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愛

在濟南大學南校區西大門對過，以前有一家桂林米粉店。 每天中午都有一對中年夫婦來這里吃米粉。妻子是個盲人，丈夫也有一只眼睛失明了。他們是一對街頭賣藝的殘疾人。 每次來吃米粉，丈夫扶妻子坐下后，就沖著里邊叫道： “大碗的米粉，兩份。” 然后把背上的二胡拿下來，靠在墻邊，低頭對妻子說： “我去拿筷子，你坐著等我。”就轉身去服務臺拿筷子，然后順便付了錢，并輕聲的和服務員說了幾句什么話。 回來坐下，不一會兒，米粉就上來了，兩個人就開始吃。 一天中午，這一對夫婦又來吃米粉。 丈夫照例攙扶妻子坐下后，大聲嚷著： “大碗的米粉，兩份。”然后放下二胡，轉身去拿筷子，付錢，和服務員低聲說幾句話。 回來坐下，等米粉端上來。 不一會兒，米粉端上來了，丈夫仔細的將作料拌勻，然后把碗送到妻子手上。 接著把筷子塞在她的手中說：“餓了吧？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然后自己也端起碗，不緊不慢的吃起來。 妻子問道：“你夠了嗎？你的飯量大，我勻一些給你吧。” 丈夫忙說：“不用不用，我的也是一大碗，足夠我吃了，你趕緊吃你的吧。” 這時，旁邊桌上的一個小男孩奇怪的盯著他們看了很久。然后突然跳下凳子，跑到這對夫婦面前，沖那個丈夫說：“叔叔，你的米粉弄錯了，你不是要大碗的嗎？但你這是小碗啊。他們肯定是把你的弄錯了，你趕緊去換吧。” 妻子楞了一下，伸手抓住丈夫的胳膊：“你剛才不是說你的也是大碗嗎？” 丈夫忙拍拍妻子的手，笑著說：“對啊，我的是大碗的，人家又不是對我說的，你緊張什么??？” 小男孩站在他們的桌邊，執拗的望著他們，接著說道： “不是，叔叔，我就是說你，你吃的這種不是大碗，是小碗的。小碗比大碗便宜兩塊錢呢，你趕緊去和服務員說吧。” 整個米粉店的人都望了過來，被小男孩提醒了的顧客們都奇怪的看著妻子面前的大碗和丈夫面前的小碗。 小男孩跑到服務臺，對服務員說： “阿姨，你們把那個叔叔的米粉弄錯了，他要的是兩個大碗，你們卻給他一個大碗、一個小碗。” 服務員聽了，忙說：“沒有弄錯，每次他來付錢的時候都自己改成小碗的。” 那個丈夫手足無措，囁喏著說不出話來。 妻子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摸索著尋找丈夫的碗。 眼淚“嘀嘀嗒嗒”地掉到了桌上：“你……你……” 丈夫慌了神：“我不餓，真的不餓，你別這樣，大家看了多不好，啊？多不好……” 邊說著邊扯起衣袖笨拙地為妻子擦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