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記憶,從來都不需要提起,就好象當年焚燒厚厚的日記,原本就是為了,要埋葬那些模糊的記憶。 而總要到很多年以后,也許正是雨季,那正是一個夏日的午后,在早已經平靜的日子,那本焚燒時被漏掉的日記,就那么隨意的出現在眼前,那些密密麻麻的印記,散發著有些霉味的記憶,提醒著早已忘記的憂傷,那些有些含混不清的字句,把那遙遠而模糊的記憶,重新被喚起。 就好象河床里的水,漫上來了,漫過了堤岸,漫過了我的記憶。 那些曾經留下記憶的河床,那些刻著你名字的石頭,那些留下我們足跡的沙灘,那些生長在濕地的灌木叢,就這么被漫上來的水,湮沒了。 我開始習慣在夏日里,癡癡的等待,等待那雨季過去,等那秋天的記憶,等那漫漫的水退卻后,在那片被浸泡的濕地,慢慢找尋被水湮沒的痕跡。 而那退卻了的濕地,曾經光滑的石頭上面有沉淀下來的淤泥,那些春天里茂盛的灌木,已經被漫上來的水浸泡到窒息。那些有著淤泥的石塊,不久就會寫著別人的名字,而那些枯了的灌木,在明年的春季,還會蔥蘢,只是不再是當年的那片綠,也不再留有當年我們的呼吸。 我才知道,雖然還是那片濕地,卻早已經更換了主題。而那些潮濕的記憶,其實也不必再去回憶。 其實真的何必,一切都早已過去,那些不過是有些潮濕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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