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伙伴揚揚/文小的時候他很黑,村里人都叫他大黑。大黑比我小一歲,二個月前還是個結實的大小伙子,開著一家百貨商店,日子有聲有色,令我們這些漂在外還至今無所事事的人很是羨慕。有媳婦兒,有事業,有房子,真慨嘆當初不如就留在家里務農。可是,大黑突然間的死了,醫院說是心肌梗塞。他媳婦不止一遍地對大家說:那天晚上,大黑說他胃痛,我給他揉胃,過不久他就渾身冒冷汗,幾分鐘后他就死了。認識大黑的時候我們也不知道自己幾歲,只記得他姐姐用小手牽著他,我用小手牽著弟弟,我們一起去小河邊上和稀泥,我們一起去初春的冰面過家家,然后不小心掉進冰窟窿然后紛紛狼狽的逃回家;只記得他姐姐牽著大黑,我牽著弟弟一同去學前班,流著鼻涕數手中的玉米粒,當我們都能順利數到的時候就在家里的房前屋后紛紛數著數,數得雞飛狗跳數得大人煩躁。我們的童年是在初一的時候結束的,他不再讀書了,他已經開始步入社會了。從此,我們有了各自的人生,我們之間開始有了分界線:我們在學校里養尊處優安生做學生,他在家里汗流浹背努力做農民。我們沒有了以后的親密,見面就只用點頭和寒暄來問候,我們沒有說更多的話,我們都無意識的促成這樣一個事實:經歷改變或者是塑造了世界觀,當兩種人開始分隔就不再會有共同的語言。前段時間還見他揮動刀斧砍碎冰凍的排骨,如今卻陰陽兩隔。聽到他離開的消息時我哭了,淚光中我看到了兒時大黑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看到了他冬夏都皸裂的小手,哭泣時被姐姐摟在懷里的小臉,還有長成大小伙子是黝黑高大的身軀,時常掛著的笑容。。。時光匆匆流轉到個月后,他離開個月之后,我們開始漸漸習慣缺失了這個黝黑的小伙伴的世界,事實上我們早都失去了他。如今,當年在一起的其他同齡伙伴也都已結婚生子,他們的孩子也許會延續上輩人的伙伴情誼。。。。人生不斷地在變向前,而路過的一切都將成為記憶,有些深刻的懷念永遠不會變,就比如兒時那一起數數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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