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王有一次去嶺南出差,回京的時候沒有帶走地方干部送上的諸如荔枝一類的土特產,而是神經兮兮地帶回一條八九尺長的大蛇。不過,他的目的不是把大蛇當成寵物,而是用繩子綁住蛇的嘴巴,把它橫放在門檻下邊惡搞別人。那些進京參拜他的地方官員,進他家大院房門的時候,往往會一腳踩上大蛇,然后嚇得一頭撲倒在地,隨即就被大蛇緊緊纏住,直到大蛇自己玩夠了才會松開。唐成王就像看滑稽表演一樣,興奮得嘴都笑歪了。
用大蛇惡搞別人,他還嫌不過癮,又弄來龜鱉,叫人脫去衣服,然后慫恿龜鱉去咬人家的身體,被咬的人疼得狂呼亂叫,但龜鱉這樣的怪物聽不懂,只管死死咬住不松口。唐成王和幾個美人在一旁看得手舞足蹈,還不停地品頭論足,猜測那人到底能堅持多久。看到人快死了,唐成王才叫人用竹竿刺龜鱉的嘴,使其從人身上轉移到竹竿上;或者用點燃的艾蒿去燙龜鱉的脊背,燙痛了它才松口。凡是被唐成王幸運挑中去當惡搞試驗品的人,都會被嚇得失魂落魄,到死都不能恢復如常。
在唐朝,像唐成王之流還有很多,比如孝和年間的楊務廉。這家伙不知道撞了什么大運,居然建成了一座叫長寧安樂宅的倉庫,令皇帝老兒龍顏大悅,還特別授予他大匠一職。楊務廉當上干部就開始惡搞亂整,貪污國家公款數千萬,結果惹惱了皇帝,被就地免職。但他似乎并不氣餒,決定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多次主動寫信給皇上,奏請在陜州三門峽修一條路,要在懸崖上開山鑿石架棧道,方便纖夫行走。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皇帝很高興,忘了這是個罪人,居然派他負責指揮這項國家級的重點工程。
楊務廉狗改不了吃屎,所有被他雇用的民工,他都昧著良心不給工錢。由于施工地段水流湍急,纖繩一斷,或者棧一折,民工就會掉進河中被急流卷走,他不僅不按政策對死者進行賠償,還誣陷這些人都逃走了,并通知當地政府拘留人家的父母妻兒。對那些拉船的纖夫,他命令在每個人的前胸后背拴上兩個砣子,一旦從棧道上掉下去,沒人能夠活命。他這樣沒心沒肺地惡搞,徹底把民心工程搞成了奪命工程。廣大群眾敢怒不敢言,只能背地里罵他是專門殘害老百姓的怪物。
要說心狠手辣喜歡殘害他人,顯然不止楊務廉這一根獨苗。唐朝的惡人前有來俊臣之流,后有李全交、李嵩、王旭,他們專以殘酷暴虐為職業,人稱“三豹”。每次審訊囚犯,他們都要鋪上荊棘讓囚犯躺臥,或削尖竹簽刺囚犯的指甲縫,或用方形木杠壓囚犯的胯骨,或讓囚犯跪碎瓦片,直到囚犯奄奄一息為止。說實話,就算一頭獅子落到他們手里,不被惡搞至死,也會被折騰成病貓。
這樣隔一段時間就冒出幾個惡人,唐朝的體格再強壯,也會被惡搞得傷痕累累,到最后逃不出衰亡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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