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間的友誼猶如溪水,溫暖、甘甜;同樣,女人間的友誼也如溪水一樣,只要稍稍斷流,就難以再找到“源頭”……
女人的友誼
羽和菲
空蕩蕩的房間里,憂傷的曲調如水、如空氣般的蕩漾開來,是“阿爾罕布拉宮的回憶”。這是羽和菲都很喜歡的曲子,富有韻律而又悲傷輕揚。
羽是一個淳樸、甜美純凈的陽光女孩,她對生活充滿熱愛,她擁有水瓶座的博愛、理智、爽朗的特征。菲則是一個眼神淡漠的女孩,在她的右眼角下有一顆褐色的淚痣。她敏感、溫和、愛幻想,在生活中充滿羅曼蒂克情調。一個典型的雙魚座女孩。她們擁有一間共同的小屋,簡潔而清爽。窗臺上,陽光透過薄薄的白色紗簾,扶摸著大葉子的綠色植物。陳列架上各類書籍,CD,還有各種各樣的玻璃杯、香水瓶和毛絨絨小熊。一切都顯得那么溫馨、清淡。墻上的《星空》神秘而悠遠,她們欣賞凡高這位荷蘭畫家對藝術的執著追求。喜歡他作品中,明亮的色調和強烈的色彩,還有那些南國的強烈陽光和在陽光照射下的市鎮、田野、花朵、河流、農舍和教堂。
友誼在羽和菲之間不再只是一個詞,而是真真正正的兩個心靈的互通,靈魂的共振。
她們喜愛自由。
在陽光燦爛如水,風中帶有甜美植物清香的日子里,她們一同去買Prada的細帶涼鞋,Versave的黑色吊帶裙和Gui的精巧皮包;一同去哈根達斯店,吃甜膩的冰淇淋。
街上初夏陽光很溫暖,像柔軟的手扶摸在臉上。她們在陽光下瞇起眼睛,在人群中,在種種詫異的眼光中,展現如花一般的笑顏。她們一同去電影院看《天使愛美麗》,她們喜愛埃米莉的善良、聰慧和對那個男人的羞澀,那種單純的愛。
天有多高?海有多深?友誼也可以如此寬廣,就像天空和大地。
羽告訴菲,“女人需要自由,愛情也是如此,不要被愛情所束縛。”
“人生就是與陌生的人,陌生的事相遇、相知的過程。生活即使是空洞,也仍要懷著希望繼續。”菲淡淡地說。
夜幕降臨,城市的燈火星星點點的在閃爍,好象無奈的訴說。此時的小屋,被淡淡的、溫暖的光線所籠罩,曖昧而寂靜,空氣中漂浮著HOGO的香水味道和Starbucks的濃郁咖啡香,讓人恍然。
菲穿著黑色的蕾絲胸衣,躺靠在沙發上,在她的左胸上有一個紋身,是一只幽藍的蝴蝶。在她平淡的容顏下,有著永遠不平淡的靈魂,有著雙魚女子內心深處的憂傷情緒和不安全感,這只蝴蝶,只是她對自己的證實。
羽總是對舊事物不能釋懷,在她的床頭擺放著舊的照片,舊的CD和一只陪伴她許久的橘紅色透明玻璃杯。她的全身散發著往事的味道。
她們的心靈可以同時感到疼痛,因為她們的孤獨是相通的。
菲說,“我就像一條無法呼吸的魚,在冬眠,卻再也不想醒。我的心在流淚,卻沒有人能夠體會。”
“我能夠感受到,因為我是一只水瓶,魚是離不開水的,你在我的心里。”羽看著菲,那種溫柔、惆悵的眼神。
菲感到一股舒心的純果味,清香滋潤,漸漸的潮濕了心田。
在羽和菲的友誼里,沒有寒冷,沒有孤獨,有的是心的交流,是濕潤的溫暖,輕輕地滲透在血液里,清清的感覺,甜甜的滋味,她們彼此融化。
昂和林
昂有著一張素著的臉,眼神是寂靜的。在溫暖的冬天里,她一個人去海邊,空氣里可以感受到海水和陽光的味道。拂面而來的海風吹散凌亂的短發。想起過往的人和事。
昂記得,那時林剛進公司時,面帶笑臉,可親可愛,一副鄰家女孩的形象,讓人一看就會喜歡上她。漸漸的,昂與林走得越來越近,她們成為公司里少有的親密伙伴。一起討論工作,一起吃工作餐,有時下班也會一同去泡吧。
昂是一個很謹慎的女孩,她的天性里有脆弱而溫情的成分,她懂得女人間的友誼,她不愿意受到傷害,也更不愿意別人受到傷害。所以,她與女同事的交往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然而,面對林的熱情,她不知所措,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偏激,太固執了。她堅持很久的原則在慢慢的動搖。她想,也許,女人間的友誼也可以是善良的,純粹的。
就這樣,昂開始相信林,放松了自己的思想警戒,她慢慢地接受了這個讓她感到輕松愉悅的女孩。平日,在工作休息間隙,林總會為自己沖杯咖啡,當然還有昂的。在天氣變的非常寒冷的時候,林送給昂一雙純羊毛手套,是昂喜歡的深紅色。在冬天一個溫暖的充滿陽光的日子里,昂與林坐在掛有紅色窗簾的書吧里,她們一邊看著雜志,一邊喝這著紅茶,一邊享受著冬季陽光的撫慰。
“昂,你知道咱們宣傳部要提升一名主管的事情嗎?”林問。
昂輕輕抬起頭,“知道啊,怎么啦?”
“我覺得你有戲,你想一想???你在這個部門工作那么久,業績是有目共睹的,人緣又那么好。這個主管的位置一定是你的。”林的嘴角抿著笑。
昂說,“哎,什么事情不到最后是不能肯定的,順其自然吧。”昂雖然嘴上這樣說,可心里已經樂成花了,她看著這時的林的臉,在橘黃色陽光的照射下,仿佛顯得更加可愛。昂與林的友情依舊如往日。
圣誕節的那天,林說,“昂,希望我們晚上可以一起去教堂。”那個夜晚非常寒冷,她們一路走到教堂??墒牵衷诼飞?,什么話都沒有說,昂感到很奇怪。到了教堂,人很多,她們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贊美詩,然后各自離去。 三天后,公司開年終會議,當宣布宣傳部主管由林擔任時,昂在一剎那感覺到時間在一瞬間停住了,讓人窒息。昂看著坐在對面的林,她的眼光突然疼痛。林的表情是復雜的,內心在矛盾著,那些翻滾,膨脹的東西,是私欲,是陰暗。
原來,事情并不像昂所認為的那么風平浪靜。原來,林對昂的殷情只是要放松她的警惕性;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目的,有原因的。
這時,昂回想起為什么林與她之間沒有心里話的交流;為什么在她心情不好時,林的安慰是那么的表面化,也許那時,她的心里還在沾沾自喜。
昂不明白,為什么有那些表面上的和諧,親密,難道只是因為她們有著共同的目標嗎?這真是一個可悲的諷刺。
這個冬季,一切事情都發生的突兀而迷亂,友誼的鈍力慢慢地貫穿了昂的生活。她希望這是最后的一場,傷害不會再發生。
昂的頭發在這個冬季剪短了。她慢慢地扶摸著自己的頭發,心是安靜的。
瞿新與揚揚
在瞿新擁有如糖果般甜蜜的友誼之后,留下的卻是無盡的疼痛,而陷入這樣的痛苦中的女人來說,她選擇了逃離。
她踏上了開往上海的列車,車內是這樣的靜,心卻是這樣疲憊,友誼和愛情可以慢慢地飛走。心中升起重重涼意。
瞿新看著車窗外,看著那些一閃而過的物影,回想著她與揚揚如影相隨的四年感情,她們是最要好的朋友,對方就如同自己的影子,一起到商店去看內衣,周末一起去看電影,吃冰淇淋,走在路上都要手牽著手。她們親如姐妹,無話不談。有時瞿新是揚揚的影子,有時揚揚是瞿新的影子。
瞿新喜歡與揚揚在一起,她覺得有一種溫暖的安全感。周末時,揚揚常在瞿新家留宿,她們在寒冷的夜晚,躺在溫暖的被窩里,看著窗外滿天的繁星,以對方的體溫來相互取暖,安慰。她們幻想著各自的愛情。
瞿新說,“揚揚,你喜歡什么樣的男人?”
揚揚沉默了一會兒,“我不喜歡男人,男人是不會真正的去愛一個女人,他們只是需要。”她說著把身子側到一邊去。
“那你覺得我和亦平會有結果嗎?”瞿新問。
亦平是一個笑容很溫和的男人,是瞿新的男朋友,已經三年了。揚揚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許多事情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么單純。”
瞿新不明白,但她可以感受到氣息瞬間的空白。她覺得揚揚是很寂寞的。瞿新常常認為自己是幸福的,心是溫暖的,因為有亦平和揚揚。瞿新想與揚揚一同分享她的幸福,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做。
瞿新有時與亦平在一起的時候,也會提起揚揚。漸漸地,三個人的約會變的越來越平凡。瞿新不知道為什么對這些改變感到很不安,她感覺好象有什么事情正在慢慢的發生。當揚揚第一次見到亦平的時候,瞿新發現那時的揚揚臉上有一種很陰郁的神情,就如同一棵散發著詭異濃郁芳香的植物,開著讓人恐懼的迷離的美麗花朵。讓人窒息,卻無法逃脫。
在一個晴朗的午后,瞿新拉住亦平的手,她感到很溫暖。陽光在亦平的手背上跳躍,像一群小鳥在振動著翅膀漸漸飛遠。 “平,不管如何,我們一直在一起不要分開,好不好?”瞿新低聲的問他。
“對不起,瞿新。”亦平的眼睛里有明亮的淚光。 “亦平,你和揚揚之間有沒有……?”瞿新沒有繼續問下去。 亦平的沉默,說明了一切。
在那一刻,瞿新感到徹底的疲憊,心中掠過一股涼風,她的眼淚奪眶而出。體內有一股強烈的悲傷的情緒在蔓延開來,不可扼制。
她看著亦平溫和的臉,明亮的眼睛。就在那一刻,靜默的空氣中,揚揚的名字在瞿新的心上留下無痕的烙印。她突然明白,原來她所能給予揚揚的幸福是亦平。
友誼在這時變得如此透徹和冷酷,瞿新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痛苦無奈之余,她只能選擇離開,離開讓她絕望的人,離開這個讓她支離破碎的城市。
那個夜晚,瞿新到達上海虹橋機場,她看著那被晚霞染成紫色的天空,她知道她與揚揚的友誼永遠地過去了。
秀與艷
夏天的夜空繁星寂靜,空氣中到處是潮濕的植物的腐敗氣息。秀和艷坐在高高的窗臺上,望著外面喧嘩的街道。
秀問,“艷?我們是不是同樣的人?”
“物以類聚,你說呢?”艷笑著。
秀與艷有許多相同的嗜好,都喜歡紅色的玫瑰花,愛穿漂亮衣服,愛買昂貴的化妝品,喜愛相互奉承、寒暄。她們彼此心里都很清楚,她們之所以在一起,是因為同樣的愛慕虛榮和攀比心。
在她們的生活中,有更加興奮和快樂的事情,就是在百無聊賴地閑扯。當然,她們對這人那人,這事那事的攀談樂此不疲。用她們自己的話說“這就是女人的愛好,女人就是這樣無聊”。
兩個年輕的女人卻如同干枯的玫瑰,沒有靈魂。她們在很長的一段日子里??倳ソ诌叺囊患倚』ǖ辏腔ǖ甑睦习?,一個喜歡穿麻布衣服的女人,因為同樣喜歡玫瑰而開了這家小店。
秀和艷每次去,總是贊美莎莎的店新穎、有格調,莎莎的裝扮有品位。就這樣,她們越來越熟,當然,莎莎對她們的話也只是一聽,她們的恭維也只是為了多撈點兒小花小草的出去炫一炫。
每次從莎莎的店里出來,她們手上拿著晶瑩剔透的新鮮玫瑰花,臉上顯出那種來自內心的虛榮綻放開來。嘴上還在嘲諷著莎莎的愚蠢。 “莎莎真笨,一點兒也經不起誘惑,白白任我們在她那挑花。” “哎,那有什么辦法,人家愿意啊,這叫聰明的笨。” “哈哈……” 她們不厭其煩的嘲弄著莎莎,不停的在她身邊周旋。潮濕的風里有玫瑰枯萎的糜爛氣息。
然而有很多事情會在很短的時間里發生,改變會像鮮嫩的玫瑰在一晚上就憔悴。秀發現艷與莎莎的關系突然變得很密切,而莎莎對她表現得不冷不熱,很不友好。
晚上,秀撥通了莎莎的電話。
“是我,莎莎。”秀低低地說。
“哦,怎么了?秀,你有什么事情嗎?”莎莎冷冷地問。 “艷同你說了什么嗎?”
“這個你最清楚了。”“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秀坐在沙發上,很久才緩過神來,也許她與艷的友誼從一開始就注定是流動的,只因她們的性格。
男人這么說
女人的友誼都是假的,明明心里在暗斗,還可以手牽手的一同逛街。
——許先生 IT
女人的友誼真的很“恐怖”,她們在一起什么都分享,誰的男友腳臭,誰的老公睡覺打呼,嗬,只要她們聊高興了,我們男同胞就都給出賣了。
——韋先生 投資顧問
女人的友誼很瑣屑,很微妙,很麻煩,有時也挺“煽情”的,友好到勝過自己的親姐妹。
——陳泉 公務員
女人的傾訴欲望似乎天生比男人強烈,天生比男人容易覺察到寂寞,你可以想象一個女人沒有自己可心的愛人,但很難想象一個女人沒有自己的閨中密友。
——孫平 記者
友誼其實可以是單純的,我們不要去用狹隘的視角阻礙了我們對那些可愛景致的發現;友誼更應該像陳年的烈酒,越釀越香,而不應像濃茶,越沖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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