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書時真不走運,在文革之前,只讀了三年小學,學生讀書真能學到真正的知識。文革之后,我讀初中和高中時學生讀書、老師教書那是純粹混日子。 在初中的兩年內,天天不是去學校的學農基地干活,就是去公社干部或是學校附近大隊干部駐隊的地方支農。只有下雨天學生才在教室里學習。 我進高中第一學期,在一所附設的高中班混了半年,當時學生正趕上很批讀書無用論,老師狠抓了教學質量,學生一時很難適應緊張的學習環境。 學校在狠抓教學質量的同時,可公社的駐隊干部沒有忘記我們這些高中生,學生是他們的生產突擊隊,只要是農活忙不過來,他們就來校命令老師帶我們去開展學農活動,一到農忙時,寄宿生可苦了,天剛亮就得起床,去駐隊干部所在的生產隊干農活,到了吃飯時才放我們回校吃飯。 有時幾個干部來校請我們去學農,給生產隊搶收搶插,學校領導和老師只能靈活安排,早晨去一個生產隊,上午和下午各去一個生產隊。名義上是學農,實際上他們把我們當成了勞改犯。干活不出力,不講究質量,都得挨批評。學生要喝水那得自己帶,吃飯就更別想了,不管外出多遠,都得回校吃飯。 第二學期,我們轉校了,進了全區的高中學校,共有六個高中班。正趕上學工學農運動,學校的領導為了緊跟形勢,大力開張了學農活動,學校要想開山改地或是開山造田,那就別想了,因為山是生產大隊的,學校只能是望山興嘆了,這可難不倒學校的領導,經過仔細的調查研究,找門路,終于找到了造田的好處所,就在縣城的大河一拐彎處,圍河造田,這一計劃報請了上級領導審批,領導同意了,老師帶領學生去圍河造田,步行五里多路,跟社員一樣,天亮出門,中午在工地上啃干饅頭,天黑時,師生拖著疲憊的身子,無精打采的回到學校。 我們除了開展學農活動之外,發揚愚公移山的精神,還在校園旁邊開山建房,除了去學農基地之外,余下的時間,天天去挖山,成了當時新愚公。 我們用自己的勤勞的雙手,搬走了一個小山包,學校建房,辦工廠有了場地。造出了多畝水田,解決了學生糧食指標補助問題。 干了一年的活,上級決定,我們學校改為初中班,全校六個班的學生一分為二,分到兩所中學附設的高中,幸好我們小公社離縣城近,轉到了縣一中。 開學不到兩周,學校召開了一次全體師生大會,校長高高興興地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縣教育局的領導批準同意學校圍河造田的請求,全校初中和高中十七個班的學生要圍河造田一百畝,我們轉到縣一中的學生一聽全傻了,一學期就別想進教室了。 這次圍河造田的地方離學校有余里路,全校學生天亮就出門,步行去工地。由于學生人多,想喝開水?難!只有去喝河水,中午吃的都是自己帶去的饅頭,在未進如冬季之前,帶去的饅頭全部裂開了,只能邊喝河水,邊啃干饅頭,進入隆冬季節是時,饅頭變成了冰疙瘩,啃饅頭得使勁,不然就得餓肚子。 苦戰了四個多月,田是沒有造出來,可地是改造出來了。 到了畢業的這學期,我們不去圍河造田了,可以安心地坐在教室里學習了。誰想到,逆運又來了,學校又一次掀起了批林批孔的政治運動,大字報滿校飛,后來把校長、老師當作靶子,無中生有給他們找罪行,導致學校的工作癱瘓了。學生成天在學校革學校領導和老師的命,誰敢坐在教室里學習? 現在想起讀高中時搞運動時,真是倒霉透了,在生產隊里勞動,能掙工分,在學校搞了兩年的運動,糊糊涂涂的撈到了一張高中文憑,回到家鄉只會干農活,搞運動,書本上的知識是一竅不通。 現在的學生真是太幸福了,可坐在教室了安心地學習,不用擔心學校搞學農活動了。 本文為吉瑞原創,網絡需要轉載,請注明出自《一 品故 事 網》須經本人同意。聯系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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