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內壁的神秘字符
我醒來的時候,記不清自己在醫院里躺了幾天,只知道我因宿醉導致酒精中毒。
一直沒有人來看我。人情冷暖只體現在幾條問候的短信上,難免落寞,我趿著拖鞋走進了公共浴室。站在花灑下,我對著墻壁上的鏡子洗了洗臉。意外地,我發現自己的下唇竟然蘸了一點墨青色,我用手搓了搓,沒搓下來。我下意識地翻開嘴唇,瞬間愣住了,那點墨色,竟在我的嘴唇內側,是一串莫名其妙的字母和數字。
YSY,這是文在我嘴唇內側的字符。我出院那天,把它抄了下來。我是銀行的投資經理,做這一行的女人不多,我憑借的就是對數字天生的敏感度,但這串數字,我卻沒有一點印象。我坐在辦公桌前,試著回想幾天來發生的事──和同事一起K歌慶生,喝到嘔吐,休克在洗手間。
助理敲門進來,把這幾天積壓的文件遞給我。她瞥了一眼紙上的字符串說:“你也喜歡去YSY玩?”
“什么,YSY?”
“銀星翼啊。”
銀星翼是家有名的室內滑雪場,常去的人習慣叫他YSY。下班之后,我找了過去,雪場很大,只是來玩夜場的人不多,只有一個戴著音樂耳機的工作人員站在柜臺里。我辦好手續,去存衣服,當我打開儲物柜的門時,忽然愣住了,因為這里的電子儲物柜的密碼,正好是位數字。我猶豫了一下,把那組號碼輸了進去。
“嘭”的一聲,竟有門真的彈開了。
我的心里一陣緊張,儲物柜里放著的是一張報紙,上面有幅照片被紅筆圈了出來。我疑惑地拿了出來。突然,一條繩索猛地從身后套過來,死死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大聲呼救,卻沒有人回應。柜臺里的員工戴著耳機,完全聽不到我的聲音。我被倒拖進雪場,冰冷的雪尖銳地刺激著神經,我驚恐極了。
就在這時,我聽見幾聲重擊,身上的桎梏一瞬松開了。我艱難地爬起來,看見一條黑色的身影,遠遠地跑走了。一個穿著紅色雪服的男人扶起我問:“小姐,你還好吧?”
、有一只女人的腳探進照片
救我的男人名叫董揚,他陪我去了路邊的一家咖啡店。我捧著溫熱的咖啡杯,身體依舊瑟瑟地抖著。董揚坐在我的對面,陰沉地問:“能問你為什么來這兒嗎?”
我怔了一下,反問他:“你呢?”
董揚面色猶豫地坐到我身邊,輕輕地拉開下唇。我忍不住驚訝地捂住了嘴,因為在他的下唇內壁上,也有組密碼。
我忙問他:“你找到了什么?”
董揚從懷里掏出一張報紙,和我找到的那張一模一樣。紅筆圈住的新聞寫著某KTV里一名女子因醉酒休克,昏迷在洗手間。照片里躺著的,就是我。原來密碼指引我找到的,是我自己的新聞。我費解地問:“這有什么特別的嗎?”
董揚用手指著照片邊緣,有一只女人的腳探進了畫面。女人的腳踝上系著一條銀色的腳鏈,從姿勢上來看,顯然也是躺在地上。
“不奇怪嗎?明明摔倒了兩個人,卻只報道了一個。”
“說明她沒事。”
“可是她已經失蹤天了!毫無消息,連報紙上都沒有報道。”
我語結地問:“你……你怎么知道得這樣清楚?”
“因為她是我老婆林虹!”
我努力回想那天發生的事,隱約記得自己摔倒的時候,好像拉倒了身邊一個女人,她尖叫著跌倒在地上,后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這件事變得越來越詭異了,連新聞都刻意抹去了一個人。顯然,有人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和董揚林虹的存在。但那個用繩索勒住我脖子的男人,卻在極力阻撓。
董揚說:“你摔倒之前看到她了嗎?”我搖了搖頭,沒敢告訴他真相。
、有最后的線索
也許是心存內疚,那幾天我一直幫董揚尋找林虹。董揚找出相冊給我看林虹的樣子,他們相偎的照片,十分幸福,讓單身很久的我,有淡淡的羨慕。那天下班,大門前的墻壁不知被誰貼了一張刺青廣告,看著那幅廣告,我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我連忙打電話給董揚:“能在嘴唇里面刺青的人,一定不多吧。”董揚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嘴唇內壁極薄,想文上字符,需要極精湛的技藝。
我們去了“刺青街”,一家家地找過去。可是聽說在唇壁上文字,都沒人敢接這活兒。只有一家店的老板對我們說:“羅康師傅可以接這個活,可是他回家了。你們過一段時間再來吧。”我掃視了一下羅康的工作臺,意外發現上邊有一張寫著兩組字符的字條。顯然給我和董揚文身的人,就是他了。
羅康的老家在不遠的一座小城,我們按著刺青店老板給的地址找去了他家。董揚開車,他對我說:“你先睡會兒,到了我叫你。”口氣仿佛我們相熟已久。我頹唐地靠在座椅上,卻睡不著。他和林虹是否常常這樣出游,我甚至莫名希望車子能永遠這樣開著,沒有盡頭。
四個小時后,我們就到了羅康家的樓下。那是一幢破舊的老樓,董揚找到四樓的最后一間,不斷地敲打著房門,可是半晌卻沒回應。大約被我們吵煩了,隔壁的門開了,一個老人探出了頭,他啞著嗓子說:“你們找誰?。?rdquo;
“羅康。”
“死了!他爸媽都去上墳了!”
我和董揚愕住了。難道最后的線索也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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