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民是一個流氓,從小就是痞子,沒人管,也管不住,如今快三十歲了,也沒個正經工作,每天混吃混喝,偷蒙拐騙一樣沒落下。 這天周懷民收到老家的來信,說是政府搞規劃,周懷民的老父親留下的三間瓦房,要他回去清算一下。 按照村干部的意思,規劃后要給周懷民賠一套房子,可是因為周懷民家的房子又破又舊,還需要周懷民另外支付一筆錢才可以。 這一聽,周懷民就不干了,他還欠外債好幾萬,連個毛都拿不出來,干脆連房子也不要了,讓政府賠幾個錢給他,算是完事。 拿了錢,周懷民頭也不回的踏上了火車,心里美滋滋的盤算著接下來這段時間怎么過! 首先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有錢了,不然那些討債的哪里會放過他?當然有了錢他也不會藏著掖著,他一向是寧愿下頓挨餓,這頓也要吃肉的人。 盤算了一番,周懷民就高興的瞇上了眼睛,中間還打了個盹兒,后來被尿憋醒了,去了一趟洗手間,再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對面的下鋪只睡了一個人,長發還拖到了地上。 不錯,一向愛享受的周懷民這一次好不容易發了筆財,就買了臥鋪,剛剛上車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對面是一對情侶,男的睡在中間的鋪位上,女的睡在下鋪。 當時他只是瞟了一眼,沒想太多,現在聽到上鋪傳來呼嚕聲,知道那個男的已經睡熟了,周懷民突然起了邪念。 他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篇報道,說是一個男人在火車上鉆進了一個女乘客的被窩里,被女乘客當做了自己的男朋友,兩人還發生了關系。 想到了這里,周懷民的心情激動起來,當時他可是瞟了一眼,這女的長得不耐,要是能吃到她的豆腐,那滋味一定不錯。 做慣了流氓地皮,他的膽子的確不小,想到了就動手,也不猶豫。 臥鋪這一節車廂為了照顧乘客,光線調的很低,屬于昏暗的那種,趁著沒人注意,周懷民一溜煙鉆進了女子的被窩里。 女子當時已經睡熟了,潛意識里以為是自己的男朋友,也不睜眼,翻了個身繼續睡,這可把周懷民樂的嘴都歪了。 事情比周懷民想象中還要容易的就辦完了,心滿意足之后的周懷民哼著小曲回到了自己的臥鋪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火車到站后,廣播里傳來的提示聲驚醒了周懷民,他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下了車子,又坐出租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回到了住處,周懷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整個人渾身無力,渾渾噩噩的,脫了衣服倒床上就睡下了。 一直睡到第三天下午才醒了過來,這還是肚子實在餓得受不了了,不得不起來的。 出了門,周懷民決定去下館子,就朝著自己平時和狐朋狗友們最愛去的那家飯館去了。 路上,要路過一座天橋,天橋上每隔幾米就坐著一個給人測字算命看相的神棍,每一次周懷民經過的時候,他們都會神神叨叨的呼喚周懷民去測上一卦。 當然,如果趕上周懷民心情好的時候,就會罵一聲“娘的!”如果趕上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差一腳踹過去了。 只是奇怪的是,今天這些神棍一見周懷民,個個臉上都先是一愣,繼而露出恐慌之色,紛紛低下頭,假裝沒看見他。 見到這一幕,周懷民沒有像普通人那樣心生疑惑,反而得意起來,他認為這些人是平時被他嚇到了,變規矩了,不敢打他的荷包的主意了。 直到走到天橋的盡頭,最后一位也是年紀最大的一個白頭發白胡子的神棍顫顫巍巍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褲腳,聲音滄桑的說道:“你惹下大麻煩了,快和我說說是怎么回事?” 肚子正餓的咕咕叫的周懷民哪里有時間和這么個糟老頭子廢話,直接甩開了那個神棍的雙手,嘴里罵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走了。 可是那個神棍似乎很執著,雙手撐在地上,嘴里大聲的喊著:“你和女鬼做了男女之事,很快就會沒命的,死了也會遭到非人的懲罰的······” 周懷民走得飛快,以至于神棍后面的話飄散在風中了。 到了飯館里,周懷民點了好些下酒菜,還開了一瓶酒,狼吞虎咽了一頓后,想著去找自己那幫兄弟一起耍耍,可是剛從椅子上站起來,便眼前一黑,整個人“轟隆”一聲栽倒在地上了。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醫生告訴他,他的情況很不樂觀,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快速的老去,衰老的速度比起一般人要快十幾倍,照這樣下去,他沒幾天可活了。 他一聽,愣住了,直覺的現在的醫生膽子可真大,居然編出這樣的的理由來誆騙患者,直到在他的不信任的目光中,醫生拿給他一面鏡子,他才瞪著眼睛,顫抖不已。 鏡子中的人他壓根不認識,黑發白發各一半,臉皮耷拉著,眼睛深深的陷了進去,前面的兩顆大門牙已經掉了一顆了,整個人似乎瘦了三十多斤,皮膚下的骨頭看得很分明。 突然,他想起了天橋上那個年邁的老神棍講的話,這一刻,他不得不信,立馬奔出了醫院,跌跌撞撞的向著天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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