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A是我小學最要好的朋友,她和我同村。她的身世十分可憐,遠不及我生活得幸福。記得父親說過翠云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上吊死了,而她父親真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浪蕩子,家里兩個女兒落下不管,跑去沿海打工過自在逍遙的生活。
她母親的死確實是一件玄而又玄的事情。據說當時她才四五歲,而她的姐姐也才十來歲。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季,當時她爸還沒有外出打工,雖然家里一貧如洗,但是家里也是其樂融融。
到了收獲麥子的季節,她母親就上山去收割麥子。其實地方離得也不是很遠,就在她家屋后山頂上。說句實話,即使是不懂風水的我也不看好她們的房屋選址。只有她的叔叔伯伯幾家挨著住,人煙稀少,而且樹木蔥郁,大白天陽光都照射不到,就像鬼屋一樣。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到了往常煮飯的時間,天也快黑了。于是她父親就上山去尋,結果就發現了她母親的尸體。懸在樹上晃來晃去,舌頭伸出來老長,圓睜著雙眼,雙眼充血恐怖極了,像是死不瞑目。
他父親趕忙將尸體放了下來。她母親是用捆麥子的粗繩上吊的,但是原因不明。村里上上下下都感到惋惜,那么勤快的一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上吊死了。有人猜想是鬼上身然后她莫名其妙自殺死亡。我不太相信這理由,但發生過這件事后,那座山即使是有人大白天上去也不免心里發慌。
第二件事情也是聽老一輩講的。
村上有一個蓄水的池子,很大,到了夏季不僅有小孩子在水池邊洗腳玩耍,還有村上有兩家人常常將自家的大水牛牽到哪里去洗澡,對于牛來說是一個天然的開放式泳池。水也不深,也就淹到牛背的部位。
那個水池位于一塊地的上方,而那塊地的主人有兩個女兒。一個夏天,她倆玩耍到了傍晚,當年大家都不富裕,還屬于吃大鍋飯的年代。而兩姐妹經過池子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個鴨蛋。于是妹妹就想去撿。彎下腰去看似手夠得著的蛋卻仿佛越來越下沉。姐姐發現情況不對就上前去拉妹妹,結果真的有股莫名的力量往下拉妹妹。姐姐急了,就叫妹妹不要撿了。而妹妹就像傻了一樣,動作定在那里一聲不吭。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并不是兩姐妹的力氣有多大,有大人從旁邊經過,見著這情況就問兩姐妹在干嘛。結果一瞬間那下拉的力量就突然消失了。兩姐妹松了口氣。而妹妹回家過后仍然不能開口說話,于是姐姐就讓她用筆寫出來。她用筆敘述了發生的事情,她說當時她想去撿那個蛋,結果手一伸下去就看見那個蛋變成了一張老頭子的臉,而那張臉還說上輩子她是他的女兒,他現在在地上很寂寞,想讓她下去陪他。
家里人才知道小女兒是撞邪了,趕緊找了外村的來消災免難,搗鼓了一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兒妹妹才恢復過來。然后又做了一場法事,之后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那樣的事情。
后面一件事情發生在自家親戚身上。
大表哥外出打工回來,帶了兩個尚未上戶的娃。聽我媽說姐弟倆很是懂事可愛。
我都不記得名字了,當時我也不在家。后來嬸子就想帶著倆孫子回她老家去看看自己八十歲的老母親,也就是那倆小家伙的祖奶奶。
于是他們一大家子又浩浩蕩蕩回嬸子老家去了。這一趟探親讓他們家遭受一輩子的傷痛,那真是一段慘痛的記憶。
當時村上有個眼盲的婆婆站出來阻止他們回去,說回去會帶來災難。他們沒有把這婆婆的話放在心上。直到他們上車離開,婆婆才嘆了口氣說,可惜了這倆娃。
在去的路上,嫂子心里總是患得患失。也沒有想那么多,想小心使得萬年船。到了老家,一切順利,嬸子就讓大表哥和嫂子陪著自己母親,帶著倆孫子去外邊玩順便擇菜。老家的田地挨著池塘,而倆個孩子就在地里玩起了游戲。嬸子叮囑了一番就自己擇菜去了。不一會兒她就見弟弟不見了,她看著孫女往池塘跑去就慌了,趕緊叫住孫女。但是五歲多的孫女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很緊張很難過,說道:“弟弟和我玩游戲,然后就看見河邊有個漂亮姐姐向他招手他就跑過去了?!薄皢鑶瑁堑艿芘苓^去就不見了,我剛才還看見他在水里招手呢?!闭f完話孫女就跑去了池塘邊,由于隔了段距離,嬸子來不及阻止就看見孫女也掉進了池塘,撲騰幾下就沒影了。而且每次從水里冒出頭得時候感覺還抓住弟弟的手。嬸子慌了,趕緊大喊表哥和嫂子。
來不及了,當哥哥嫂子趕到的時候孩子已經沒影了。表哥傷心得無法言語,跳下河去瘋狂地找尋孩子的身影。由于水也不是特別深,沒多久表哥就將倆孩子的尸體找到了。雖然剛剛溺水不久,但是明顯的感覺就像泡了整天似的。姐弟倆身體腫脹得速度驚人,當表哥將尸體抱回家去的時候祖奶奶才哭著說肯定是遇見水鬼了,要了這倆娃的命,說完有哭啼不止。
嫂子和嬸嬸已經哭暈過去,心中的哀痛難以言表。當哥哥將倆小孩的尸體從老家運回來的時候,村上的外家舅娘就說看來是真的了。之前我沒有見過你家小孩,但下午的時候我看見村口那大池子里面有倆小孩和村上的孩子玩,我走近了卻發現一下子倆小孩不見了,只有村上的小孩還在。
表哥一言不發,忍淚將孩子的尸體匆匆下葬。第二天就離開了傷心之地,從那以后再也沒有回來過,而這件事情過后嬸嬸也覺得心里愧疚難過,大病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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