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克誠(—),湖南省永興縣人。一九二五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曾在國民革命軍任營政治指導員、團政治教官。參加了北伐戰爭和湖南起義。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任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游擊隊黨代表,紅四軍第十二師三十五團黨代表、團長,第二路游擊隊司令,紅三軍第四師政治委員、軍政治部主任,紅三軍團代政治部主任,中央軍委衛生部部長,紅軍總政治部組織部部長。參加了長征。抗日戰爭時期,任八路軍一一五師三四四旅政治委員,八路軍第二縱隊、第四縱隊政治委員,第五縱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新四軍第三師師長、政治委員,蘇北軍區司令員、政治委員,中共蘇北區委書記。解放戰爭時期,任西滿軍區副政治委員、司令員,中共西滿分局代理書記,東北軍區副司令員兼后勤司令員,中共冀察熱遼分局書記兼軍區政治委員,中共天津市委書記。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任中共湖南省委書記,湖南軍區司令員、政治委員,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兼總后勤部部長,國防部副部長,中共中央軍委秘書長兼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一九五五年被授予大將軍銜。是第一、二屆國防委員會委員,中國共產黨第七屆中央委員,第八屆中央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第十一屆中央委員。在中國共產黨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上被選為中央紀委檢查委員會常務委員、第二書記。
一、“一個團要有那么多的特務,這怎么得了哇!”
年的春天,正是鶯歌燕舞的好時光,我們革命隊伍內部卻刮起了一股冷風——搞“搶救”運動。
不久,華中局召開整風匯報會,黃克誠和新四軍七師政委曾希圣住在一個房間。平時倆人見了面,有說不完的話,這一次,曾希圣卻好像有什么心事,不怎么講話,這是怎么回事?
晚上熄了燈,黃克誠說:“希圣,你有點不對頭啊,出什么事了?”
“沒有什么,沒有什么。”
“你騙不了我,有什么事盡管說,能幫忙的我一定會幫忙。”
曾希圣還是不說??磥砬闆r復雜。夜里,曾希圣睡不著,黃克誠也沒睡著,曾希圣披上衣服下了地,他也跟著下了地。在這個春寒料峭的夜晚,兩個戰友又談了很久,曾希圣才說出了真實情況——原來曾希圣的愛人水靜被人揭發,說她可能是個特務,現正在受審查。
“水靜會是特務?”黃克誠不信。曾希圣不說話,只抽悶煙。
“你信不信?”
“人證、供詞都在,我不信又有什么辦法?”
“是什么人供出來的?”
“二師政治部的。”
“她怎么知道?”
“她們在上海的時候是同學,在上海的時候就……”黃克誠搖搖頭,說:“別人不了解你的老婆,你還不了解她嗎?這樣吧,我把這個人找來問問。”
會議休息時間,黃克誠找到譚震林,請他通知二師政治部把那個女干部叫來。那個女干部來了,黃克誠說:“你談談你是怎么加入特務組織的。”
“那是一個漆黑的晚上,我去參加我們一個同學的聚會……”她講得有聲有色,還說了一大套怎樣進行特務活動,她說得越是形象,黃克誠越是懷疑。等她說完,黃克誠問:“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我從不對組織說假話。”
“這就好,我問你,你說的這些話,是不是有人要你這么說的?”
“不是……”
黃克誠已經看出她說話的態度和前幾句都不一樣了。于是又耐心細致地給她做工作,告訴她,要是說了假話對組織對同志對自己都沒有好處,就是有壓力也不能說假話。聽著聽著,這個女干部忽然大哭起來。黃克誠又安慰她,不要哭,只要說真話還是來得及的。
她哭著說:“我的那些話都是假話……”
“你為什么講那些假話?”
“剛剛搞搶救時,我講的是真話,可人們不相信。開一次會,又開一次會,我被他們整得沒法,只好瞎說一氣。我瞎說了他們就不整我了。我越是瞎編,越是受表揚……”黃克誠找到譚震林,對他說:“譚老板,這種搶救辦法真是害死人啊!連曾希圣的老婆也給搶救了。”
譚震林也很吃驚,說:“真是這樣子嗎?”
黃克誠又問:“你們那里一共搶救出了多少特務?”
“一個團大概有百十人的樣子。”
“哎呀,這怎么得了哇!一個團要有那么多的特務,你們離敵人那么近,你們又把他們抓起來了,那部隊還不亂了套,人還不跑了?”
譚震林說:“一個也沒有跑。”
黃克誠有些激動了,說:“老兄,我們那么整人家,人家一個也沒有跑,哪有這樣的特務!趕快給人家平反吧!”
譚震林說:“是這個道理。”
快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