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民國二十六年五月的一個凌晨,東方尚未破曉,一列火車“轟轟隆隆”向登州方向駛來。突然,在車燈的照射下,司機發現前方的鐵路的正中有個人影向自己招了一下手,然后迅速閃到了路邊。司機有些奇怪,揉揉眼,定睛看去,這一看讓他魂飛魄散,只見百米開外,鐵道中間出現一個巨大的缺口。不好,鐵軌被扒了!司機手忙腳亂,本能地緊急剎車,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吱——”車輪與鐵軌擦出一串串火花,火車帶著巨大的慣性往前滑去,車頭及第一節車廂沖出軌道后,才停了下來。
司機驚魂未定,又聽車窗外“啪”的一聲槍響,從路邊樹叢中竄出十幾條人影,人人黑紗蒙面,身手矯健,手中的大刀寒光閃閃。司機暗暗叫苦:遇見土匪了。
沒等車上的乘客們弄明白發生了什么事,蒙面人已經揮舞刀槍跳上火車,破門而入。他們放過前面的五節普通車廂,直接沖進第六節的貴賓車廂。
貴賓車廂里只有少部分旅客是中國人,其他大部分是前來登州轉乘客輪回國的日本人,另外還有少數幾個歐美旅客。列車緊急剎車,把他們從睡夢中驚醒,正不明所以,驚魂甫定,又成為劫匪洗劫的對象。
劫匪的目標主要是日本人。只要是日本人的行李,都要打開亂翻一氣,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
列車上的日本人大多是前來中國經商發財的生意人及投機者,雖然平素在中國的土地上頗為驕橫,但此時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不得不老老實實,乖乖地交出各自的錢財。
車上也有兩個回國探親的日本軍人,見勢不妙,其中一人悄悄掏出手槍,欲做抵抗。卻被站在車門處的一個蒙面土匪發現,此人眼疾手快,抬手一槍,日本人手腕中彈,手槍落地。這一來,誰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半個小時后,搶劫結束。劫匪們收獲雖豐,卻似有不甘,好像他們并沒有找到想要找的東西。
那個站在車門處的劫匪顯然是首領,他鷹隼一樣兇狠的目光在眾旅客臉上一一掃過。被他目光一掃,眾旅客個個噤若寒蟬,不敢與他對視。一時之間,車廂里鴉雀無聲。
匪首開口了:“哪一位是佐藤?站出來!”
片刻后,一個矮胖的日本旅客抖抖索索地站起來。
匪首問:“你的行李呢?”
矮胖子指指腳下已被翻過一遍的皮箱。
“只有這一件?”
矮胖子點點頭,突然間,他神情激昂,嘴里“嘀哩咕嚕”說了一通日本話。.aigushi.他身邊有一個懂日本話的中國人,哆哆嗦嗦翻譯了一遍,大意是:我就是佐藤,我在日本是一位很有影響的富商,今天你們如果能夠饒了車上所有旅客的性命,我愿意跟著你們走,當你們的人質,讓家人出大筆的錢來贖身。
眾劫匪聽翻譯說完,都有些好笑:這人有毛病不是?今天頭一回看到竟還有主動要求當肉票的。聽他這么一說,送上門來的肥肉豈能不要?于是。匪首一揮手,立刻過來兩個劫匪,架著矮胖子就下了車。
轉眼間,劫匪們鉆入密林,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恩怨往事
古城登州是沿海重鎮,與日本、朝鮮隔海相望,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作為戰略要塞,南京國民黨政府一直極為重視。駐扎在登州的是國民黨新編登州混成旅。最近,為加強防務,南京方面派遣過來一位新旅長,名字叫何尚文。何旅長是登州本地人士,早年曾去日本東京士官學校留學,回國后一直在軍中任職,戰功赫赫,三十出頭,便官至中校團長,此番回鄉任職,更是官升一級。
其時,日本已經侵占中國東北地區,正陸續運兵入關,準備大舉侵華。山雨欲來風滿樓,登州的局勢也非常緊張。身為職業軍人,何尚文已經預感到,中日一戰不可避免,因此到任以后,不敢懈怠,日日操練兵馬,加強防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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