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和可兒的結婚周年紀念日,阿寶買了玫瑰花,提早的下了班,駕車趕回家,沒有把車停進平時停車的自家院子里,而是將車停在了離家兩百米的地方,捧著玫瑰花從車里鉆出來,碰見了出門來溜狗的鄰居。
"喲,這么浪漫,送玫瑰給老婆。"
阿寶一臉幸福的笑容,捧著玫瑰,向家走去,他要給可兒一個驚喜,沒從最近的院子進入,那里都是落地的玻璃,弄不好,就被在家的可兒看見了,那樣,驚喜的感覺就打了折扣,他覺得不美,特意從長滿一人高的冬青樹叢旁走,即使可兒在院子里也不會看到他,枝葉繁茂的冬青樹叢完全的將他的身影藏了起來。
路過的一片冬青樹叢突然的發出了一陣枝葉的摩擦聲,引起他的注意,停下腳邊,回頭看,一只黑貓從冬青樹叢中鉆了出來,察覺到了站在旁邊的人類,受到了驚嚇,背形弓了起來,一對金色的貓瞳映上了阿寶,盯了幾秒鐘,快速的逃離了,竄上鄰居家的院墻,回過頭,又盯了阿寶幾秒鐘,扭頭跳入了鄰居家的院子。
阿寶繞到了前門,掏出鑰匙,慢動作的插進門上的鎖眼,就跟做賊的一樣,開門鎖的越慢,發出的聲音越輕微,打開了門,側過身,慢動作的走了進去,聽見了嘩嘩的水流聲,是從衛生間傳來的,他慢動作的輕輕走過去,看見淋浴房的玻璃被水霧模糊了,水流聲是可兒在洗澡。
他捧著玫瑰花,站到了淋浴房的玻璃門前,抬手曲著指關節,輕輕的叩響了玻璃門,里面傳出可兒的輕笑:"色狼。"她打開了玻璃門,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被驚的嘴角抽動著。
阿寶以為可兒是太驚喜了,達到,甚至是超過了他的期望值,感覺非常好,可兒的慌亂兩秒鐘就鎮定下來,伸長脖子,在阿寶的臉上啵了一下。
"謝謝你的花,請你先幫我把它們插入花瓶中。"
阿寶捧著玫瑰花走進客廳,放在花瓶邊,將花瓶中顯出枯萎的插花挑出來,丟進垃圾桶,再將今天買來的玫瑰花,修剪掉枝干多余的長度,一支支插入花瓶中的營養泥里,可以維持新鮮一周以上,耐心的做著這件事,聽見了臥室的落地窗戶被打開,緊接著傳來托著盆栽的鐵藝架子倒地,花盆摔碎的響聲。
"可兒,怎么了?"
他擔心可兒,丟開了手中的剪刀和玫瑰花,急步的去臥室查看,可兒面對著他,反手關上了身后的落地窗,氣息急促。
"哦,我沒事,不小心把花盆弄砸了一只。"
"那是什么?"阿寶的視線越過了她,看見一道黑影穿出了院子,被枝繁葉茂的冬青樹叢遮擋住視線,看不見了那道黑影。
"那是一只貓。"
阿寶知道可兒在用謊話唬弄自己,那道黑影跑的快,看不清楚全貌就已經穿出了院子,被冬青樹叢藏住了身形,但是感覺到,那道黑影比一只貓的體積要大了許多,可兒如果撒謊說那道黑影是只狗,也比說成是一只貓能唬弄過他。
"原來是只貓啊,那砸破了的花盆放在那里別管了,過會兒我來收拾掉。"阿寶轉過身,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陰冷著臉走出了臥室,繼續在客廳里耐心的將剩下的玫瑰花一支支插入花瓶。
吃過晚飯,阿寶摟著可兒,坐在沙發上看了兩部電影,看到了深夜,關燈睡覺,可躺在床上卻一直睡不著,側著身,面向著落地窗,看院子里一人多高的冬青樹叢,發出一陣響,枝葉亂晃著,從樹叢中鉆出來一道黑影,是個人。
月光照下來,這個人一身黑色的衣褲,臉是蒙起來的,戴著黑色的鴨舌帽,眼睛遮在帽檐的陰影中,向落地窗慢慢的走來,站在了窗前。
躺在身邊的可兒起床了,走到落地窗邊,打開來走了出去,反手合上了窗戶,伸展雙臂,環繞上戴著鴨舌帽子蒙著面的男人的脖子,主動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可兒。"阿寶怒吼了一聲,從床上跳下來,沖到了落地窗邊,伸手拉開了落地窗,用力過猛,落地窗猛烈的撞在窗框上,窗玻璃震碎了。
心臟一緊,阿寶醒了,側著身的睡姿,面向著落地窗戶,關著的,玻璃完好無損。
他起床了,此時還是半夜,周圍環境一片安靜,能聽見自己砰砰響的心跳聲,還有睡在身邊的可兒的呼吸聲。
阿寶輕聲的走出了臥室,進了衛生間,站在淋浴房中,熱水兜頭沖下,沖的掉身上的汗水,沖不掉心中的懷疑,從淋浴房里出來,抬手抹掉鏡子上面模糊的水霧,看著鏡子映照出自己的臉,眼睛下方浮著腫,膚色發暗,黑眼圈產生了,眼睛珠子的白色上爬著鮮紅的血絲,眼球充血了。
可兒從他的身后走過,進入了淋浴房中,脫下身上的睡裙,裹成一團,丟入放在淋浴房外面的裝衣服的塑料籃子里,關上了玻璃門,被水霧模糊的玻璃,朦朧的顯出可兒的背影,阿寶轉過身想離開,看見了戴著鴨舌帽子蒙著臉的男人,眼睛依舊是隱藏在帽檐下的陰影中,掀起黑色的衣服,從背后抽出別在褲腰帶上的匕首,拔出刀鞘,亮出寒光晃眼睛的刀刃,無視他的存在,徑直的走到了淋浴房的玻璃門前,握著已經拔出刀鞘的匕首的手背在身后,抬起另一只手,彎曲著指關節,叩響了玻璃門,可兒打開了玻璃門,匕首的刀刃扎進了她的腹部,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涌出,順著皮膚流淌,被蓮蓬頭嘩嘩放出的水沖刷,在地漏口邊形成了紅色的漩渦狀水流,沖進了下水管道中。
"不,可兒,不要離開我。"
阿寶抱起了倒在淋浴房中的可兒,一陣狗吠,把他拉回了現實,是鄰居家的狗,隔著鐵欄桿的院門,沖著追不到的黑貓狂吠。
阿寶看著慢慢走近的黑貓,一對金色的貓瞳映出了他,跪在地上,懷中抱著腹部扎著一柄匕首,傷口流血不止的可兒。
救護車混合著警車的鳴笛聲,呼嘯著從遠處傳來,是被狗異常的狂吠不止吵醒了的鄰居,尋出來時,看見了阿寶正抱著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可兒跪在院子里,立即跑回屋內抓起手機,撥打了急救和報警的電話。
快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