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蔣介石被迫宣布下野,退居奉化。李宗仁出任代總統,為國共和談打下基礎,其中一條就是釋放政治犯。在這樣的氣候下,李宗仁下令撤銷包圍衛立煌住宅的憲兵。不過,監視衛立煌的特務,自稱只聽命于逃往臺灣的特務頭子毛人鳳。沒有毛人鳳的指示,他們不敢擅自撤離。
衛立煌預感到時局將要出現轉機。
朋友來訪
一天,衛立煌收到一封信,來自于江北揚州一個寺院的方丈。
早在年前,衛立煌參加龍潭戰役,曾在這個寺院小住,并與寺院方丈成為朋友。如今,方丈想請衛立煌到江北寺院散散心。
衛立煌明白,這分明是江北的朋友以方丈的名義,勸他渡江。這時,長江以北基本上都在解放軍的控制之下。渡過江,意味著自己得到了自由。
在這個非常時期,沿江戒嚴,兩岸之間不見舟楫,渡江是不可能的。
這天,一個滿口蘇北口音的人昂首走進大門,徑直上了二樓。此人乃是衛立煌的老朋友李明揚,抗戰時期,曾任第三戰區蘇魯皖游擊總指揮。
李明揚開門見山地說:“千萬不能去臺灣。到了臺灣,蔣介石一定會對你下手。”
“依兄之見,如何行事?”
李明揚附耳說:“趕快逃跑,一出南京城,你就脫離了危險,設法先到上海,然后乘船到香港。”
衛立煌認為方案可行,即與夫人商議,首先是要解決眼前的特務,交由副官張學成處理。
嚇退特務
張學成跟隨衛立煌多年,驍勇善戰,槍法嫻熟,深得衛立煌的信任。
張學成對特務小頭目說:“現在,李代總統已有手諭,撤出總司令家的一切軍警,包括你們。你們為什么還不走?還想在此撈什么油水?”
憲兵一走,特務們已覺勢單力孤,沒有底氣,見此架勢,更是心慌。特務們硬著頭皮說:“我們也是聽上級命令行事。沒有命令,怎敢撤離?”
張學成說:“現在,李代總統的命令,就是最高命令,你們是不是軍人?總司令已經發話,限你們一小時內撤走。老子打日本人都不怕,槍林彈雨不知經歷多少,難道還在乎你們幾個?”
特務們在衛家多時,知道其勤雜人員都是經過戰場考驗的,身手不凡。真要動起手來,自己根本占不了上風。隨后,特務們知趣地搬到主樓外的汽車房里。
衛立煌的活動余地,隨之增大。接著,司機開始試用汽車。他借故將擱置多時未用的汽車開出去遛一圈,結果特務沒有阻擋。司機不動聲色,悄悄將汽油加足。
逃往上海
一轉眼,到了春節,衛家依然冷冷清清,沒有一點節日的氣氛。特務們百無聊賴,無所適從。幾個家住南京的特務自行回家。還有幾個住江北的,回不了家,不停地抱怨:“干這一行,真他媽的不是人。”
張副官走過來,說:“都過年了,怎么還不回家呀?”
“不瞞你說,混了這么長時間,連買一張車票的錢都沒有。”
張副官給了一些錢。最后幾個特務,連連稱謝,轉身走了。
衛立煌隨即行動起來。他剃掉留了幾十年的胡須,穿一藍色棉袍,頭戴瓜皮帽,足蹬老棉鞋,戴上眼鏡,儼然就是一個小鎮的私塾先生。
當夜,在不時響起的鞭炮聲中,衛立煌帶著幾個久經沙場的衛士,悄然上車,駛離家院。
此時,國民黨害怕解放軍強行渡江,滬寧一帶的部隊部署在沿江一線,注視著波濤涌動的江面,對于背后公路上的交通,無暇過問。衛立煌車行一路,非常順利,華燈初上,進抵上海。
上海的混亂,明顯超過南京。
湯恩伯的部隊集中上海,聲稱“保住上海半年,國際間就會發生重大變化,美國就能直接參戰”。其實是想爭取一點兒時間,保衛上海碼頭,把儲存在上海的大量黃金、白銀、文物及其他物資搶運到臺灣。
衛立煌悄然抵達上海,自然不會引起注意。
沖出樊籬
衛立煌走后的第二天,衛宅一如平常。有一個家住南京的特務,有些不放心,特地返回衛宅,觀察動靜。
張副官忙招呼特務喝茶。正巧郵差剛剛將報紙送來,張副官拿著報紙對女仆說:“快把報紙送到樓上,給總司令看。”
特務見沒有什么異常,放心地離開了。
這天下午,總統府秘書長吳忠信打來電話,要衛立煌接。夫人韓權華趕緊代接。吳傳達蔣介石的指示,要衛立煌趕緊赴臺灣。韓回答:“我們正在準備,俊如要帶老太太一起走,現已去蕪湖接人。你轉告蔣先生,我們一準備好,立即動身。”
吳忠信知道衛立煌是孝子,接母親去臺灣也在情理之中,故未多問。
當晚,衛立煌的車子返回南京。司機告訴夫人,總司令赴上海,一切順利。
韓權華這才放下心來。次日晨,車子又一次從衛宅開出,坐著韓權華及張副官等人。
告別自己的家,韓權華催促司機快開,唯恐橫生枝節。衛立煌與韓權華在上海會合,立即驅車碼頭,登上一艘前往香港的英國客輪。
直到輪船離開碼頭,衛立煌才真正松了一口氣。他和夫人暗自慶幸,終于沖出樊籬,獲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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