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透過虛掩的鐵門望去,她看見一個孩子般的怪人,正死死地按著剛才那個女孩。那個女孩正在正掙扎著,景文則站在旁邊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嗷——”那個按著女孩的怪人突然發出了類似野獸的叫聲,把程佳嚇了一跳,腳下踢到了一個東西,發出了哐啷的聲響。
響聲驚動了那個怪人,他瞬間轉過了頭,露出了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啊——”程佳一下子嚇得渾身發抖,轉身向上跑去??墒?,還沒有等她跑幾步,卻被人抓住了腿,一下子拉了回去……
楔子
半夜的時候,程佳被雷聲驚醒了。她發現對面的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夜風吹進來,沙沙作響。
程佳起身走到了窗臺邊,剛準備關窗戶,便聽見了雨聲。很快,黃豆般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窗臺上。抬眼望去,對向的后院像是一個沉睡的棺材,散發著鬼魅的氣息。
“千萬不要去后院。”景文的話隨著一陣雷聲重疊進了程佳的腦子里。
后院有什么呢?
今天是程佳第一次來景文的家里,雖然景文曾經在他們約會的時候無數次提起景家大院的輝煌與魅力,但是真正見到景家大院,程佳的心里卻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程佳沒有多想,她伸手拉住窗子,用力往回拉了一下,窗戶關住了。這個時候,對面突然閃過一道光,似乎是手電的光芒。
程佳不禁仔細看了一眼,拿著于電的竟然是景文,他拉著一個女孩走進了后院。程佳一下子火了,難道景文不讓自己去后院,就是為了不讓自己看見他和別的女人約會?想到這里,程佳立刻走了出去。
雨很大,幾步路下來,程佳的衣服就濕透了。不過程佳顧不了這么多,她早就聽說景文在老家有一個從小訂了娃娃親的女朋友,雖然景文一直說自己跟她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但現在看來那個和景文走進后院的人一定就是那個女的。
后院的門虛掩著,程佳輕輕一推,閃身跟了進去。
院子里郁郁蔥蔥地長滿了荒草,荒草的中間有一個房子,房子里有光亮。程佳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然后透過門縫望了進去。
果然,景文正在和那個女孩說話。女孩背對著程佳,她穿著一件嶄新的衣服。那件衣服是景文和程佳來之前在一個店里買的,當時景文說是買給他的妹妹的。
程佳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這個時候,景文拉起了那個女孩的手,然后走到了側邊的一個走廊里,那里有個門,他們推門走了進去。
程佳再也受不了了,一下子沖進去,然后走進了那個側門里面。側門是一個通往下面的樓梯口,程佳一步一步向下面走去,然后看到了一扇虛掩的鐵門。
門里傳來一種奇怪的叫聲,似乎是有人被掐著脖子的叫聲。
程佳透過虛掩的鐵門望去,她看見一個孩童般的怪人,正死死地按著剛才那個女孩。那個女孩正在用力掙扎著,景文則站在旁邊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嗷——”那個按著女孩的怪人突然發出了類似野獸的叫聲,把程佳嚇了一跳,腳下踢到了一個東西,發出了哐啷的聲響。
響聲驚動了那個怪人,他瞬間轉過了頭,露出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啊——”程佳一下子嚇得渾身發抖,轉身向上跑去??墒?,還沒有等她跑幾步,卻被人抓住了腿,一下子拉了回去……
同行
汽車停住了。
兩名女孩上車了,她們大約二十歲,衣著時尚,年輕貌美。
這樣的風景讓昏昏欲睡的乘客們眼前一亮,有的男人甚至主動讓出了位置,可惜兩名女孩徑直走到了最后一排空著的座位。
她們坐在了我和程子峰的后面。
程子峰依然耷拉著腦袋,睡得有些迷糊。其實我也很累,昨天去林城交接案子,我們兩個幾乎徹夜未眠,坐上顛簸的車子,很容易讓人睡著,不過我不習慣在車上睡覺。
這是林城通往明城的盤山公路,穿過兩個隧道后,我看到左邊有一條狹小的山道,旁邊有一塊巨石,上畫刻了三個大字,天古山。
這里也是汽車??康恼九疲袔讉€人下了車。后面的兩個女孩也欣喜地下了車。
“到了嗎?”程子峰迷迷糊糊地看著我。
“到了?!蔽翌D了下,拉起程子峰,下了車。
車子走了,程子峰看見眼前的大山,不禁大叫:“這是哪兒??!你怎么就下車了呢?”
其實,我聽過天古山這個地方。在來林城之前,我在老K(參見《刑警之瞳像》)留下的破案日記里曾經看見過一起發生在天古山的案子,當時還覺得這個名字很奇特,并且案子里說傳說天古山藏有長生不死的方法,所以千百年來,吸引了無數人來這里尋寶探藥。
“陳和,你不會腦子進水了吧?這里連個住宿的地方都沒有!”看著崎嶇的山路,程子峰一臉憤怒。
“有地方住宿啊山上有很多旅館呢,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來了就不小要抱怨了?!边@個時候,之前坐在我們后面的兩個女孩說活了。
“就是,就是,正好做我們兩個的保鏢?!?/p>
程子峰一聽,臉有些紅了,對于女孩,他還真是應付小了。
就這樣,我們和兩個女孩走成了一路。兩個女孩分別叫韓璐和丁嘵麥,她們都是林城師大的學生,因為快到實習期了,便抽空出來旅游。
“林城師大,我妹妹也在那兒上學?!背套臃迓牭巾n璐她們的學校名,叫了起來。
“哦,是嗎?她叫什么名字??!”丁曉麥好奇地問道。
“程佳?!背套臃逭f。
韓璐和丁曉麥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驚奇的表情:“你是程佳的哥哥,那個青梅竹馬長人的法醫哥哥?”
“啊,你們怎么知道?”這下輪到程子峰驚訝了。
“我們和程佳是一個宿舍的啊。我們之所以繞到天古山,就是想順便和程佳一起回去。”韓璐說道。
“程佳來天古山了?”程子峰愣住了。
“是啊,她去男朋友家了。”丁曉麥脫口說道。
“她有男朋友了?”程子峰的聲音慘絕人寰。
“應該是吧?!表n璐拉了丁曉麥一下。
“你這個法醫哥哥當得不稱職,別總關心別人的事?!蔽倚α似饋?,想起之前他一本正經地對我說我和藍秀秀的事,不禁有些幸災樂禍。
“你們是警察???哥哥,你也是法醫嗎?”韓璐把目光對準了我,開始轉移話題。
“我不是。你們看,我們到了?!闭f話間,我看到了眼前一個寬廣的平臺,平臺四周是旅館和飯店。
失蹤
2001年9月18日,天古山發生一起命案。天古旅店的老板在打開某個房間的時候,發現住宿的客人死在了房間內??善婀值氖牵@個名叫邱林的客人死于心肌梗塞,他的臉部被什么搗得稀爛,但是臉頰下面卻完整無缺,那里有一顆確定他身份的黑痣。邱林隨身攜帶的食物都被打開,大部分被吃掉,可是法醫在檢查邱林的胃部后卻并沒有發現有食物消化。
因為邱林的籍貫在胡城,加上家屬的請求,當時明城公安局便派人過來和林城公安局工作人員一起合作破案,可是最終也沒有查出真相。后來,老K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案件,一個人跑到天古山,最后竟然也沒有查出真相。這也是老K的日記中惟一一件沒有標明真相的案子。
邱林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知道老K一定知道真相,可是為什么卻沒有說出來呢?
這也是我忽然想來天古山看看的原因。
也許真是緣分,此刻我們竟然住進了天古旅店。
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多年,流水的客人,根本不知道昔年這里曾經發生的命案。我特意看了一眼老板的營業執照,老板沒有變。雖然笑容滿面,但是他的內心一定還隱藏著那段血色往事。
“204。”老板把鑰匙遞給了我們。
“203有人了嗎?”我問道。203就是當年發生命案的房間。
“沒,那兒沒人住?!崩习逡汇?,脫口說道。
“那,我們換成203?!蔽野谚€匙遞給了他。
“啊,203不能住,那里沒收拾?!崩习寤琶φf道。
“204就204吧?!背套臃迥眠^鑰匙,拉著我往二樓走去。
韓璐她們住在202,和我們房間隔著203。經過203的時候,我掃了一眼,看來203的確好久沒住過人了,門上掛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鐵鎖。
程子峰太困了,身體一挨到床就陷入了熟睡中。我打開窗戶,望了出去,前面便是天古山山側,那里有一些零零落落的民宅,其中有一個類似于別墅的大宅,看來天古山的確吸引了不少人。
長生不死的神藥,自古就是很多人的追求。昔日秦始皇讓徐??绾に?,最后徐福難以復命,自己在異處安營扎寨,不再回來。如果真有神藥,恐怕地球早已經無法負荷人類的生存。有時候很簡單的道理,很多人卻往往看不透。
這個時候,我聽見旁邊有人在打電話,似乎是韓璐的聲音。
“好,晚上見?!?/p>
難道是程子峰的妹妹晚上會來?
我坐到床上,似乎被程子峰傳染了,困意鋪天蓋地地襲來,很快我便睡著了。等到再次醒來,卻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
“怎么了?”打開門,我看見一臉焦急的丁曉麥。
“韓璐失蹤了?!?/p>
“失蹤?”我愣住了。
“是啊。”丁曉麥點頭。
此時天已經徹底黑了,外面一片漆黑。我提起睡覺前韓璐打電話的事情。
“不可能啊,程佳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因為景文家的信號不好,所以我們約定今天下午5點在天古山風景區門口見,但我們在風景區等到7點都沒見到程佳。后來韓璐說不舒服先回來了,可是我剛才回來發現韓璐竟然不在房間里,給她打電話也打不通。我問旅館老板,老板說她根本沒回來!”
事情的確有點兒蹊蹺,這是風景區,廣場就這么大,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找不到的,除非下了山。聽到程佳也沒來,程子峰有些著急了。我們又去問了一下老板,老板說聽到丁曉麥的詢問后,他就跟景區的保安處聯系了,保安都說沒見到過韓璐。
“對了,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家里信號不好的同學叫什么?”突然,老板又說話了。
“景文?!?/p>
“景家大院的人?”老板一下站了起來,顯得很緊張。
老宅
附近的人對景家大院都有些害怕,甚至有人覺得那是一個鬼宅,白天路過那里都會覺得陰森森的。
旅店老板的話加重了我們內心的不安,最后我們決定直接到景家大院尋找程佳。在老板的指引下,我們很快便來到了景家大院¨口。暗色的夜幕下,景家大院恍如一口巨大的棺材。程子峰走上去敲響了“棺材蓋”。
吱——
黑色的大門開了,露出一條縫,一個花白頭發的老人從里面探出了頭。
“你們找誰?”
“這是景文家嗎?我是他的同學?!倍喳渾柕?。
“景文不在家,好久沒回來過了。”老人慢吞吞地說道。
“不是啊,他回來了啊,怎么會不在家?”丁曉麥愣住了。
“你們走吧?!崩先苏f著“砰”地一下關上了門。
程子峰頓時火了,伸手在大門上又拍了起來。
“別動氣?!蔽依×怂?。
門又開了,老人再次探出了頭:“你們走吧,不是說了景文沒在家嗎?”
“是這樣的,現在這么晚了,我們能在這里住宿一晚上嗎?”我推開程子峰問道。
老人沉默了片刻,拉開了門。
我和程子峰、丁曉麥一起走進了景家大院。
讓我們意外的是,景家人院里竟然沒有燈,全部都是黑漆漆的。這更讓人覺得似乎進入了一個棺材里面。
老人帶著我們來到側邊的一間空房,里面是典型的清朝風格,外面一張小床,里面一張大床,像是清朝年間主人與下人的房間。
“你們在這里休息吧,晚上沒什么事不要出來,否則就算你們是景文的同學,也得立刻離開?!崩先俗詈笠痪湓捄鋈患又亓苏Z氣,仿佛一個怒目而視的金剛。
“妤的,放心吧。謝謝您了?!蔽倚χ屠先苏f道,“不知道怎么稱呼您?”
“我是景文的大伯,景文一直喊我寧伯?!崩先苏f著轉身離開了。
關上門,屋子里又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
丁曉麥和程子峰又開始給韓璐和程佳打電話,可依然沒人接。
“會不會是景文和程佳根本沒回家?”我問道。
“不可能的,程佳到景文家的時候,還給我們發了條短信呢,她還說景文家以前真是大戶人家。”丁曉麥堅決地說道。
“那就奇怪了,怎么寧伯說景文沒回家呢?不過看這個景家大院,連電都沒有,的確有些奇怪?!蔽彝巴饷婧谄崞岬拇笤?,嘆了口氣。
這個時候,大空響了個炸雷,然后掠過幾道閃電,整個景家大院看起來更加猙獰恐怖了。
“要下雨了,看來我們今晚真的只能待在這里了?!背套臃逭f道。
我和丁曉麥都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老K日記里的那個案子,不知道當年老K來這里調查案子的時候,有沒有來過景家大院。小過程子峰并不是一股的人(參見《刑警之復活》),不知道他的妹妹是不是也是夜族人?
夜空中又響起一聲炸雷,大雨驟降。
看來這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驚變
雨越下越大。
程子峰一個人站在窗口盯著外面,沉思不語。
丁曉麥也沒有睡,坐在床邊,手里拿著手機。
屋子里一片沉寂。我拿電話的手有些發酸,可是藍秀秀似乎根本沒有掛掉的意思,依然喋喋不休地說著。
“陳和,你怎么了?你們現在還在林城嗎?”我的沉默引起了藍秀秀的疑問。
“對,今天挺累的?!蔽曳笱苤?。
“那好吧,你們早點兒休息吧。”藍秀秀頓了頓,“陳和,我愛你?!?/p>
藍秀秀的最后一句話聲音很大,寂靜的空間里,丁曉麥和程子峰都聽見了。還沒有等我說什么,藍秀秀掛掉了電話。
“今天要不是我們,你們也不會來這里,真是對不起??!”丁曉麥歉意地看著我。
“程佳是我妹妹啊,不能怨你們的。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陳和,我感覺這個景家大院很奇怪,我想去看看?!背套臃搴鋈晦D過頭。
“好,那你萬事小心。”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我點了點頭。
程子峰將衣服后面的帽子戴上,打開門,沖進了院子里,很快便消失在雨簾中。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丁曉麥,場面有些尷尬。我試著打破沉默,讓她講一下關于程佳和景文的事情。
程佳和景義是在學校的美食協會認識的,景文對于程佳的廚技特訓傾慕,經常向程佳請教一些做菜的問題,慢慢地兩人便談起了戀愛。
對于景文看上程佳這件事,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程佳并不是特別漂亮,除了會做好多菜,其他的條件和景文都差得太遠。不過也許景文正是看上了程佳的廚藝,所以他們相處得也挺好的。
“只是程佳說景文有些奇怪,景文從來不和她一起吃飯,并且從來沒有碰過她,甚至連手都沒有拉過。”
“哦,這倒有些小像談戀愛的樣子?!蔽毅蹲×恕?/p>
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撞開了,程子峰沖了進來。
“走,跟我來一下?!?/p>
“怎么了?”我問道。
程子峰沒有說話,轉身向外走去。
我和丁曉麥站起來跟了出去。
程子峰走得很快,我和丁曉麥小跑著才勉強能跟上。我們走進了對面內一個院子里,院子里荒草雜生,中間是一個房問。程子峰推開一個側門,走了進去。
側門里是通往下面的階梯,沒有燈光,只能聽見前面程子峰的腳步聲。我拉著丁曉麥往下走,走了幾步,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四周黑漆漆的。
“怎么了?”丁曉麥問。
我沒有說話,豎著耳朵仔細傾聽,前向沒有了程子峰的腳步聲。
丁曉麥拿起于機照明,微弱的光線下,眼前是往下延伸的階梯。
我猶豫了幾秒,拉著丁曉麥繼續往下走。階梯的盡頭是一扇鐵門,程子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這是什么地方???”丁曉麥問。
程子峰沒有說話,仿佛沒有聽到似的。
微弱的光線下,程子峰的臉鐵青著,仿佛是一座雕塑。
“你不是程子峰。”我脫口說道。
“哦,那我是誰?”他的眼珠子轉了轉,盯著我問。
真相
燈突然亮了。
地道里有些悶。
“程子峰”的臉出現了變化,仿佛是融化的冰塊一下碎了開來,露出一張年輕俊秀的臉龐。
“景文?”身后的丁曉麥脫口叫出了一個名字。
景文嘿嘿一笑:“歡迎你們來到景家大院。”然后,他拉開了身后的鐵門。
鐵門后面是一個房間,房間里綁著三個人,其中除了程子峰、韓璐,還有一個女孩,想必那應該就是程子峰的妹妹程佳。
只是此刻,她們三個人都像是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
“你把他們怎么了?”我看著景文。
“放心,你朋友沒事,不過這幾個女的就不同了?!本拔恼f著拿出一個東西頂住了我的腰。我低頭一看,那是程子峰的佩槍。
我被推進了房間里,不過景文并沒有綁住我。
鐵門關上的一瞬間,旁邊的程佳醒了過來。
看見我們,她顯得很驚慌,嘴唇顫抖著:“鬼,有鬼?!?/p>
程佳的尖叫很快把程子峰也驚醒了??吹匠套臃澹碳训那榫w漸漸平復了下來。
關于景文的事情,程佳說出了真相。
從一開始,程佳就對景文的愛情持有懷疑,因為景文從來不和程佳一起吃飯。曾經有一次,程佳無意中看到景文吃飯,但是卻被景文生氣地趕了出去。
這一次景文邀請程佳來自己家里作客,程佳感到很高興,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偌大的景家大院幾乎沒有人。景文說家里其他人都不在,并且,他把程佳安排好后,自己也離開了。半夜的時候,程佳卻看見景文和一個女孩去了后院。程佳感到疑惑,便跟到了這里。
“然后我看到一個怪物,不知道為什么韓璐也來到了這坐。那個怪物像是要吃了韓璐一樣,用力壓著她。后來,那個怪物看見了我,然后就向我撲來,我就嚇暈了?!背碳崖曇纛澏吨?,似乎依然心有余悸。
“是的,我也見到了那個怪物。”程子峰也說話了,“我就是被那個怪物吸引著來到這里的,后來被景文襲擊了。我懷疑那個怪物是寧伯?!?/p>
“寧伯?”我愣住了。
“對,這個大院好像沒有其他人。除了景文,就是我們見到的那個寧伯?!背套臃逭f道。
“那個怪物是一個人?!蓖蝗?,旁邊的丁曉麥說話了。
“你怎么知道?”程佳愣住了。
“你們知道‘魅’嗎?”丁曉麥問。
“我聽過這種東西,據說是種妖怪,不過沒人見過?!背套臃褰涌诖鸬?。
“對,是一種妖怪。所有的傳說并不是空穴來風,據說在古代有一種叫‘壽魅’的東西。其實壽魅也是人,只不過一直不死,然后身體失去了人的本能,最后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但是去¨依然行尸走肉般活著。這種東西以前有很多,經常被供在祠堂里面,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少了。你們在景家大院里見到的怪物就是壽魅?!倍喳溦f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疑惑不解。
“這世界有陰就有陽,有妖就有捉妖師。我祖上都是抓魅的。其實第一次見到景文,我就感覺到他身上的魅味。但是奇怪的是他卻能掩飾自己,這讓我不得不謹慎對待。我問了很多親戚,但是大家都不知道。直到前幾天,我一個外祖爺爺給我帶了話,他說能掩飾自己的魅,定然是用邪術在作祟。想到景文邀請程佳去他家里,我想一定有事,于是便和韓璐一起來到了這里?!倍喳溦f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們都沒有說話。
“你們一定覺得我在騙你們吧?說真的,現實世界里,這種身份的確有些玄乎,不過性命攸關的事情,我是認真的。”丁曉麥說道。
其實,沒有人會覺得這是小現實的。丁曉麥不知道,在她的對面,一個是眼睛有異能的刑警,一個是沒有心臟的夜族人,至于程佳,估計也是個夜族人。
砰——
這個時候,鐵門被打開了。
一個低矮的怪物走了進來,他頭發枯黃,像是幾根干草貼在上面一樣。他的眼睛里閃著兇狠的目光,臉上幾乎沒有肉,仿佛是一層皮貼在骨頭上。
“好好享用吧?!遍T外響起了景文吃吃的笑聲。
結束
怪物走了過來,他的目光落在了丁曉麥的身上,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卻不敢靠近,最后他轉過了身,對準了我。
他的臉頰下面有一個黑點。那樣子有些熟悉,我似乎見過。猛地,我想起了一個人。
“你是邱林,邱林?”我喊出了他的名字。
怪物愣住了,然后哇哇大叫起來,兩只手不停地指著自己,似乎說著什么。
看到這里,我頓時明白了。原來當初邱林并沒有死,只是被關在這里,變成了壽魅。難道這就是丁曉麥說的景文用的邪術?
這個時候,讓我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怪物沖了過來,然后開始幫我解繩子。
邱林的舉動驚動了外面的景文,他沖進來拿起槍照著邱林開了一槍。邱林倒住了地上,眼睛睜得又圓又大,似乎想說什么。
“你竟然知道邱林,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本拔膼汉莺莸嘏e起了槍,然后對準了我。
我沒有動,剛才邱林已經幫我把純了‘解開了。在景義走過來的一瞬間,我往旁邊一閃,然后從背后拿出了我的佩槍,對著景文開了一槍。
景文的身體晃了晃,倒在了地上,身體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像是縮水一樣,很快蜷縮起來。他迅速衰老,最后仿佛變成了一根朽木。
“這是壽魅被殺后的表現?,F在看來,他一定是通過吸食人的精氣來維持自己生命的。其實壽魅最大的愛好就是吃東西,真沒想到景文竟然還吃人?!倍喳渿@了口氣。
從地下室走出來,雨已經停了。
關于天古山的長生不老藥傳說,我想也許跟景家的壽魅有關系。百年不死的古人,被人以訛傳訛,認為那是長生不老藥的作用。
這世上,誰人不死?長生者,妖也。
上車的時候,我又回頭望了一眼景家大院。我忽然想起了老K,當年他來這里偵辦邱林的案子,是不是感覺到了什么,所以最后沒有辦理呢?又或者說,老K查不出那具假冒的尸體,于是才放棄了呢?
恐怕這些事情,只有等再見到老K才能知道吧。
尾聲
車子走遠了,一個男人了出來。
他拿起了手機,然后發了一條短信。
短信很快傳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手機里,那個人是韓璐。
看完短信,韓璐感覺自己全身僵直,冷氣蔓延。
“景文咬到了你的脖子,壽魅永遠不會死的。你有沒有發覺自己特別餓,有種想吃人的感覺呢?在你沒有發作之前,最好離開人群,否則你會死得很慘?!?/p>
韓璐驚呆了,她忽然轉過了頭,望著車窗后面。在后面不遠處站著一個男人,似乎正在微笑看著她。
那個男人的確在笑,笑容有些熟悉。
他是老K。
快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