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泥村很窮,朱大娘是黃泥村遠近聞名的鐵嘴,平時愛貪小便宜,這個人,個子不高,人卻很胖,嗓門更是大的出奇。村里村外凡是招惹到她的人,不管有理沒理,都會被朱大娘罵的狗血噴頭。朱大娘罵人有奇招,昂頭挺胸,雙手叉腰,大嗓門一叫,半個村子都能聽到。
朱大娘的鄰居王老漢老實巴交,平日為人和氣,話也不多。王老漢老伴去世的早,他省吃儉用的供兒子上學讀書,他兒子王亮也算爭氣,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平日里兩家相處的也算和睦。因為王老漢熟知朱大娘的脾氣,鄰里間發生點什么事,王老漢也總是讓著朱大娘。
這一天王老漢正在莊稼地里干活,本來晴朗的天突然陰云漫布,要下雨了。王老漢想到自己場壩里還曬著剛掰下來的玉米粒,王老漢收拾好農具趕緊回家,剛到院門口,就看到王大娘家喂的那群雞,十多只雞,在場壩里歡快的啄著玉米粒,它們一邊吃著玉米粒,還一邊拉著屎。玉米粒弄的到處都是,雞屎混在玉米粒里,黃里透著黑。
王老漢吆喝著,把朱大娘家的雞趕出場壩,雞受了驚嚇,到處亂竄,不一會兒,就逃沒了影。王老漢趕緊收拾起玉米粒來,不趁大雨來之前把玉米粒收進屋,,受了潮,發了芽,那可就不好整了。王老漢正在用簸箕裝著玉米,突然聽到院外一個聲音。
“咯。???。咯咯咯。。”是朱大娘在喚自己家那群雞。
聲音越來越近,朱大娘走進了王老漢家的院子。她看到正在收玉米粒的王老漢,當即問道:“王家的,看到我家的雞沒有?”
“沒…哦。??吹搅?,剛才它們在我家院里,我收玉米粒的時候它們都跑了??!”王老漢回答道。
“我家十四只雞,可是回來的卻只有十三只,還有只呢,是不是跑進你家去了!”
“肯定沒有,我回家吆喝它們的時候,我還沒開屋子的門呢!”王老漢很肯定的說。
“你說啥子?吆喝?不就吃你幾粒破玉米嗎?用的著吆喝?”朱大娘吼了一句。
“這個。。真對不起,天要下雨了,我當時急著收玉米,才吆喝的,不過那些雞確實都跑了的。”王老漢深知朱大娘的厲害,不得不給她賠不是。
朱大娘聽了王老漢的話,站了一陣,不過她似乎還是不放心,她繞著王老漢家的場壩邊東看看,西瞅瞅。王老漢不再理會她,繼續收拾起玉米來。
“媽呀,死王家的你看你整的!”朱大娘突然在院角那裝水的大缸邊大叫起來,她手里拎著只水淋淋的雞,應該是從那水缸里撈出來的。
王老漢呆了下,心想那只雞肯定是在自己吆喝的時候飛缸里,他正想說話,“啪”的一聲,朱大娘已經將那只死雞,扔到了王老漢面前。
“王家的,你把我家的雞攆水缸里淹死了,你說怎么辦吧!”朱大娘雙手叉腰,氣勢洶洶。
“朱嫂,這只雞,我確實不知道怎么的!”王老漢低聲說道。
“不知道,你個死王家的,這雞明明從你家水缸里撈出來的,你說不知道,要不要讓村里的都來看看啊,先前還說沒看到,是不是想把我打發走了,回頭將這雞煮了吃了呢,虧你兒子還是大學生…!”朱大娘咄咄逼人,罵了起來。
“我…王老漢一時沒了底氣。
”不說話了是不,理虧了是不,我家這雞剛產蛋的呢,就被你給弄缸里淹死了,媽呀,天啊!“朱大娘的大嗓門爆發了出來。
老實的王老漢一身冷汗,他已經被朱大娘的咆哮,弄的沒了力氣說話。他知道如果現在自己頂一句的話,朱大娘肯定會扯爹帶娘的亂罵了,說不定還會把王老漢的十八代祖宗都給罵個遍。為了少麻煩,王老漢不得不摸了張五十元的鈔票出來。
”朱嫂,你看,這雞已經死了,我賠你點錢就是了吧!“
朱大娘走過來,拿過王老漢手里的錢:”我這只雞在市場能賣多呢,看你鄰里一場的,以后注意點就行了!“她把錢裝進衣服兜,從地上揀起那只死雞,大搖大擺的走了。
王老漢癱坐在那堆沒收完的玉米邊,半晌沒吭聲,突然的一陣飄潑大雨,才將王老漢從郁悶中淋醒了過來。玉米淋濕了,王老漢也患了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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