、橫財突臨黃才一回到家,頓時驚呆了,臥室的后窗敞開著,屋內凌亂不堪,顯然有人“光臨”過!可細細一清點,什么東西也沒丟,只是那件塞在床下的爛皮夾克顯然被人翻動過!黃才的腦袋嗡地響了一下,他首先想到那沉甸甸的三十萬元!黃才原是生產隊長,生產隊解體后,組里的事情,諸如納糧、修路、收提留、退耕還林、宣傳計生政策等,村委會也讓他負責向人們動員傳達。以前當隊長,還有誤工補助,現在呢,什么也沒有,而且還經常得罪人,為此妻子木貝很有意見,她叫丈夫以后不要再管這些閑事,可黃才每次都說,這些都是正事哩,咱黨員不管,誰管?上一周,村里把縣上各單位捐贈的舊衣服分到各村民小組,再叫組長向各困難戶具體發放。組有困難戶十三戶,共分到舊衣服四十件,每戶三件,顯然多出了一件,困難戶就說,黃才,多出來的那件就歸你吧,你也很辛苦。黃才不置可否地笑笑。為了公平起見,黃才采取抓鬮的辦法排列先后,不一會兒,困難戶們都挑選了自己喜歡的衣服滿意而去,最后只剩下一件破爛的皮夾克。黃才不喜歡穿皮夾克,它重而且冰冷,干活也不方便,再說它又實在太破爛,捐衣者肯定是拿來湊數的。不過,黃才覺得扔了也可惜,他想,可以拿回家去綁到母豬的背上,母豬快生產了,千萬凍不得。一進院子,妻子木貝就怒沖沖地說,分衣服分了老半天,坡上的地還沒翻!說著拿過爛皮夾克,不好氣地往籬笆那邊一扔。這一扔,卻有一捆東西從皮夾克里落了下來,木貝上前撿起來一看,一下子定格在那里了!一捆扎得嚴嚴實實的百元大鈔!黃才上前,也驚呆了,怪不得皮夾克這么沉,原來……會不會是假錢?他抽出一張細看,百分之百的真家伙!這時,木貝從驚呆中清醒過來,她撿起皮夾克,又從內衣口袋和夾層里摸出了五捆鈔票,她興奮地摟著黃才的脖子,連連親了幾下說,真是老天有眼,給咱送來了這筆橫財,這下咱們可以蓋小洋樓了。兩人進屋一數,六捆鈔票整整三千張,共三十萬元!老天,活了這么久,還不曾見過這么多錢!這錢是誰的呢?黃才奇怪地說,為什么把它放到爛皮夾克里?木貝說,管它呢,反正現在是咱們的了。她把錢放到米缸的最底部,又出去把爛皮夾克撿回來塞到床底下。晚上,她興奮地主動示愛,可黃才卻心不在焉,他有些魂不守舍,他總覺得不正常,果然,不久就出事了……、尋找失主第二天,木貝舀米做晚飯時,大驚失色地出來說,糟了,那錢不見了!黃才淡淡地說,我把錢另外放了個地方。木貝一塊石頭落地:你放哪兒啦?黃才說,不告訴你。之后又說,木貝,我打算把那筆錢交還失主。木貝聽后又驚又怒:什么,交還失主,那咱們不蓋小洋樓啦?黃才說,用不義之財蓋小洋樓,住起來也不安心。木貝說,什么不義之財,我們去偷了嗎,我們去搶了嗎,沒有,這是我們撿到的,相當于買彩票中了頭彩!黃才說,這跟買彩票不同,你別多說了,反正我主意已定。木貝氣憤地把手中的水瓢一扔說,你看看村里有本事的男人,哪個不蓋了小洋樓,跟了你,窩囊一輩子,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吵了一會兒,見黃才不為所動,木貝就改用軟的:唉,你是黨員,風格高,我理解,可你怎么不想想,你怎么交還失主?這些衣物是縣上各單位職工捐到本單位,各單位再交給縣民政局,縣民政局再分到各鄉鎮,各鄉鎮再分到各村來的,錢上和皮夾克上都沒寫有名字,你怎么知道錢是誰的?黃才說,那我交給公安局。木貝說,交給公安局?他們還以為是你當生產隊長時貪污公款,現在前去自首哩。黃才說,要是他們那樣想,他們盡管來調查好了。木貝說,調查不要緊,你的名聲還要不要?雖說你是清白的,可警察都來過,村上的人誰還相信你?黃才說,反正我有辦法。木貝見軟的不行,又來硬的:黃才,你不把錢交出來,以后就別想上我的床!晚上,黃才躺在客廳硬梆梆的躺椅上想,怎樣才能把這筆錢交還失主,失主丟了這么多錢,不知急成了什么樣子。經木貝那樣一說,他也不敢交給公安局了。想了一夜,得出了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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