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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正的媽媽很早就去世了,爸爸娶了個女人,后媽待他不好。唐正早早地輟學,到城里打工。幾年累下來,手里有了點錢,他在一個小區門口盤了家士多店,賣點香煙飲料食品日用百貨。
這些商品利潤很薄,唐正又附帶開展了一項業務,幫人開鎖。唐正在工廠是維修工,開鎖對他來說,小菜一碟,手到擒來。
小區里有個住戶,是個女孩,名叫薛明明。薛明明有一張白凈的臉,一頭烏黑的直發,她神態安閑,像國畫里走出來的古代仕女。
薛明明每天從唐正的門前上班下班,偶爾會進店買點火腿腸口香糖什么的,每當和她面對面時,唐正都止不住心跳加速。幾乎從第一眼看見她開始,他就愛上了她。
但是唐正也知道,他的喜歡只是水中月,鏡中花。薛明明大學畢業,職場“白骨精”,怎么能找他這樣的人做男朋友呢?可唐正還是抑制不住對薛明明的愛,他總是覺得,自己的妻子,就是薛明明這樣的人。
小店沒人的時候,唐正常常癡癡地想著兩件事。第一件,是關于媽媽對他的愛,點點滴滴,隱隱約約;還有一件就是薛明明:她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她的小屋怎么樣?她有男朋友嗎?她討厭我嗎?想到癡迷處,唐正的眼前總會出現這樣的一幕:他拉著薛明明的手,站在媽媽的面前,說:“媽,這是明明,你兒媳婦。”
一天晚上,薛明明匆匆走到店里,請唐正幫她開鎖。唐正興奮地收拾著工具,問:“鑰匙丟了?”
薛明明說是。唐正說,那就要換把新鎖。薛明明說好。唐正挑了一把性價比最高的鎖帶上,拎著工具和薛明明來到門前。
唐正很順利地開了門鎖,又換上新鎖。薛明明給錢,唐正只收了鎖錢,工錢沒收。
唐正做了一件讓他心驚肉跳的事情,他悄悄地留下一把鑰匙。薛明明也是馬大哈,居然以為新鎖只有五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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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正留下那把鑰匙是有目的的。
經過長時間觀察,唐正發現個規律,薛明明每個周三晚上十一點鐘以后才回家,雷打不動,或許是加班吧。唐正想在某個周三的晚上,悄悄潛入薛明明的房里,快進快出。不為別的,就想感受一下閨房的氣息,感受一下薛明明的味道。
這個周三晚上,薛明明一如既往地沒有回家,唐正悄悄地來到她的門前,用留下的那把鎖開了門。
屋里黑乎乎的,唐正剛進門,忽然從客廳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明明,你回來了?”
唐正嚇得差點叫起來。他一直以為只有薛明明一個人住家里,怎么憑空多出一個人來?他朝客廳看去,隱約看見一個老者坐在沙發上。這時,老者又說話了:“飯在鍋里,菜在碟里,都熱著呢,馬上開飯!”
唐正扭頭跑了。
晚上十一點,唐正看見薛明明從小店門前走過,心里怦怦跳。
整個晚上,唐正寢食難安,想薛明明的父親會和她怎么說呢?薛明明會不會懷疑他進屋了呢?如果懷疑了,薛明明會打上門來嗎?自己該如何應答呢?
第二天,唐正遠遠看見薛明明從門前走過,他故意走了出來,讓薛明明看見自己。薛明明像什么事情也沒發生似的,從他身邊走過時,還禮貌地沖他笑了笑。
唐正心里落下一塊大石頭。
又是一個周三的晚上,十一點過去了,唐正還是沒有看到薛明明的身影,他不由得緊張起來。之前的每周三晚上,薛明明都會準時地回家的。
難道出了什么意外?唐正忽然想到,從離小區最近的公交站臺到小區,要經過一個工地,最近,工程完工了,一些工棚廢棄在那里。前幾天,那里還發生了一件強奸案呢。
不行!得去看看。
唐正揣上一把菜刀,拿了一把手電筒,鎖上門,匆匆朝工地奔去。
到了黑黢黢的工地,他左右觀察,沒有人影。唐正大聲喊:“有沒有人?”
沒有應答。
“薛明明————你在嗎?”還是沒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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