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告訴別人我要環美國行走的時候,很多人說:“哇,說說都需要勇氣。”還有一些人說:“你辦不到的。”但體重公斤的我背著重重的背包,已經走了公里。 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但肥胖困擾著我。為了減肥,我決定從圣地亞哥出發徒步穿越整個美國,目的地是紐約。其實,減肥并不是惟一的目的,我隱約感到這次旅程注定會改變我的生活。 我以前并不胖,年輕時我在海軍艦隊服役,曾經也是一個俊朗的男子,有很多朋友,在加州,每天快樂地生活著。 但在歲那年,一場車禍改變了一切。兩名乘客從十字路口下了巴士,我沒有看到……因交通肇事罪我在監獄里呆了天。從那以后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無法面對死者的家屬。時光流逝,我的內疚卻與日俱增,長期的抑郁使我的體重無法抑制地不斷上升。 我的妻子艾蓓莉是我好朋友的妹妹,車禍后她給予了我極大的關懷,我們結婚了。但可怕的自責感仍然和我形影相隨,這讓我忽略了現實的幸福,而總是對過去耿耿于懷。我曾經擁有一家公司,但那次事故后,我再也無心經營。一年前,我們賣掉了房子,搬到艾蓓莉的母親那里住。 本來我以為當艾蓓莉知道我的行走計劃時,會說我瘋了,但事實上,她鼓勵我:“好吧,你去吧。”沒做太多的計劃,我查了地圖,找了一條避開高速公路的線路。在月日我上路了,并計劃月到達紐約。背包里已經裝滿了食物、水和一個帳篷,不過我還是塞進去了兩本書,一本是《禪與摩托車維修技術》(關于旅游和人生哲學的書),另一本是《奧德賽》。 我每天大約走英里,在體重下降后可能還會走得快一點。在亞利桑那州的布爾黑德市我稱了一下體重,每周約減重英鎊。保持這樣的步速,月中旬我就可以到達亞利桑那州溫斯洛市,像老鷹樂隊的歌里面唱的“站在溫斯洛的一角,看亞利桑納州的美景”。 在號公路(貫穿美國的一條公路)的旅程格外艱苦,我幾乎斷水,長路漫漫,寂寞煎熬著我,那次事故如夢魘般在我的腦海中反復浮現。我知道這是不理智的:有的時候我想像自己得到了報應,被一輛車撞死。雖然明白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但每當汽車擦身而過時,我的腦海中就會迅速閃過一個念頭:報應來了。 那次事故令我厭惡自己,失掉自信。但現在我要試著讓自己解脫并且生存下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會有更多的不幸發生——家人會因我而受到傷害,也許在歲的時候,我就會因肥胖死掉,那個時候我的孩子只有歲和歲,他們年輕的心靈將承受巨大的痛苦。我不能讓他們失去父親,我要健康地活下去,做一個好爸爸。當到達紐約的時候,我要從過去年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我是一個堅決的人,一旦決定,便會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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