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的就這么多
透過麥當勞二樓的窗戶,葉小青一眼就見到了顧朗。比起五年前來,他的變化很大。穿著白襯衫,煙灰色西裝,立在一輛尼桑車外,是那種很標準的商務精英氣質。誰曾經想到,五年前的他,是個戴耳釘很朋克的貝司手?
其實這不是巧遇。好幾年了,葉小青一直都在打聽顧朗的消息,在百度里搜,在校友錄里搜……她跟每一個叫“顧朗”的人聯系,有拼車的、有賣房的、有相親的,雜亂無章,但統統都不是他。
沒想到,真的被她遇見了。她從他公司的網站上看到他的名字,他是一名股票經紀,她發了電郵過去,撒謊說她是一家銀行風險投資部門負責人,可以與他談談合作事宜。
陽光刺得她眼睛發疼,她感覺到自己的心瑟縮成一團,幾乎要閉過氣去。騰地站起來,想要往樓下奔去,她要告訴他,顧朗,我在找你!我給你已停機的手機號上發了無數的短信;我收集所有有著你名字的雜志、報紙、海報或者是其他別的事物;我去你曾經駐場的酒吧……還有,我換工作了,現在在音樂圈做職業寫詞人,我為了你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就是希望有一天我們在重逢的時候,我會讓你覺察不出在我們之間的那道溝壑。
那時候的顧朗,就是用這樣的理由拒絕著她,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人生。所以她要讓他看看,瞧,她也可以喜歡上音樂,可以很朋克,可以選擇與他同樣的生活方式。
一直到他離開,她都沒有勇氣出現在他面前。因為她戴著打圈圈的耳環,她涂著鈷藍色的眼影,她怕這樣的自己,會嚇著他。
她在他的背影里,潸然淚下。
只想呆在他的身邊
彼時,是葉小青的二十二歲。牙科實習醫生,穿白大褂,走路的時候喜歡兩手插在荷包里,鮮嫩得幾乎能掐出水來。對著病人檢查的時候,說“啊——把嘴巴張大一些”總是會讓病人們笑出來,他們說這是多年輕的醫生呀!
顧朗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葉小青正托著腮在午后昏沉的陽光里打著瞌睡,聽到聲響抬頭就撞見了他——倏然間就驚醒過來。他像個國王一樣站在逆光里,高大、挺拔,不可一世。
他是來看牙醫的,但醫生還沒有上班,按照規定她還不能單獨看診,但她戴上口罩讓他躺到椅子上替他檢查。她細細地檢查了很久,長得他都已經不耐煩,其實他只是一顆齲齒發炎。
葉小青給他上藥的時候,他黑亮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她,她的心撲通撲通的,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抖,就弄疼了他。他疼得齜牙咧嘴,她在心里朝自己吐了吐舌頭,很愉悅。
那顆齲齒要做三次的根冠治療,然后是做陶瓷牙罩,好保護起那顆牙齒。但后來他來的幾次,再也輪到她給他治療,她就站在醫生的旁邊,遞下這個又遞下那個,很殷勤。偶爾,在等診時,他們會閑聊幾句,只是幾句而已,會讓她的心境亮亮堂堂,很歡喜。
他來做最后一次檢查的時候,她做了很勇敢的一件事。在他走出診療室的時候,她跟了出去,大大方方地問他,我的電話好像有點打不通,借你的電話試試。
他應該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把戲。走廊里有風過,拂起他額前細碎的短發,他就那樣,無聲地笑了。他說,你是不是喜歡我?但我不喜歡你。
一切都來得太快,快得她還沒有開口表白就被狠狠拒絕了。但那是歲的她,不是歲,也不是歲,那個時候的她,從未有過戀愛,還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感情,只是充滿了一腔勇敢,覺得喜歡了,就是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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