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才知道，我爸為什么那樣打我了。幾個月后我從廣東回到上海后，我爸對我說，他連打我都舍不得，更別說被人糟蹋了，而我卻跟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老男人瞎搞，你叫他怎么想得開？要是我為錢去做這種事，他也氣得過，可我根本不為錢。我是很想跟爸爸解釋的，可我真的是羞于解釋?。? 我爸還說，我的睡相很難看，時常被子要么在腳后跟，要么掉在地上，而我偏偏喜歡穿三點式睡覺，三角褲透明還不算，腰際上又是扎兩跟帶子的，只要一拉就下來了，他說他好多次想入非非。我笑著說，反正我是你的女兒嘛，你要是做那件事我又有啥辦法？難道要我告你?。坷习钟终f我瘋了！我是瘋了嘛，要不然，我咋會聽錢老板的話，跟許多男人一夜情呢？ 那天我醒來的時候，已是翌日早晨了。我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問道：“我這是在哪兒？我怎么會在車里？” 錢老板站在路邊一顆樹旁，一手撐著大樹，一邊不停地抬起腿來，好象在鍛煉身體。也許是聽見我的問話，錢老板走過來，將頭探進車內笑呵呵地說：“昨天夜里你想撞我車，結果沒有死成，被我救下了，你想起來了嗎？” “好象有這回事吧。”我微微一笑。 錢老板開玩笑似地說：“現在你還想死嗎？要是你還想死，我將車開上南浦大橋，從橋上飛入滔滔黃浦江，那可壯觀多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真的，昨天夜里我是瘋了，要是死了，爸爸有多傷心??？錢老板在我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把：“好了，小姑娘，鬧劇演完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默然地搖了搖頭，現在我成了一個另類女孩，怎麼好意思再見我老爸？ 錢老板思忖一下說道：“我今天就要離開上?；貜V東了，這樣吧，要是你不想馬上回家，那就不妨跟我上廣東玩幾天，等你想回家了再回家怎么樣？” “叔叔，要是你認為這樣最好就這樣好了，反正我現在對一切都無所謂了。” 錢老板沉思了少頃，爾后上了車，將車開到火車站，已有三個男人等著了，其中一個將車開走了，錢老板帶著我上了去廣州的火車，我們在軟臥車廂里坐了下來。那兩個陌生男人一直跟在后面，在廣東也一直跟著，好象是錢老板的保鏢吧？ 火車終于開了，說真的，我好幾次想沖下火車跑回家里，抱著爸爸大哭一場啊！昨天夜里我沒有回家，爸爸肯定急死了。后來爸爸告訴我，那一晚他一直守在電話旁邊，一直盯著電話看，他說即使我不回家，打個電話也行啊，可我一夜都沒有電話來，他說他急死了，就差跳黃浦江了！ 火車開了一會兒，我忽然想起似的，我對錢老板說：“我想打個電話給我爸。” 錢老板將手機遞給我，我打了一個電話給爸爸。爸爸一聽是我的聲音，急切地問：“你現在在哪里？怎么還不快回家？你知道爸爸多著急嗎？” “我本來是要回家的，可你知道嗎？這次大考我考得一塌糊涂，下學期我不是留級生也是個差生了。” 爸爸充滿深情地說：“爸爸不在乎！爸爸只在乎你，只在乎你好好的。” “以前我真傻，總以為讀好書就擁有整個世界了，其實根本不是那回事。陸小雅每次考試沒幾分，可她照樣有個好歸宿。” “不管你想不想讀書，爸爸求你馬上回家！以后你愿走什麼路隨便你，爸爸不干涉你！” “爸爸，昨天夜里我遇見一位叔叔，我想跟他上廣東玩幾天后再回家。” “于小燕，現在社會很復雜，你千萬不要上當受騙，千萬不要跟陌生人走！” 我的眼里閃著淚花：“那位叔叔是一個好人，我相信我的眼光，我跟他是無怨無悔。爸爸，我不跟你說了，要是再說下去，恐怕我走不了了。爸爸，女兒愛你的那顆心是永遠不變的！” 我打完電話將手機還給錢老板，將頭撲在車座背上哭了起來。 第二天傍晚，我們到了廣州，錢老板帶著我出了站，那兩個保鏢一直跟著。一輛豪車停在我們面前，兩個保鏢打開車門讓錢老板跟我上了車，而后他們也上了車，車子疾弛而去。 錢老板對我說：“現在我帶你去深圳我八個家中的一個家。” 有八個家就有八個老婆啦？我驚奇地問：“你有八個家??？” 錢老板笑著說：“我在不少地方都有一個家，這樣每到一個地方都能享受到家的溫暖，而且又便于工作。” 司機對錢老板說：“老板，阿珍小姐昨天回來了，說有重要事情非要見你。” 我見錢老板不悅地說：“她每次放假回來還不是要一大筆錢去游山玩水？書不好好讀，每年白糟蹋我幾十萬元錢。” “叔叔,阿珍小姐讀什麼學校要這麼高的學費？”我感到很奇怪。 錢老板告訴我說,他女兒讀的不是一般學校,而是貴族學校,比五星級酒店還要豪華,每年光學費就要十多萬元。這真是讓人難以相信耶,我驚奇極了！ 錢老板對我說：“你可以跟我女兒做朋友,不過我那女兒可是一個傲氣十足、目中無人的大小姐,你們能不能合得來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咬著嘴唇默不作聲。 天快黑的時候,我們到了一座別墅外面,院門自動打開了,車子駛入后,院門又自動關上了。這個院子有數百平方米,有草地、假山、噴泉、雕塑、蒼翠的樹木,風景很優美。我象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對這一切充滿好奇。 我跟錢老板走進了一個很漂亮的別墅,來到一個很大的客廳,兩個保鏢跟在后面。女傭阿慶嫂迎上來說：“先生回來了。” 阿珍小姐從樓上興沖沖地跑下來,她只有十五、六歲,打扮得花枝招展。她對錢老板喊道：“爹地！”她摟著爸爸吻了一下,告訴她老爸說,這次放假她跟幾個同學約好去黃山旅游,錢老板從錢包里抽出一大疊錢給她,阿珍嫌少,說她還要參加一個同學的Party呢！錢老板又從錢包里抽出一大疊錢給了女兒,阿珍將錢塞進了一只漂亮的小包,然后興沖沖地跑出了房門。 錢老板對著阿珍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對我說,每次回家他都有泡浴的習慣,問我喜不喜歡泡?。课茵堄信d趣地點了點頭。 錢老板便叫阿慶嫂帶我去了浴池,并關照我有事盡管吩咐阿慶嫂去做。這個浴池很大,水還會象海浪一樣沖擊,我躺在里面感到舒服極了,后來我才知道,這是沖浪浴池。 自從我跟錢老板到了廣東后,我好些天不見錢老板,心想,錢老板一定是做大生意的,要不然,咋會有豪車豪宅還有保鏢？生活如此奢侈？阿珍小姐到黃山旅游去了,后來回來也是難得見到她,有幾次回來還帶來幾個小男生。有一次,我經過她的房間的時候,聽見他們在里面發瘋,隨后聽到阿珍小姐的呻吟聲,我知道那聲音是咋回事了,我只覺得臉上滾燙,跑進了自己的房間,我的房間在過道盡頭。 有一天黃昏,我坐在游泳池畔的藤椅上發呆,忽然想游泳,我便脫了外套跳進泳池游了起來,我感到舒服極了。以前,每年夏天我總在徐匯中學的游泳池游泳的,人很多,現在這么大一個泳池就我一個人游,真的是爽歪歪了！ 忽然,我看見錢老板不知啥時候坐在藤椅上打量著我,我便游過去,爬上岸走到他跟前,我覺得我肯定羞紅了臉,我穿的是三點式?。∈菚r的我,肯定能用前幾天在小說中看到的“豐滿的乳房、豐腴的下腹、飽滿的臀部”這句話來形容。 錢老板對我說：“你游泳的姿勢真好看,噢,于小燕，過幾天我要開一個酒會款待朋友，你有興趣參加嗎？” 我甜甜一笑,要是叔叔不嫌我礙事，那我就去吧。 幾天后的一個黃昏,一輛紅色敞蓬保時捷車送我去參加錢老板的酒會,車在深圳郊外的公路上奔馳著,我站在車里揮舞著雙手,風疾吹著我的頭發和衣服,我象陸小雅那樣,穿著一套名貴的時裝,儼然象個貴婦人。 司機對我說：“于小姐,你不要太瘋狂,還是悠著點兒。還珠格格里那個叫香妃的,就是飛出車外摔死的。” “那她不會變成蝴蝶飛走嗎？”我戲謔地笑道。 司機笑道：“于小姐很有趣,人還挺漂亮,難怪錢老板那么喜歡你！” 不一會兒,就到了深圳香格里拉大酒店,我下了車,司機將我帶到了一間很豪華的宴會廳,里面已坐著好多男人了,還有一些女人,大概是他們的太太或小蜜吧？ 錢老板挽著我的胳膊走到了演講臺上,臺下數十多個穿著講究、很有風度的男人圍桌而坐。 錢老板笑容可掬地說：“首先,我要謝謝大家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參加這個酒會。”一只手擁住了我,“這位是我的愛女,今天我把她介紹給大家,是有意要讓她事業有成,希望大家多多關照。” 我發現男士們都盯著我看著,大概他們被我的美貌驚呆了吧？ 男士甲喊道：“錢老板,前年我見過你女兒,好象跟現在不太像哎。” 男士乙：“不是說女大十八變嘛。” 男士丙：“請錢小姐跟我們說幾句話吧。” 我靦腆地說：“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給大家唱支歌吧。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不要被我的樣子嚇壞,其實我很可愛……” 一個男人喊道：“錢小姐,我們沒有被你的樣子嚇壞,你真的很可愛。” 一個老頭走到我跟前,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疊錢塞在我的手里,邊摸我的手邊笑道：“這是我給你的見面禮,錢小姐,你又年輕又貌美,真是‘錢’途無量哦？” 我想掙脫又不敢,只能任老頭撫摸,我真的很尷尬,我不想掃錢老板的興,來者都是錢老板生意場上的朋友?。? 幾天后,我經過別墅的電影廳,看見阿珍小姐坐在沙發上邊吃一罐樂事薯片邊看一部片子,她不時地大笑著。我咬了咬嘴唇走進去,坐在一邊也看了起來,阿珍發現了我,扔了一罐薯片給我,她淡然地問了一句：“于小姐,你是我爹地的新媽咪吧？很年輕啊,還有點人模人樣啊,就是做出來的事狗模狗樣。” “我想阿珍小姐誤會我了,我……”我覺得阿珍小姐侮辱了我,我急著想解釋,阿珍小姐揮了揮手,她說用不著解釋,這個世界她早就看懂了！ 阿珍小姐看了看手腕上戴的那只金光閃閃的表,站起身對我說：“我去參加一個同學的Party,于姐有興趣可以跟我一起去。”她見我搖了搖頭,又說,“這兒交給你了,我走了,拜拜。” 我坐在沙發上邊看片子邊吃薯片,忽然,錢老板的手下阿發叔讓我去樓上的浴池,我跟著他去了,錢老板泡在浴池里閉目養神,我走了進來,甜甜地喊了聲：“叔叔好。” 錢老板睜開眼睛問我：“叔叔愛你嗎？” “愛啊。” “你愛叔叔嗎？” “愛啊。” “叔叔有事你肯不肯幫忙？” “肯啊。” “你還記不記得酒會上送給你見面禮的那個老人？” “哦,那個色迷迷的老頭??？我看見他就討厭。” “哎,他可有通天的本領呢。他捧捧你,就能把你捧上天,踩一下你,就能把你打入地獄。” “他神通這么廣大嗎？他是干什麼的？” “于小燕,他說要是你陪他一個晚上,他就多關照我。現在生意難做,不抓住這個財神爺似乎太可惜了。” “我不是一個很隨便的女孩,叫我隨便跟一個男人發生關系我不愿意,何況他又是個騷老頭,我看了就惡心。” “你是個純潔又可愛的女孩,我也不愿意看見你被別的男人糟蹋啊。” 我咬著嘴唇不知如何是好,錢老板救過我一命,我的第二次生命錢老板給的,我要是不報答他,我還是人嘛。 錢老板為難地說：“我是一個事業心很重的男人,為了這件事,我真的焦頭爛額了。” 我閉上眼睛忽又睜開眼睛：“那么,叔叔,我去吧。” 錢老板愛撫著我說：“我看還是算了吧,就當我沒說吧。” 我深情地說：“我要叔叔快快樂樂的,因為你快樂,所以我才快樂啊。” “難道你不后悔嗎？” “我決定了的事情無怨無悔。” “那好吧,我讓阿發叔替你們安排一下。于小燕,你有啥愿望說出來,我幫你做。” “叔叔,我很想拍一些數碼相片用電腦傳給我爸,我很想念他,他也一定想死我了。” “這又何難？過兩天我幫你請一個攝影師,你吩咐他為你做就是了。” 我吻了一下錢老板的臉：“謝謝叔叔。” “于小燕,你真懂事,要是阿珍有你一半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難道阿珍小姐不好嗎？” “你看到的,她就知道化錢知道玩。看來錢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叔叔,這我就不明白了,錢太多難道不好嗎？” 是時,一個陌生男子匆匆走進來,對錢老板悄悄說了一句什麼話,錢老板馬上穿好衣服跟著他走了。 幾天后的一天夜里,阿發叔用車送我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阿發叔將我送進一間客房后退了出去,他將房門上了鎖。 我一眼看見一個老人坐在床頭看報紙，他就是那個在酒會上送我見面禮的老頭。 這個老頭做了一個手勢,我知道他是叫我脫衣服。要是知道是這個糟老頭,我才不會答應呢！唉,現在咋辦呢？你已答應錢叔叔了呀！我猶豫了一下,便將衣服脫了,糟老頭盯著我看,張大著血噴大口,好象要把我吃了…… 那天夜里,我為了報答錢老板的救命之恩,給了那個糟老頭一夜情,別看他人很老了,但他人老心不老,折騰了我一夜。第二天早晨回到別墅我倒頭就睡,一直睡到傍晚才起來,要不是阿慶嫂叫我吃飯,我可能還要睡下去呢！ 吃飯基本上就是我跟阿慶嫂,錢老板整天在外面忙,而阿珍小姐也很少在家里,自然也是很少吃飯。我在廣東的近兩個月,我跟錢老板只吃過幾頓飯,而且都在酒店里,這幾家酒店據說都是錢老板開的,其規?？赡芨覀兗腋浇娜A亭賓館差不多,但遠比華亭賓館豪華和氣派！ 給了糟老頭一夜情后沒幾天,有一天我正在睡懶覺,阿發叔領著一個攝影師來找我,我讓他替我拍了好些照片,有幾張是我站在別墅的花園里拍的,有幾張是在紅色敞蓬保時捷車上拍的,還有幾張是坐在客廳和臥室里拍的……我想,爸爸看了這些照片后一定放心了,或許還以為我混得不錯吧？ 拍好照片后,攝影師將一張SD卡交給我,可我沒有電腦啊,再說我也不會發圖片,我想阿珍小姐一定會,我看到過她在電腦上看自己旅游拍的照片。 于是,我想請阿珍小姐幫忙,替我把照片發到游戲玩家的郵箱里,叫他到我家里把照片給我爸看。 一天夜里,我坐在床上想著如何向阿珍小姐開口,忽然有人敲門,我開門一看是阿珍小姐,她問我還沒有睡??？她說著將一只很漂亮的手機遞給我,說是一個男生送她的,她手機有好幾個了,要是我不要就扔掉。 我趁此機會把我的心事說了,沒想到阿珍小姐很樂意幫我的忙,她說不管怎么說,我總是她的小媽咪嘛,盡管她的媽咪至少有一打了。她還是誤會了我,唉！ 阿珍小姐叫我到她的屋里,她用筆記本幫我發出去了,我還給老爸發了一封信,我記得是這樣說的：“親愛的爸爸,我很想念你,你也一定很想念女兒吧？我一切都很好,那位叔叔待我就象親生女兒一樣,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爸爸,現在我發幾張照片給你看看,你看了這些照片后,看看我是不是很好??？你該放心了吧？” 信發好后,阿珍小姐叫我跟她一起睡。她對我說,其實她活得也沒勁,吃也吃夠了,玩也玩夠了,不少小阿哥整天圍著她轉,她說他們又低俗又無聊,爸爸的女人一大堆,她的媽咪一大串,她煩也煩死了。我問她親生媽媽呢？她說***前幾年得宮頸癌死了。她沒想到她的新媽咪（指我）跟她差不多大,說他爸也太風流了！她還對我說,男人都是喂不飽的狗,要我學會自己愛自己,別為伊消得人憔悴…… 這一夜她對我談了很多,我看得出,她說的都是心里話?？磥?別看她整天嘻嘻哈哈,風風光光,她還是活得很苦的,談起她的媽媽她很傷心,都快要哭出來了。 我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起來后她開著那輛紅色保時捷跑車帶我出去逗風,車子飛一樣,我的心跳個不停。她將車停在一家酒店門口,帶我進去吃飯。這頓飯吃掉多元,我的媽呀,一天就用多元,我很驚訝,她說這又有什么,哪一天不化好幾千？ 幾天后,阿珍小姐又叫我到她屋里,原來是游戲玩家給我來了電子郵件,他說,他收到我的電郵后第二天就上我家,打開電腦讓我老爸看了我的信和照片,爸爸很開心,他激動萬分地喊：“我女兒有消息了,我女兒有消息了,我女兒她還活著。” 游戲玩家對我爸說：“伯父,小燕子是很可愛的,我太了解她了,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她一定會有一個好歸宿的,你就放心吧。”游戲玩家真好,要是他沒有女朋友該有多好啊！ 我爸爸也發了一封信給我：“于小燕,看了你的信和照片,爸爸真的好高興,你的命一定很好的……現在我想通了,即使你跟那位叔叔結婚我也不反對,帶他一塊兒來上海吧,爸爸看了照片后,還是好想看到你活生生在我身旁,那樣真是太好了……女兒,你快回來吧,爸爸好想你啊。” 我這才將事情對阿珍小姐和盤托出,阿珍小姐抱著我哭了起來,她說我的命好苦,大人咋就一點也不理解自己的孩子呢？ 從此以后直到我離開廣東,阿珍小姐都對我很好,吃飯、睡覺、上街玩都讓我作陪,我很感激她,在我最孤獨、最艱難的時候給了我許多溫暖和關愛。 不知過了多少天,這一天錢老板家來了十來個女人,都很年輕漂亮,她們有的打麻將,有的抽煙,有的坐在沙發上邊吃東西邊閑聊,我猜到她們大概是錢老板的老婆吧？后來我問過阿珍小姐,她說她們各城市都有,每年來這里聚集一次,結伴出國旅游。 黃昏時分,錢老板匆匆走了進來。徑直朝后院走去,客廳里的一幫女人涌上來想跟錢老板親熱,錢老板不耐煩地推開了她們。 有一個女人看見我緊跟著錢老板,便喊道：“咦,今天怎么啦？是不是有了小娘就不要老娘啦？” 我跟著錢老板到了游泳池畔,錢老板躺在藤椅上閉目養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叔叔,你怎么啦？好象你很不開心哎。”我關切地問。 錢老板不耐煩地說：“我今天心情好煩,你不要打擾我。” “看到你這副樣子,我好難受,人家是關心你嘛。”我很委曲。 “你再關心也無濟于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叔叔,你告訴我好不好？” 錢老板沉重地說：“今年酒店每況愈下,酒店真是難以為繼啊。” “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辦法不是沒有,就是很難辦啊。” “不是說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百分之百地去努力嗎？” 錢老板嘟囔了一句：“要是上次不幫你開那個酒會就好了。” “這事情難道與我有關嗎？”我懵懂地問。 “于小燕,有不少男人看上了你，渴望得到你的一夜情,要是我不答應,他們就要斷我的財路。” 我憤懣地說：“男人都是好色鬼,這話一點不假。” 錢老板深情地說：“看來我要破產了,于小燕,你還是回家吧,?。?rdquo; 我眼淚汪汪地說：“我舍不得離開這里,舍不得離開你啊,叔叔。”一個多月了,我喜歡上了這里,我更是喜歡上了阿珍小姐。 “可我現在債臺高筑,自身難保,讓你去陪那些男人,雖然能使我起死回生,但我不忍心啊。” 我看到錢叔叔這樣難過,我的心里也很難過,于是我說：“叔叔,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你給我的,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叔叔，我去幫你擺平那些臭男人吧。” 錢老板擁住我說：“我于心何忍啊？” 我說：“要是我能讓叔叔好好的,我犧牲自己又有何妨？” 錢老板緊緊地握住了我的雙手。 從此以后,我幫錢叔叔擺平了一個又一個色男人,錢叔叔對我更好了,還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說替我存了萬元,我嚇得不敢拿,再說,我是幫他的忙,是助人為樂……他一定要我收下,否則他會終身不安的,沒有辦法,我就收下了這張卡,藏在我的枕頭里,后來“案發”,我從看守所直接回到了上海,這張卡我一直沒有拿。 為了報答錢叔叔的救命之恩,我幫他擺平了一個又一個臭男人,我都不記得有幾個了。我覺得他們與眾不同,好象很有錢,很有地位,也很有派頭,不太象一般的嫖客,或許就象錢老板說得那樣,他們都是他生意場上的人吧？可奇怪的是,錢叔叔生意場上的男人咋那么多呢？尤其是,那天我被抓的時候,居然有好多女人和男人一起被抓,這也太怪了吧？我到現在都搞不懂。 有一天夜里,我照例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的一間房間里跟一個男人一夜情,突然房門被撞開了,好幾個警察沖了進來,讓我們跪下,雙手抱頭,我嚇死了,我看到走廊上跑過去好多警察,接著不斷傳來撞開門的聲音。 我跟那個男人被警察押到了樓下,不一會兒,錢老板、好多男人和好多穿得很暴露的女人也被警察從樓上押了下來。我們一大幫人被押上了警車,警車呼嘯著駛去。 我被抓進去后,被銬在一張凳子上,兩個警察隔著鐵欄桿,把我當犯人一樣審,說我小小年紀不學好,為啥要賣淫？我很委屈,我大聲喊道：“我沒有賣淫,沒有賣淫,就是沒有賣淫！” 一個男警厲聲地喊：“你還不老實？你知道我們的政策嗎？” “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沒好氣地說。 另一個女警察倒是和氣很多：“小妹妹,知道了還不快從實招來？難道你想永遠呆在里面嗎？” 我喊道：“鬼才想呆在里面呢！這兒又不是網吧,有啥好玩的？” 男警笑了一下,也和氣多了：“既然你知道不好玩,那就說吧,你是如何走上犯罪道路的？” 我冷笑道：“我犯罪了？我怎么一點也不知道？” 男警又變得兇巴巴了：“小小年紀還挺狡猾的,看來你是個老手了！你知道嗎？狐貍再狡猾也斗不過好獵手,你也不想想,你是我們的對手嗎？” 女警嚴厲地說：“小妹妹,你說吧,本來你倒沒啥大事,坦白了就能從寬,或許還能盡快出去,要是你抗拒到底,你就別想出去了！” 我感到很委屈,于是我把怎樣到廣東來的、如何認識錢叔叔的、我又如何幫助錢叔叔助人為樂的,都詳詳細細地說了。 半個月后的一天,我被帶到了接見室,警察說有人要見我。我想我又沒有朋友,唯一的好朋友是阿珍小姐,她怎么會來看我呢？我一邊想一邊跟著警察走到了接見室,我一看差點要暈過去,是我爸和張老師。 爸爸和張老師將我帶出了看守所,我們乘火車回了上海。一路上我老爸跟張老師啥也不說,臉上的表情很凝重,他們不說我也不說。 一回到家里,爸爸就坐在沙發上發呆,他捧著頭不住地搖晃著,我知道他的心里很痛苦。我走進浴室洗澡,我任連蓬頭的水從頭上沖下來,想哭又哭不出來。 我洗好澡從浴室里走出來，木偶般地站在一邊,爸爸走過來,他擁住了我的肩膀,還是那樣親切地對我說：“于小燕,在深圳你沒有說過話,火車上你又沒有說過話,回到家你還是不說話,你是不是一輩子不想理睬爸爸了,是不是？” 我緊緊地咬著嘴唇,還是想哭又哭不出來。 “于小燕,不管你怎么樣,你都是爸爸的好女兒,爸爸愛你的那顆心也是永遠也不變的。” 我喊了聲“爸爸”,便撲在爸爸的懷里痛哭了起來。 當天夜里,我對爸爸說了我的故事,爸爸聽完后說：“于小燕,那個叔叔確實是個好人,你幫他也在情理之中,可你幫的方式很不對頭啊,你不覺得太荒唐了嗎？” 我凝視著爸爸,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沒想那么多嘛,我想幫錢叔叔就幫他了。” 爸爸擁住我說：“以前發生的所有事情，你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吧，夢醒了就是新一天的開始，你還是象以前一樣過日子。” 一天夜里,我吃好晚飯站在陽臺上,漫無目的地看著,天空上繁星點點,一望無際,有人說天上有嫦娥,不知道嫦娥姐姐會不會也有我的煩惱？有人說好人死了上天堂,壞人死了下地獄,那我是好人還是壞人呢？我死了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呢？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頭一看是爸爸,他和藹可親地望著我。 “于小燕,有件事我是早該對你說的,其實,你是誤會***媽了。” 我吼道：“我不想聽,我早就沒有媽媽了！” 爸爸將我拉進客廳,將我按在沙發上坐下,對我一本正經地說：“不管你如何恨你的媽媽,請你聽完我對你說的故事,我相信,我說完了,你一定會理解***的。” 我抬頭望著爸爸,見他眼含熱淚,我想,或許爸爸和媽媽真有一個故事,于是我說：“你說吧。” 爸爸坐在我的身旁,緊緊摟著我,動情地說：“你一直以為,***之所以離開我們,是因為***嫌我沒有出息,后來又嫌我是一個下崗工人,當然,這是一個原因。但還有一個原因,不知為什么,每次我跟***……我不說你也該猜到了,時間很短,才幾分鐘,每次完事后,***那種失望的表情我到現在都忘不了……我越想做好一點,就越是控制不住……有一天,我下班回家急著上廁所,我聽見里面有電動的聲音,我一個勁地敲門,***就是不開門,好長時間她才出來,臉色脹得通紅,我隱隱約約感到了什么,后來有一天,我終于看到了那件東西,我一下子明白了……” 我聽到這里,便盯著爸爸看,聽他把故事說完。 “我真沒用??！”爸爸一個勁地錘打著自己的前胸,我死命地拉住了他的手,拿紙巾邊替他擦眼淚邊輕輕地問：“后來呢？”我的眼里也閃著淚花。 爸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我的手緊緊抓在手里,又說：“有一天夜里***沒有回家,你也應該記得的,她從來沒有過,要是回娘家或加班,她也會打電話回來的……我有了一種不祥之兆……第二天早晨,我送你上學后便坐在客廳里等她……終于,她回家了,她開誠布公地跟我談了她的事,原來,昨天她在一個一直暗戀***的男人家里過夜了……她特意看了一下時間,一共做了分半鐘,***說,她從未有過的滿足,她說,她終于做了一回女人……” 我淚如雨下,猛地撲進爸爸的懷里,爸爸又說,我媽想離但舍不得女兒,說女兒怎么辦？留著她不放心,帶走又會時刻想到我爸,畢竟女兒是兩人愛情的結晶??！我爸說,那你就干干凈凈地走,他會將女兒養大成人的。終于,我媽跟我爸離了,媽走的時候說,她不會再來了,否則,看到女兒她又舍不得了…… 爸爸最后說,媽走的時候,把這套房子留給了我們,又把所有存款也留給了我們,這筆錢在我們最艱難的時候幫助了我們…… 我的臉上熱淚奔流,我也顧不得去擦,輕輕地說：“爸,媽做得是對的,她有權追求自己的幸福啊！要是讓她守活寡,那才是最殘忍的！” 爸爸將我緊緊摟在懷里,這一夜,我跟爸爸相擁而坐,直到天亮。一夜我都在想一個問題,我是不是遺傳了媽媽呢？ 從廣東回滬后,看著我在深圳拍的照片,想起我在廣東的故事,覺得就象是做了一場惡夢！我時常想起阿珍小姐,想到了她對我的好,有機會真該去看看她??！我又想到了錢叔叔,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自從爸爸跟我說了他和媽媽的故事后,我不再象以前那樣恨媽媽了,但媽媽多年不來看看我跟爸,我還是覺得不爽！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已過去一個多月了,開學也近兩個月了,可我卻沒福氣上學了,因為我涉嫌一起重大案件被炒魷魚了,學校說我影響太惡劣,怕我帶壞了同學。有人甚至還說,陸小雅之所以走到這一步,可能也是受了我的影響。真的是狗眼看人低！***的,不讀就不讀,陸小雅每次考試沒幾分,不是照樣有個好歸宿嗎？憑我的FACE還怕找不到好男人嗎？ 我真的好想找一個好男人,我做夢都想找個象蘇有朋這樣的男朋友?。∫郧斑€夢想靠上大學來改變自己的命運，現在這種機會再也沒有了，我只能靠嫁個好男人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了！ 過了一些日子后，等我的情緒好一點了，我又上網聊天了，我一定要找到一個好男兒，我非要找到我的幸福！ 終于，我在聊天室里發現了“好男兒”，沖著這名字我也要跟他聊！我們談得很投機，他告訴我他是某名牌大學的學生，品貌優秀，父親是一家國企的老總，家住錦繡花園。下線后我立馬去看了錦繡花園，里面有好幾十幢小別墅，不但很高檔，而且風景很秀美。我動心了，也許是上蒼見我于小燕太不幸了，特意創造了一個“好男兒”送給我的吧？ 心動不如趕快行動！于是，我答應了好男兒的約會，禮拜天中午十二點在外白渡橋上見面，我手捧一只流氓兔。 禮拜天中午,我站在外白渡橋上，不一會兒，我就看見一個長得很帥的男青年走上橋,他看見我眼睛倏然一亮,他走的我跟前笑道：“小姐，你就是那個‘漂亮女孩’啦？果然名不虛傳。” “那么你就是那個‘好男兒’啦？”我甜甜一笑。 好男兒拉著我的手走到橋下的一條小路上，他讓我上了一輛豪車，他駕駛著車子疾馳而去，一直駛入錦繡花園，停在他們家的那幢別墅前，我們下車后進了別墅。 這幢小別墅有三層，好男兒帶我到了三樓他的房間,房間里的東西看上去很高檔,地上鋪著花地毯,真的是漂亮極了,想到我將是這里的主人,我感到我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我跟好男兒坐在床邊,我們倆用吸管吸著一罐百事可樂,好男兒說兩人吃一罐很浪漫,又很有情調。 “你們家很漂亮。”我羨慕地說。 好男兒答道：“這套房子要八百多萬呢,住在這兒的人都是超級大戶,哪家沒有幾百萬幾千萬？” 我笑著問：“那你們家也是超級大戶啦？” 好男兒喜滋滋地說：“那當然啦。我老爸是國企老總,年薪幾百萬呢！哎，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洗澡？洗鴛鴦浴可刺激呢！” 我羞澀地說：“去你的，誰跟你是鴛鴦?。?rdquo; 好男兒拉著我走進了浴室，我忸忸怩怩地跟著他進去了,要是早知道他是個壞男兒,給狗我也不會給他！ 跟好男兒約會后，我滿面春風地回到了家里，爸爸正坐在沙發上看晚報，我甜甜地喊了聲：“爸爸好！” 爸爸笑呵呵地說：“于小燕,你十八年來第一次這么開心啊,是不是找到心愛的男朋友啦？” 我羞澀地說：”爸爸,你別瞎說嘛。” “你十八歲了,有男朋友也很正常?。肯笪覀冞@一輩,十八歲就能結婚了。” “我十八歲了嗎？噢,對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倒忘了。” “你忘了可爸爸沒忘啊。” 我這才看見桌上一個大蛋糕,喜出望外地喊：“生日蛋糕？爸爸真好！” 爸爸將十八根小蠟燭插在了蛋糕上,然后將蠟燭點燃,邊拍手邊唱“祝你生日快樂”…… 我將電燈關掉了,坐在爸爸身旁,凝視著蠟燭上的火苗,羞答答地說：“爸爸,我告訴你一個我心中的秘密吧。我是找到男朋友了,他長得好帥好帥耶！我這輩子再也不會愛上別的男人了。” “噢？明天你就帶你男朋友來,我倒要看看那個讓我女兒如癡如醉的男人到底有多大魔力。” “明天不行的,人家是大學生,雙休日才有空的。” “那我就再苦熬一個禮拜吧。” 我雙手合一,閉上眼睛祈禱著，上蒼啊，你要是可憐我，就把好男兒賜給我于小燕吧！ 轉眼間禮拜天又到了，我打的到了錦繡花園,今天我要請好男兒上我家玩，爸爸已買了好些菜了，他正在做飯，爸爸，你等著吧，等一會兒，你的女兒一定給你一個驚喜。 我按響好男兒家的門鈴,好男兒打開了房門,他看見我不由愣了一下，我嫣然一笑走了進去，可好男兒擋住了我，他說馬上要出去，讓我改天再來。 “讓我陪你好不好？” 我邊說邊走上樓去,好男兒擋住了我,我看見他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 好男兒對我說：“你先回去好不好？我馬上要出去的,沒功夫陪你的。” “你就讓我陪你一塊兒去嘛。”我撒嬌地說。 好男兒有些火了：“我馬上要出去的,你纏著我干什麼呢？” “難道你不喜歡我了嗎？”我傷心得要哭了。 是時從樓上傳來女人嗲里嗲氣的聲音：“親愛的,你快上來啊,人家想你嘛。” 我驚訝地問：“你有別的女人了？” 好男兒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麼好，我猛地推開了好男兒,跑到樓上的臥室,我不由地呆住了,床上躺著一個又漂亮又豐滿的女人。 我哭了起來：“你真的有女人了。” 好男兒吼道：“你不看看你是什麼條件,你根本配不上我。” “我哪里比不上這個女人？我哪里配不上你？” “我是大學生,你連中學都沒畢業；我們家是大戶,而你們家是窮癟三。” “你就那么看不起我?那你為啥要跟我發生關系?”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跟我又不是沒有開過雹！”拿了一塊染有血跡的手帕,“你看看這是什麼?這是她的處女血,你有嗎?” 床上的女人輕蔑地說了一句：“現在的社會真開放,連小女生都這么不要臉,今天跟這個明天跟那個。” 我怒不可遏地喊道：“你以為你就要臉了嗎?你是一個什麼東西?你比妓女都不如！” 好男兒扇了我一巴掌,象狗一樣叫：“我不想再見到你,你快滾,馬上滾出去！” 我哭著沖出了房門，怒火在胸中燃燒，我決不能便宜了你們這對狗男女！我非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曾幾何時,我還很討厭魔獸爭霸跟唐伯虎這樣的小混混,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后來我們三個人從看守所出來后會成為哥們姐們。有時我到他們家找他們,有時我干脆到校門口等他們,有一次被張老師發現,她對我不爽地說：“于小燕,你已不是本校學生了,請你別來糾纏同學了。”我反唇相譏地說：“你管得了我上學讀書,難道還要管我拉屎撒尿嗎?”看見她氣得要吐血,我的心里偷著樂！我一手拉一個拉著獸和虎就走,我就是要跟他們玩,他們講義氣,哥們！ 那天從好男兒家出來,我馬上打車直奔魔獸爭霸的家,我按響了魔獸爭霸家的門鈴，魔獸爭霸打開房門，他一見是我，馬上用雙手遮住了三角區，我看見他光著身子，渾身都是水,大概是在洗澡吧？ 我笑道：“還不好意思呢,本小姐又不是沒見過。” 魔獸爭霸跑進浴室說：“你當然見了不要見了,老師說你到廣東就是做雞的麼。” 我發起火來：“你知道個屁！我是做好人好事,助人為樂,我怎么知道當中的黑幕?” 魔獸爭霸穿好衣服從浴室里走出來對我說：“于小姐今天光臨寒室，是想跟哥們玩玩嗎？咱們今天玩個痛快！”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從茶幾上拿起一包妙脆角邊吃邊說：“魔獸爭霸,我有件事想請你跟唐伯虎幫忙。” “小燕子的事就是我魔獸爭霸的事,說吧,什麼事,老子兩肋插刀,萬死不辭。” “我想請你們幫我教訓一個人。” “是教訓男朋友吧?是要取他狗命,還是要斷手斷腳?” “我可不要你們打死他,只要你們給他點顏色看看,警告他我不是好欺負的。” “行啊,小菜一碟。” “事成之后我給你們兩個人元勞務費。” “哥們不太喜歡錢,小燕子,我就想跟你一夜情,這是哥們多年的夙愿。” 不就是一夜情嗎?這有啥大不了的?你于小燕跟多少男人一夜情你都數不過來了,還在乎多一個少一個嗎?于是我同意給魔獸爭霸一夜情。 我聽見門鈴聲便走過去開門，唐伯虎走了進來,他看見我,驚詫地說：“秋香今天怎么會來這里？是不是想讓我點你?。?rdquo; 我捶了唐伯虎一拳：”去你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嗎？” 魔獸爭霸對唐伯虎責怪地說：“你怎么到現在才來？害得我剛才在于小姐面前走了光。” 唐伯虎充滿興趣地問：“哥們，你是怎么走光的？” 我說：“剛才他把我當你了，光屁股郎當就從浴室里走出來開門。”我又對魔獸爭霸說，“我要是那個野蠻女友，你可就死定了！” 唐伯虎對我嬉皮笑臉地說：“于小姐眼福不淺，連小男生的秘密都知道了。” 魔獸爭霸對唐伯虎說：“人家于小姐本來就是……” 我捶了魔獸爭霸一拳，喊道：“我警告你，要是你以后再敢說一個‘雞’字，你就死定了！” 魔獸爭霸問唐伯虎：“于小燕叫我們去幫她教訓她的男朋友，哥們你幫不幫她？” 唐伯虎爽快地說：“于小燕是我心中的秋香，我當然幫她啦。” 當天夜里，我坐在自己的房間里，我越想越氣,好男兒這個狗東西，玩了我還打我，***的，他連豬狗都不如，我非要給他點顏色看，讓他知道于小姐不是好欺負的！ 爸爸在房門外邊敲門邊喊道：“于小燕，你倒是開門啊，再怎樣飯總是要吃的嘛！” 我真的氣飽了，還吃什么飯？沒胃口！爸爸不知我心中的苦，我有臉跟爸說好男兒拋棄我了嗎? 又是一個禮拜天，我跟魔獸爭霸和唐伯虎約好一起來到了好男兒的家。我按響了好男兒家的門鈴，好男兒打開了房門,他看見我們三個人,臉上都抽筋了。 我指著好男兒對魔獸爭霸和唐伯虎說：“就是他。” 好男兒驚恐地說：“你們……” 魔獸爭霸厲聲地說：“你這小子,敢欺負我們小燕子?老子今天要給你放點血。” 魔獸爭霸和唐伯虎一步步逼近好男兒,好男兒一步步朝后面退去。 魔獸爭霸一把揪住好男兒,狠狠地揍了他幾拳,唐伯虎在一邊用腳猛踢好男兒。 好男兒朝魔獸爭霸的臉上揍了一拳,魔獸爭霸被打出了鼻血,魔獸爭霸抹了把鼻血,揪住好男兒朝他的臉上猛擊一拳,好男兒用手蒙住了眼睛,鮮血從他手中流了出來…… 好男兒的女朋友走到樓梯口,見狀嚇得“哇”地叫了出來,她慌忙又跑上樓去。 魔獸爭霸和唐伯虎追到了樓上的臥室里。 好男兒的女朋友對著手機喊道：“嗎?不好了,打死人了！是錦繡花園,你們快來吧！” 魔獸爭霸舉起拳頭要揍好男兒的女朋友,唐伯虎拉住他說：“那個男的傷得不輕,這個女的就放他一碼算了。” 魔獸爭霸對好男兒的女朋友吼道：“今天饒了你這個淫婦,要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再搞不清爽,下次我非揍扁了你！” 好男兒的女朋友嚇得捂住腦袋直往陽臺上退去…… 我跟魔獸爭霸和唐伯虎跑出了別墅，警車呼嘯著駛來,我們三個拔腿就跑，警察跳下車將我們抓住了。 數天后,我和爸爸在看守所接見室會面。 爸爸愛憐地對我說：“于小燕,要不是發生這件事,爸爸還蒙在鼓里呢。其實報復心理是最要不得的,大都以害人害己告終。” “他對我無情無義,還打了我一巴掌,對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就是要教訓。” “那也不該將人家的一只眼睛打壞啊?” “我沒有想到會這樣嘛。他變成獨眼龍也好,我要叫他付出代價,讓他知道玩女人的下場。” “可我們也付出沉重代價了,你不但要負刑事責任,我們還要承擔民事賠償責任。” “爸爸,他們要我們賠多少錢?” “我們賠了五萬五千元,那個男生賠了兩萬五千元。你看你還害了人家。” 我眼淚汪汪地說：“爸爸,請你原諒你女兒吧,我真的沒有想到后果會這麼嚴重。” “以后你找男朋友再不睜大眼睛,我看你的苦要吃個沒完沒了了。” “我出去后一定好好孝順你,再也不闖禍了。” 一天黃昏,我走出看守所，一眼看見爸爸站在外面，我拉著爸爸的手迎著夕陽走去,火紅的晚霞將整個世界映得通紅。 我忽然問道：“爸爸,人為什麼要長大呢?要是不長大該有多好?” 爸爸答道“傻孩子,人出生后就會一天天長大,這是一條自然規律嘛。” “人長大后有那么多煩惱的事,我情愿自己還是一個小小女孩。” “你沒聽說過嗎?磨難也是一筆財富。你經歷那么多,相信你會變得聰明起來的。” “爸爸,明天這個世界又會怎樣呢?地球會毀滅嗎?” “地球總有一天會毀滅,但那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了。人生苦短,你要好好把握住今天,讓今天過得快快樂樂的,這就足夠了。”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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