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發生在我剛搬進新居不久。我的新居在城南,是一棟十三層高的大樓,因為剛建好和位置偏僻的緣故,住進來的人不多,大多都住在下面幾層,層以上只住了兩戶,一戶是住在層的我,一戶是樓下的那對姐弟。
對于這對姐弟,我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姐姐在外面工作,很晚才會回來,而那個十三歲的弟弟,卻是個智障兒。
也許是人氣單薄的緣故,從住進這棟樓的第一天開始,我就覺得樓里充滿了陰森的鬼氣,連樓道里的聲控燈,都好像在渲染著這樣的氣氛,該亮的時候不亮,不該亮的時候亮得像貓的眼睛。
我是個不成氣候的插畫畫家,隔三岔五地接一些活回來做,無非是給言情小說和恐怖小說畫插畫,每天的生活一成不變,如果不是到外面買方便面,我可以幾天不出門。
詭異的事情開始于一個安靜的晚上,我之所以會說安靜,是因為幾乎每天晚上樓下的弟弟就會在樓道里拍皮球,而且不是在層拍,而是到層來,就像是專門和我作對一樣,那咚咚咚沉悶的響聲像是機械一樣頻率準確又準時??墒墙裉?,我沒有聽到那討厭的聲音,難道他姐姐把他帶出去了?
那時我在畫一部恐怖小說的插畫,作者是一個姓莊的知名恐怖作家。故事氣氛渲染得特別好,恐怖而又血腥,我的膽子不算小,也給嚇得不輕。剛好我電腦的背后就是一扇巨大的窗戶,窗戶外面是一米左右寬的陽臺。陽臺外寂靜而黑暗的夜空令我心存恐懼,很怕那里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每過兩三分鐘我就會朝外面看一眼,像在和誰玩著一個恐怖的游戲。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猙獰的臉,雙眼圓瞪,鮮血直流,像和誰有著深仇大恨,連半邊臉都腐爛了,可是她是笑著的,詭異而猙獰的笑。
這是我的作品,畫了兩天,終于就要收尾了。我的心情還算愉快,再做一些修補工作后,總算大功告成??墒蔷驮谶@個時候,我習慣性地抬頭,望了一眼窗外,卻赫然看見一張猙獰的臉從陽臺下緩緩地升了起來,那張臉那樣熟悉,和電腦中的一模一樣。
那一瞬間,我的呼吸仿佛停止了,陽臺外和電腦里一大一小兩張臉都直直地盯著我,沖我溫柔地笑。我覺得背上一片涼意,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我想叫,卻怎么也叫不出聲來,腦中一片空白。
這里是層!我這樣問自己,到底是誰能爬到層的陽臺上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張臉似乎厭倦了與我對視,往下一縮就不見了。我一震,從椅子上重重地摔下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全身都已經濕透了,像是剛剛從水里撈起來。
我抬頭看著電腦屏幕,那張臉還在笑,我突然覺得很惡心,粗魯地關掉電源,屏幕黑了下來。屋子沒有開燈,也跟著一片漆黑。
我戰戰兢兢地摸索著去開燈,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開關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嚇得我差點又坐在地上。
那聲音有節奏地響了起來,砰砰砰砰,就像心跳。是那個男孩?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怒火,氣勢洶洶地奔出去,猛地打開門,果然是那個男孩,他站在樓道口,一下一下專心致志地拍球。我正要開罵,卻猛然看見男孩手里拍的不是球,而是一顆死人頭!
我發出一聲慘叫,跌坐在地上,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那男孩仿佛看不見我一般,繼續拍他的球,他的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小聲地念著:“一、二、三、四……”
我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負荷不了這樣的重壓了,恐懼像蟲子一樣從我的毛孔里鉆出來又鉆進去,漸漸地,我覺得不對,那死人頭似乎有了些奇怪的變化。
突然之間,我明白了,我從地上一下子跳起來,沖過去猛地搶過死人頭,用力一扯,一張面具被我從球上扯了下來。我朝他吼道:“你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會嚇死人的?!”
男孩睜著一雙純潔無辜的眼睛看著我,鼻涕流得滿臉都是:“姐姐,不是你昨天叫我套一張面具玩的么?”
“我?”我又是驚又是怒,“我什么時候叫你這么玩的?”
“就是昨天啊,就昨天。”男孩嘿嘿地傻笑,“你在樓上陪我玩皮球,還說套上面具才好玩哩。”
樓上?我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樓道,心里“咯噔”了一下,說:“我什么時候在樓上陪你玩過?樓上根本就沒有住人!你居然騙我!”
男孩似乎被我兇神惡煞的模樣嚇住了,大哭起來,委屈地說:“樓上有住人啊,明明是你自己跟我說你住樓上的啊,你才是騙子,大騙子!”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釋然,陽臺上的那個鬼臉也是男孩無聊的惡作劇吧??磥淼酶憬愫煤脺贤贤?,隨他這樣鬧下去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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