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只有一方手帕。一方渲染著死者血跡的手帕。在那方手帕上,只有死者的指紋。
“啪!”審訊室里獨有的強烈的燈光打在一張蒼白的臉頰上。瘦骨嶙峋的手指猶如被捏擠得變形的面條,支撐著坐在鐵椅上的中年男人同樣消瘦的臉頰上。他將身子往后仰了仰。試圖躲避燈光的照耀。
“看你的樣子,至少有十年的開車經歷。”不斷在中年男人身邊走動的林琛緩緩說道。林琛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看出了中年男人的坐姿,以及手腳的擺放方式,皆顯示出一個司機開車時的姿態。而養成這樣的姿態。至少需要十幾年的開車經歷。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大學一畢業后就給劉副局長開車,一直到現在。”
“看來劉副局長挺看好你。”林琛笑著說。
“可能是因為我跟他年輕時長得像吧。”中年男人開玩笑道。
一邊的警員小白咳嗽了幾聲,試圖將話題給拉回到案件。
“說說當時的情況吧。”坐在中年男人對面的警員小白將手里證物袋里的渲染著血跡的手帕扔在中年男人面前,眼睛卻始終死死地盯著他,沉穩地說道。
“我是下午三點到的他家。因為三點十五分會有一個會議。當我發現局長的時候,他正在屋子里擺弄照相機,接著他用手帕擦了擦嘴,然后就突然倒在了地上。而我當時卻進不去屋子,因為屋子是被反鎖的。”
“你沒有鑰匙?”警員提醒道。
中年男人使勁撫摩了下自己的臉頰,嘴唇動了動,“你看會把家里的鑰匙給一個僅僅為你服務的送外賣的嗎?再說了,我對他家的貓很反感。”
小白一聽立即問:“為什么?”
“因為那貓經常抓傷人。包括我在內。變態的貓只
“是報的警?”小白沒有理會他的嘲諷,繼續問。
“是的。”
“局長夫人當時在哪?”
“我不知道,這個你得問她自己。”中年男人略微有些不耐煩。
小白轉臉看著林琛。林琛作出思考的樣子,良久,終于問道:“死者生前有用手帕的習慣么?”
“沒有。”
林琛搖了搖頭,說:“把局長夫人叫來問問。”一旁的小白將中年男人被帶出了審訊室。
中年男人名叫張裘。是死者生前的司機。
小白迫不及待地湊在林琛身旁,問:“是不是他?”
“屋子里沒有他的腳印,指紋,毛發,以及任何可以證明他進過屋子的痕跡。”林琛冷笑著說。
“那就是完全的密室了?”小白無奈地攤了攤手。
“沒去過現場,我不會下結論。所以我只能告訴你,我不知道。”林琛拿起證物袋里的手帕,打開聞了聞。隨即道:“不過我至少可以斷定,這個手帕不是他的,也不是死者的。”
“憑什么?!”小白疑惑地盯著林琛。
黑暗中,林琛的嘴角拉扯出一絲微笑。“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和死者身上的味道與這手帕的味道不—樣。”
“那就是說,如果局長夫人身上的味道和手帕上的味道—樣,就可以斷定她是兇手?”小白反問。
“可是手帕上卻偏偏沒有她的指紋。再說了,也不能就因為一方手帕是誰的就斷定誰是兇手吧?”
“可是我發現你對這個手帕很有研究啊。”
林琛冷哼一聲,“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死者的死亡跟手帕有什么聯系。我只是覺得蹊蹺罷了。也許手帕跟死者的死沒有絲毫關系也說不定。”說完,林琛兀自走出了審訊室。
“你要我??!”小白嘀咕了一聲,見林琛走了出去,忙追出來,朝他的背影喊道:“去哪?”
“難道證據會自己長腳來找你?當然是去案發現場。”說完,林琛的背影消失在警局漆黑的走廊里。
時值深秋,溫度已經下降到了幾度。在這個北方的小城,白天也得穿著毛衣,才能抵御寒冷。林琛拉扯了下身上的黑色毛衣,皺了皺眉毛。外婆說這是她親手為他編織的,可林琛怎么拉扯都遮不住肚臍眼。
死者是小城某局的副局長。昨天下午三點十分被醫院證實死亡。死因是突發性心臟病引起窒息導致肺泡爆裂致死。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死亡癥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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