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藥（四）

“哈哈哈……”伴隨一陣猖狂的大笑，小葉視野里有一道身影從門口跑出來，穿過草地來到眼前，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停下的身影，披散著長發，耳朵尖尖聳起，兩只眼睛中間是黃彤彤的眼仁，手臂很粗，雙手各持一只黑色木頭削成的尖尖的長矛，運動褲底下露出毛茸茸的“大腳”（或者說蹄更準確些，因為這“腳”像牛蹄一樣分裂成兩瓣） “我嗅得到你的味道，你也應該能感覺到我。”牛蹄人的話充滿了悲傷，“我們本是兄弟，不過你讓我流盡了血，所以你受到必須喝血解渴的詛咒。而我，注定要你的肉作為食物才能完成上帝審判世間所有生命的責任。”牛蹄人的話充滿了玄奧。 小葉卻好像明了了一切，一點都不奇怪的樣子，冷冷一笑：“我殺得了你一次，就可以再殺你第二次。做弟弟的始終要被哥哥踩在腳下。” 牛蹄人狂怒地嚎叫起來，一矛戳向小葉胸口，小葉一閃就到了兩米之外，抱起還在痛苦嚎叫的葉師傅，像抱起一個輕飄飄的毛絨玩具一樣，連續幾個跳躍，就跳到了紅葉樹樹林深處。牛蹄人在后面緊追不舍，兩個人的速度都快到了不可思議。 小葉直奔到牛蹄人蛻皮的地方，扯下樹上的“人皮”，就急急地往葉師傅嘴里塞，一邊連續躲避牛蹄人的矛刺，左邊肩頭躲得稍慢了些，矛尖擦過，像是火焰燒到破布一樣騰起一陣黑煙。葉師傅停止了掙扎，只是身體在輕輕抽搐。 小葉把葉師傅放到一棵大樹底下，葉師傅身體已經不再往外冒黑煙，背后兩排黑刺也停止了生長，像一條煮熟的魚背上插了數雙筷子，歪倒在樹底下，只是胸口還在劇烈地喘著粗氣。 空手的小葉身手更顯敏捷，圍著牛蹄人上竄下跳，牛蹄人一不留神就被小葉在腿上咬了一口，更是憤怒地狂嚎起來。右手用矛逼退小葉，牛蹄人一張嘴，一口綠色的液體吐到左手矛尖上，左手矛一下明亮起來，發出黑黝黝的光芒。牛蹄人猙獰一笑，舉起左手矛，對著小葉用力一甩。小葉內心充滿了危險的感覺，身子左右跳躍，企圖避開牛蹄人左手矛攻擊的范圍。 那矛卻像具有了靈性，在空中居然自行轉了個彎，還是對著小葉沖過來，速度甚至變得更快了。小葉避無可避，只能無奈地看著眼睛里的矛頭越變越大，看方向是對著自己的胸口，如果讓這恐怖的矛刺到心臟，那真的就會死得不能再死了。小葉苦笑著，閉上眼睛。 “砰”，矛頭刺下，小葉卻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睜開眼睛，就看到葉師傅臉朝著自己正要撲倒，一截矛頭從葉師傅背后透過來，濃密的黑色煙霧從傷口滾滾地涌出來。葉師傅的臉已經完全被痛苦扭曲了，卻還是拼命擠出一絲微笑，對著小葉說，“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欠你的。”原來是葉師傅替小葉擋住了這必死一擊。 “不！”小葉眼淚不受控制地狂涌出來，抱住葉師傅快要栽倒的身體，坐倒地上。葉師傅已經不動了，臉上還帶著微笑。仿佛看到，父親佝僂著背，撫摸從狗市上牽來的狗的腦袋，萬分不舍地交到自己手里的哀傷；睡覺了，父親用毛巾輕輕擦拭自己嘴角的血跡，自己裝睡的那個夜晚；葉師傅削了一個蘋果，怯怯地問自己：“吃蘋果，不喝血好嗎？”自己厭惡地打掉那蘋果，卻對著葉師傅削蘋果不小心削傷的大拇指伸出了手；自己喝血后，揚長而去，父親偽造命案現場，爬在地上用力擦拭帶血腳印的汗淋淋的后背……一幅幅的圖畫不停地在眼前閃爍，小葉泣不成聲，“爸爸，我錯了，我不該這么任性的，你不欠我，是我不懂事……爸爸，你醒醒啊，你不要死，我還要做你的兒子啊。你不要死啊……” 牛蹄人提著右手矛慢慢地走過來，咧嘴一笑，“你不用急，你馬上可以去找到你爸爸團聚地，你們去另一個世界，還是可以做父子的。”小葉看都不看牛蹄人一眼，只是抱著葉師傅痛哭。牛蹄人慢慢舉起右手的矛。 “哧”一聲輕響，好像蜻蜓劃過水面，火柴劃出生命的火花，牛蹄人胸口透出一道細細的血線，牛蹄人好像不太相信這是事實一樣，低著頭，吃驚地看著自己的胸口透出的一只黑色的箭頭，慢慢轉身。不遠處，一個頭發花白地老婦人，左手持弓箭，右手搭在弓弦上還保持著射出箭的姿態，“該結束了，你的實驗。”老婦人輕輕地說話，“你的實驗根本就是個錯誤，從你騙葉師傅拿走藥，再到騙我吃你的藥起，我就知道，你的實驗才只是個開始。所以，我逃了，我必須逃。因為我不知道，我現在該稱呼你什么？老孫？還是潘？” 老婦人對著牛蹄人輕輕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生則異室，死則同穴。謂予不信，有如皎日……你放心地去吧，我很快就來陪你。” 牛蹄人滿臉都是不甘心，倒在地上。小葉抱著葉師傅站起來，慢慢地往紅葉樹樹林外面走去，有風刮起來，那雙肩膀顯得更加瘦削了。從葉師傅兜里翻出一個蘋果，小葉把上面的血跡用指甲摳去，再摳去，確認沒有半點血跡了，才用嘴輕輕地咬下去。。。。。。 （利用五一假期把這故事寫完了，欣喜地感覺到比午夜點的咒怨系列有了一點進步。希望能把鬼故事繼續講下去。不過，五月份工作太忙了，可能月份才能再新系列吧。祝讀者們假期快樂，生活幸福） （本文為廖新痕原創，如有紙媒或其他網站轉載，須經本人同意。聯系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