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圖書館的第四借閱室里,已經沒有別人了,就剩下了我自己,此時,已是晚上點,正是晚餐的時候,可是我忘記了饑餓,因為我在角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本封面上積滿灰塵的書,封面已經沒有了,我剛才開要看看,從里面掉下來一個小紙條。我把書放到一邊,撿起小紙條,讀了起來:“半夜時,千萬不要照著鏡子梳頭。否則會把鬼魂招來的……” 莫明奇妙。我把小紙條扔在地上,回過頭要拿那本書,那本書不見了。 不會吧,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了,我明明是放在邊上了。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誰這個時候還來圖書館?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門開了,是管理員李老師。 “這位同學,我要鎖門了,請你快點離開這里吧,要借書,明天再來。” 好吧,我站起身來,離開了第四借閱室。臨走時,我撿起那個小紙條。紙條在,書卻沒了,真奇怪。 不久,我便忘記了這件事。 我是新轉來的學生,新轉的這所學校的住校生,這二年出奇的多,全校的寢室都住滿了人,只有一個寢室例外,那就是我現在住的寢室。聽說,這個寢室里只要住了個人,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晌也恍胚@個邪,不住這,讓我住哪里?忘記不了,我剛住進來時,同樓的同學以那樣的眼光看著我,雖然大家嘴上都客客氣氣的,但是眼中卻充滿了敵意,好像我本身就是一個鬼一樣。后來君告訴我,以前也有一個人住進來,叫西美,不過,她來之后真的給這里帶來了災難,當然,這是這一系列的事發生以后,她才告訴我的。君是寢室長,同寢的還有小晶和阿茸,她們都是很可愛的女孩子。 我不信鬼,也從來不去算命。因為我的頭發很長,質量卻一點也不好,像一堆稻草一樣,所以,朋友們都干脆叫我稻草了,來到這里之后,大家還能這樣叫我,這或多或少還是有一點心理安慰的。 一個月來,一直都沒什么事發生,我覺得,大家對我的敵意少了許多。呵呵,我還是很有人緣嘛。 可是今天,我卻看到了這樣一件怪事,我不信邪,所以我不放在心上,現在想起來,我要是真能重視一件事,該多好,也許就不會發生接下來那么多的事了。 上完晚自習,我回到了寢室,明天要考現代文學作品選,晚上我只好開夜車看書了,君陪著我,她是這里最愛學習的,小晶和阿茸早就睡了。等我看完,抬手看看表,已是差分點了。下了床,我向廁所走去。 走廊里很靜,遠遠的就聽見從盥洗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這么晚了,誰還在那里做什么?經過盥洗室,我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一個女生,穿著白色的睡衣,正在里面洗頭,看樣子洗得差不多了,正在用木梳梳理呢,水一滴滴地從頭發上流下來,把后背都弄濕了。大半夜的洗頭,也不怕干不了。轉身我進了隔壁的廁所。 廁所里的水龍頭壞了,我只能到盥洗室里洗手了。 那女生還在,還在梳著她的頭發。我走進去,和她隔著一個水龍頭,洗了洗手。她的頭發挺長的,真黑,我就是羨慕這樣的頭發,只可惜自己的頭發和稻草一樣。 她的頭發把半邊臉擋住了,我看不清她是誰,別是同班的同學,見了面不打招呼不好,何況我還是新來的。我的把目光由她的頭發轉向了水龍頭上面的鏡子,想看看她是誰。 鏡子里,我看不到她的臉,她的臉前面也是頭發。她不停地用梳子梳著她的頭發,更可怕的是,從她那濕漉漉的頭發上,滴下來的不是水,而是血。 我呆住了。任憑水龍頭里的水在手上沖著。 我扭頭又看著現實中的她,頭她頭發上滴下來的是水,不是血。 天啊,這是怎么回事。 “你要梳子嗎?” 一只手伸向了我,是那個女生的手,白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的手。里面是一把木梳。 我當然不能接她的梳子,可是手卻不聽話的伸了過去。剛要碰到那梳子,突然我發現從梳子上也一滴滴地滴著血。 “不,不用了……” 我猛然驚醒,飛快的跑出盥洗室。 剛到寢室門口,便看到那女生端著盆從盥洗室里走出來。 天啊,我急忙打開寢室的門。君已睡下了。我劃好門的插銷,來到床邊。借著月光,我看到,現在是點過分。 “半夜時,千萬不要照著鏡子梳頭。否則會把鬼魂招來的……”我想起了那個紙條。 這一夜我都沒有睡好,閉上眼睛,眼前都是那個滿頭是血的女生不停梳頭的景象。直到天快亮了,我才有點睡意。 睜開眼睛,寢室里沒人,看看表,才點多一點,怎么了,平時這個時候,大家還在和睡蟲做伴,今天怎么啦?我起身,打算去洗臉。 哎?走廊那邊怎么那么多人,不會吧,洗臉也要排隊?我端著盆走過去。有幾個同學離開人群,走出來了。我剛要向她們打聽一下發生了什么事,她們一扭臉走開了,怎么像避瘟神一樣?不管她們,我一定要去看看。 走近人群,大家默默地給我讓開一條道,今天大家是怎么了,好像不愿意碰到我。不過這樣反而能讓我看到里面的情景。一個女生,穿著白色的睡衣,長長的頭發,又黑又密,頭發間有一些黑色的東西,那是血。她已經死了。 “她昨天晚上說,頭發有點臟,很癢,就想洗洗,誰知道一去就再也沒回來……”看來是和那個女生同寢的同學一邊哭一邊對著旁邊的同學說著。邊說,邊看著我。 “稻草,你昨天半夜是去廁所了吧?”是君的聲音。 天啊,大家懷疑我,我什么也沒干啊。 我是不是應該把那個紙條的事告訴大家呢? 我沒把紙條的事告訴君,她們不會相信我的,何況我什么也沒做。這幾天,我明顯感到大家對我的敵意一下子多了不少。我本想重新得到大家的信任,可是沒想到,不久后又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這天,學校的文學社開社慶party.君是文學社的成員,她一直到晚上點半才回來。 阿茸已睡下了,小晶去了她表姐家,不知道還回不回來。只有我,還在看著一本小說。君那天特別美麗,回到寢室里還不停地照著鏡子。 君把頭發盤了起來,現在,她把頭發拆下來,看樣子是要睡了。我看到她拿起木梳,猶豫了一下,開始梳頭。 好吧,那我也睡了,輕輕說了聲晚安就睡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突然醒了??纯次业囊构獗?,才點半。怎么我才睡了這么一會兒。我翻了個身,頭沖外又接著睡。 剛閉上眼睛,突然覺得不對勁,我又慢慢地睜開。 寢室里沒有開燈。借著月光,我看見鏡子前面有一個人,正在梳頭。 是君。 她直盯盯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手機械地拿著梳子從上到下地擺動著。 君就這樣梳了一個小時嗎? 從我現在的方向是看不到鏡子的,自然也看不到君的臉。我輕輕地下了床,悄悄地走向君。 “君?你沒事吧?”君的臉被頭發擋上了,我還是看不到,無奈,我又看向鏡子。 君的臉同樣被頭發擋住了,我根本看不到。 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同樣的事情又要發生了,不幸的是,二次,都被我看見。 這時,她隨手拿起旁邊的者喱水,開始住頭上噴。那噴出來的哪里的水,分明是血呀。那血順著君的頭發一滴滴地流到她的身上,又流到地上。可是她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由于我離她很近,有一些甚至噴到了我的臉上,身上。我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臉上到處是血,像是剛剛殺過人似的。 天啊,我低頭再一看,身上沒有血,只有一些者喱水。 不行,這次我不能再袖手旁觀,我不信真的有鬼。我一把搶過君手里的梳子,扔在地上。 君猛一轉頭,把臉沖著我:“為什么不讓我梳頭?我要梳頭,給我,我要梳頭!” 天,天啊。就在君轉過頭時,她的頭發飄了起來,我看到她的臉了。 還不如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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