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五棵松,有去看天后王菲演唱會的請在五棵松站下車。”
地鐵廣播響起,擁擠的人群像一團云,飄出了站臺。等到云從四面八方聚集在一起,黑壓壓籠罩在北京五棵松體育館的上方,夜幕降臨,王菲演唱會正式開始。
還是那個王菲,身著白衣,從一片冷色的銀色樹林里走出來,直接開嗓。她依舊寡言,一首接一首,甚至吝惜于一聲問候,似乎消失的年時間,不過就是昨天。
這是人們所熟悉的王菲,只是坐在臺下的很多歌迷,如今內心和她共同擁有了一個“小秘密”。人們心照不宣地注視著她的每一個小動作,再聯系起那個隱藏在一部手機、一臺電腦之后的她,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面容,突然間變得生動起來。
“空中的盆友,你們好不?”
“無論是微博上那個貧嘴的,還是現實中這個冷酷的,都是真實的王菲。她就是這么一個人,熟人前活潑,生人前羞澀,沒有包裝,沒有運作,多年來就是這個樣子。”王菲和李亞鵬共同的好友宋柯說。
“在這兒什么肉麻的話都敢招呼,見了面兒又都跟沒事人兒似的。嘿~ ~圍著說話不腰疼?”也許正如王菲自我調侃的,人前是女神,人后是“女神經病”。
不善交際的女神
王菲的女神味在于她和人群的疏遠,交際是她不擅長的一項技能。
年,王菲第一次站上香港紅磡體育場,初試啼聲。她一連破了兩個紀錄:新人演唱會場次最多,次;換裝次數最少,次。此外,她還親手設計了演出服,所有衣服都有一個共同點——長袖,因為她不會跳舞,不知道唱歌時手該怎么辦,于是便干脆把自己的手遮蓋起來。
年,她在上海那場所謂的告別演唱會上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唱歌,我會停止一切宣傳活動。我不想讓大家還記得我,我想讓大家都忘記我,忘記我。”最后深深鞠躬離開,背景音樂是《不留》。她說到做到。
時至今日,王菲出道年,開過無數場演唱會,依舊在臺上不知道怎么處置自己的身體。月日的首場“重生”演唱會,主持人李晨坐在臺上,看著王菲將話筒從左手換到右手,面對觀眾震天的呼喊,她始終只是站在臺上輕笑。
盡管是很多人心中的女神,王菲卻依舊不知道如何自如應對生人。
她很少接受訪問,成名之后,一如既往地低調,不喜見生人,也不喜寒暄。有一年回到北京,她和幾個朋友躲在飯店一個小包房里吃飯,同家飯店吃飯的有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聽說她也在,便希望一瞻天后風采,數次派人過來邀請,她死也不肯出去,也不肯讓人進來。不是因為大牌,是她不知道怎么應對,覺得尷尬。
反而去北京電視臺錄影,她煙癮犯了,便跑到人來人往的花園長廊里,找了一塊干凈的地,一屁股坐下,吞云吐霧的,走過的人好奇地看她,她并不介意,樂得自在。
貧嘴的“女神經病”
她在香港找不到歸屬感,問路、買東西,聽到的總是嘰里咕嚕一串粵語,一句也聽不明白;照顧她的是父親的朋友,身邊沒有一個同齡人。她很孤獨,格外思念大大的北京城。那一年,她每天都在數著日子,算自己什么時候才可以回去。
后來,王菲順利地拿到了香港身份證,但年后,當她和香港作家林燕妮一同坐在香港香格里拉的大堂里喝咖啡時,對方問她:“阿菲,你覺得自己是香港姑娘還是北京姑娘?”
“北京姑娘!”她毫不猶豫地答道。
年,王菲正式踏入香港歌壇,唱片公司嫌她的北京名字太土,便依照流行的風潮為她改了一個藝名——王靖雯。但別人喊她,她總是反應不過來,倒是改回自己的本名王菲之后,她才真正開始了自己歌唱事業的高峰。此后的十幾年里,她一直被外界塑造成一個眾人仰視的女神。
若是沒有這個注冊于年月日、名叫“veggie”的微博,王菲還是那個王菲,冷酷、嚴肅、直來直去。
王菲在微博上機智逗趣,歌迷表達對她的喜愛之情,她的回復是“沒事,在這兒多肉都不嫌麻,您敞開兒的”。這和那個在年演唱會上,面對歌迷的過度狂熱有點不知所措,斥責其“發瘋”的王菲判若兩人。
盡管不能當面回復這樣的熱情,但她已經學會用一個虛擬的自己和這個世界交流。
她熟悉當下流行的網絡用語,比如“神馬”、比如她最愛說的“淡定”,又說自己不哈日不哈韓,和新疆人李亞鵬的結合是“哈了一個蜜瓜”。演唱會之前,她自嘲自己的緊張:“定定地淡著,其實張得緊緊的~~”也不忘安撫歌迷:“都表緊張我,我們的口號是:沒期待,無恐懼,不失望。”
在許多朋友眼里,王菲一直都是那個大大咧咧的北京大妞,從來沒有改變過,嘴很貧,很義氣,性格里有一種男孩子氣。平日在公眾面前總感到無所適從的王菲,在微博上倒是輕松地流露出自己更平民化的真實一面。
她曾發過這樣一條微博:“很高興大家洗翻我的這一面,人嘛,羞澀有時,來瘋兒有時。”
“年只會出一個王菲,天分、性格、聲音和作品組成了一個獨特的王菲。”看著王菲如今的演出,宋柯有點感動,他自認是王菲多年的歌迷,也看過王菲早年的演唱會,“那時的她和現在的表現并不一樣。王菲的音樂越來越豐富,她這些年的生活閱歷,全部融入了她的聲音。我喜歡她,而且是越來越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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