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民黨軍集團沖鋒的平原地帶,雙方戰死者更是難以計數。有目擊者回憶說,后來打掃戰場,死的人太多,收拾不完,斷肢殘臂到處都是。
早晨、晚上,大人輕易不讓孩子出門,怕孩子被觸目皆是、死相猙獰的尸體嚇著。成堆的國民黨軍士兵尸體被分成幾個大坑掩埋,誰想到,第二年,尸坑上長的莊稼油綠油綠的,栽的樹木沒幾年就合抱粗!
生而為人,要懂得敬畏!敬畏歷史,敬畏先輩,敬畏用鮮血?衛的信仰與忠誠!在塔山烈士陵園的位將軍墓前,我似乎聽到一種有若天籟的聲音,在深情地訴說。
在人類的歷史長河中,有一些貌似平凡的所在,刻錄下的卻是歲月的永恒。法國的諾曼底、俄羅斯的庫爾斯克、中國的塔山……
塔山是一座極其普通的遼寧村屯,無塔亦無山,但這里卻塑立下一座人民心中神圣的豐碑!在塔山烈士陵園內,葬有名烈士的遺骨。新中國成立后,位當年在此熱血搏殺的將軍不約而同地為后人留下遺囑,將自己的骨灰埋在這塊令其一生魂牽夢繞之地,這里飄揚著黨魂、軍魂與民魂,短暫的生命亦為之不朽!
為了探尋并還原這段風云歷史,日前,我們一行人奔赴葫蘆島,重走塔山戰場。歷史與現實的碰撞與交集,使我們終于讀懂了集體歸葬塔山的“將軍魂”。
我們是下午一點多到達塔山鄉的。進入葫蘆島地界后,京哈高速公路邊上設有塔山服務區,并有路標指明,高速公路右側一公里處即塔山,但四處找尋,卻發現無直達便道可走。
結果,我們東拐西繞,取道高橋鎮從塔山鄉瀕海處才抵達目的地。對塔山阻擊戰這段歷史了如指掌的同行者、《重走遼西路》紅色主題攝影組的黃金?打趣道:“我們是從當年國民黨軍的陣地進入塔山的。”
塔山鄉隸屬葫蘆島市連山區,與盛產干豆腐的虹螺峴僅有一山之隔,距錦州市只有公里,距葫蘆島市公里。通往塔山鄉的二級公路的左側是起伏的連綿丘陵,右側是一片開闊地,再遠處便是渤海,海風入鼻夾雜腥咸。
如果這里不是震驚中外的塔山,如果這里不是當年國共兩軍生死角逐的戰場,哪怕于此路過千百次,恐怕都不會駐足留戀。
低矮的房屋、殘舊的農舍、寂靜的田園、干涸的河床……但歷史,卻曾在這塊平凡的土地留下了通往勝利的深厚腳印,揮灑出一曲壯懷激烈的英雄史歌!
中午,我們在塔山鄉路邊的“興旺飯店”打尖,飯店后身便是我們將要拜祭的塔山烈士陵園。飯店老板李大姐聽說我們是來采訪塔山阻擊戰的幕后故事的,趕忙打電話找來自己歲的老父親李文順。
這是一位白發蒼蒼的戰爭目擊者,塔山阻擊戰爆發那年,李文順歲,過去的慘烈一幕,對他來講似乎就發生在昨天。“塔山阻擊戰是在兩個山頭間的平原打響的。”李文順望著窗外的藍天白云,望著這塊他再熟悉不過的鄉土,思緒回到了年前。“從西邊靠虹螺峴的白臺山,到東邊靠海的打漁山,兩山之間最窄處公里,年月,解放軍與國民黨軍,幾十萬人在這里打了六天六夜!”
李文順說,他印象中的塔山阻擊戰,第一天是摸黑打的,越往后,形勢越緊迫,雙方都殺紅了眼,才白天黑夜連著干!
“那人死的!”李文順感嘆道,“你見過農村秋天收苞米沒?那場戰爭結束后,當地政府曾組織塔山堡老鄉到打漁山海濱埋尸體,“葫蘆島是深水港,蔣介石在那邊親自坐鎮指揮,而打漁山這邊卻是淺海,國民黨軍的艦艇無法靠岸,士兵只能跳到齊腰深甚至抹脖子的海水里,往岸上走。
我們這邊的阻擊部隊就開槍打,一槍一個,打死很多,海水都染成紅色的了。仗打完后,政府組織老鄉們去埋尸體,老鄉們就在海里摸,摸到一個,就拿繩子或鐵絲往脖子上一套一拉,挖個坑一埋了事……”
這還是在海邊死的人,而在國民黨軍集團沖鋒的平原地帶,雙方戰死者更是難以計數。有目擊者回憶說,后來打掃戰場,死的人太多,收拾不完,斷肢殘臂到處都是。
早晨、晚上,大人輕易不讓孩子出門,怕孩子被觸目皆是、死相猙獰的尸體嚇著。成堆的國民黨軍士兵尸體被分成幾個大坑掩埋,誰想到,第二年,尸坑上長的莊稼油綠油綠的,栽的樹木沒幾年就合抱粗!
至于說炸彈皮、子彈殼,簡直是一抓一大把,拿簸箕往雙方交戰地的土里一戳,出土一抖落就是滿滿一簸箕。有村民出外割草砍柴,回家燒爐子,突然聽“啪”的一聲脆響,一顆夾在柴草里的子彈被火點著,擦著村民的耳邊直飛出去,把身后的土墻打了一個坑,該村民撿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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