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如歌詞般,古老而破舊的山門前,坐著一個人,背靠泛青的墻壁,他昂首望著那低沉得仿佛觸手就能碰到的天空,眼神滿是憂傷。呼嘯的狂風亂刮著,吹亂了他那如墨般的頭發。 三月,繁花開在雨季里,他等的姑娘站在了花下,對著他微笑著。 山門前的那片繁花隨風而飛,飛過他眼前收回了他的視線,任是開的多燦爛的花也會隨風而落。他拾起一片花瓣聞了聞,一股淡淡而熟悉的香味沁入心扉,驅散了他那滴血般的心傷。 曾經的曾經,她說過:“今生許君一世,白首不離。” 而今人何在? 空留于他無盡的思念罷了。 走下玉階,步至花樹下,仿佛又見到了當時,她立于這片花林輕紗裙裾隨風揚而他作畫,畫她那驚世的容顔,畫那人面桃花相映紅的詩句,那時一紙筆墨描摹的畫卷成了現在的回憶,于是,輕嘆:“繁花落,落不盡的相思情,天兒人在何方?” 天雨如絲,淅瀝而下,他在花林中漫步,尋找著與當時有關的記憶。小雨打在了他身上,濕了他的發,這也無關緊要,他沉醉在舊時的回憶里。陌然,一聲:“蘇涼”傳來,聲如天籟,顫動了他的心,雖不知是錯覺還是幻聽,但這卻是久違已久的,他尋聲而去,瘋狂的尋找著,折了幾個來回,都只是一無所獲。無奈,蘇涼自嘲的笑了,終歸她是不可能再出現在這片花林的,無論自己再怎么精心呵護著,她也不會看到了吧。 一時呆立在原地的蘇涼又一次顯得那么憂傷,陰暗的天空下著的雨濕透了他的衣服,很涼,涼透了他的心,心涼了,透骨的冷也就沒感覺了。 又一聲“蘇涼。” 這回聲音很近很輕,蘇涼還來不急分辯的時候,一個溫暖的身體從背后抱住了他。蘇涼低頭,看見了那雙如玉般的手,那曾是自己牽在手心里的手??!蘇涼轉過身,下一秒他看見了那個魂牽夢縈的人兒,心臟都激動著差點停掉,這不是真的吧,他抬手撫上了她那驚世的容顔,感覺是那么的真切。蘇涼緊緊的抱著她,眼角滑下了那男兒不輕彈的淚,一掃往日里落寞的眼神。 “天兒,你回來了,你可知我想你想的心都要碎了嗎?”蘇涼在顧天兒耳邊喃喃道。 貼著蘇涼的胸膛,顧天兒感受著他的心跳:“我知道,蘇涼。”她心里有著太多的對不起,讓心愛的人如此難過,她對不起;讓他一個人孤單的呵護著這片花林,她對不起;讓他變得那么憔悴,她對不起;下雨天還淋著雨,更對不起。都是因為自己,顧天兒沒法形容對蘇涼的心疼,只能默默的抱著他,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天兒,我覺得好冷。” “你是不是傻呀,這么冷的天還淋雨,想生病嗎?”顧天兒心疼的說著。 若不是那一紙婚書,顧天兒便不會離他而去。 蘇涼家世好,排隊等著進他家門提親的人都能把他家門檻踩爛,然而他只對這個花林里相識的女子情有獨終。任他人百般好,蘇涼心里只裝下了一個顧天兒,再也容不下別人。哪怕后來他爹媽強給他找了個媳婦,一紙婚書拿給顧天兒看的時候,他依然堅定的告訴她:“天兒,相信我,這輩子我只娶你,事我會解決好的。”可顧天兒沒法接受這個,她本是心高氣傲之人,容不得一點瑕疵, 一氣之下離他而去。這一去了無音訊,蘇涼急壞了,沒日沒夜的找啊,把她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她就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找不到了。蘇涼讓人到處貼告示,希望她能看見。直到后來他已經絕望的時候,顧天兒還是沒有回來。蘇涼的心啊,疼得就如萬箭穿心般。爹媽見他這樣也心疼,都幫著他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蘇涼一直住在那片花林間的小木房里,他在等一個希望,希望有一天顧天兒會回來。這里有她的花林,有她愛著的蘇涼。 多年后,她回到了這里,卻看見了靠在山門前的蘇涼,她哭了,再也堅強不下去了,原來她竟是如此的想他啊。彼此錯過了這么多年,而那份至愛的心卻還是一如當初那么濃烈。 蘇涼對她說:“天兒,以后能不能不這樣了,再來一次我會死的。” 天兒淚如雨下的點點頭,如果當初她不那么沖動,如果她在堅持會,說不定他們之間就不會錯失這么些年,蘇涼也就不會那么心痛。她輕觸那如墨般的被雨水打濕的頭發:“傻蘇涼,都成落湯雞了。”說完離開了他的懷抱,拉著他到小木屋里避雨。 蘇涼仍是扣著她的手不放,生怕一放她就會從眼前消失。就這么牽一輩子吧,天兒堅定的望著他。 多雨時節,山門前提筆默一世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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