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去泰安看孫子,不巧小家伙生病了,一家人慌了神。本來應該一起去和孫子看病,只因我大姐也在泰安,此次一塊去看看她。因時間緊迫,當天往返。兒子開車把我們送到大姐家。就去給孫子看病了。我在大姐家坐了一會,已是下午三點半了,就趕快搭長途車回萊蕪了。剛到家,電話鈴響了,一看是兒子的電話,迫不及待的問道:“孩子怎么樣?”電話里傳來孫子稚嫩的聲音:“爺爺,我感冒,不打針,只是吃藥”。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孫子的話喚起了我童年的回憶,那時候缺醫少藥,萊蕪城以東數十里只有一家藥鋪,兩個老郎中,一個青年人抓藥,人們叫他“拉匣子”的。雖然數十里獨家經營,生意卻不怎么好。因為人們都太窮了,根本看不起病。也不知道感冒這個名詞,都叫攤上一乏子了。也不拿著當病,就是硬抗著。實在抗不住了,父母就說:“找老奶奶扎扎去吧”。父親背起我,到村西頭的老奶奶家。老人家姓什么我不知道,聽父親說她是外縣的。年輕時長的很漂亮,被東村的還鄉團長看上了,搶來做了老婆。解放以后,在肅清反革命分子的運動中,那個作惡多端的還鄉團長,被人民政府公審后,執行死刑。團長的兄弟們把她趕了出來,瓜分了團長的家產。無家可歸的她帶著三個女兒到處流浪,經人撮合,嫁給了我村的光棍老爺爺。她的針灸技術是她母親傳給她的,周圍十里八村的村民,有個頭疼腦熱,都去找她扎針。她治病從來不收費,因此口碑極好,很受人們尊敬。老奶奶很熱情的接待了我們,戴上花鏡,看看我的舌苔說:“孩子病的不輕,先扎扎針看看吧“。老人家的針灸方法很簡單,攥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向上捋至胳臂彎處,直到血管暴露出來了,用她的扎腿帶將我的胳臂彎上部捆住。用一根三寸長的三棱銀針從手腕向上沿血管走向扎下去,霎時間黑血直流。然后找來一些破棉絮擦凈血跡,治療程序就完成了。對我父親說:“回家睡一覺,出些汗,會好的”。說來奇怪,上午扎了,下午還真的好了。我到現在還納悶,消毒的程序一點沒有,婦科病、口腔病等等,凡是找她看病的,全用一根銀針治療。沒聽說誰發炎、感染了。而且眾口一詞,對老奶奶感恩戴德。
七十年代,政府培訓了大批醫務人員,大都是學的西醫,名“赤腳醫生”。各村建立了衛生室。一些小病,到哪里取點藥,基本就好了。老奶奶年齡也大了,干不動了。但到現在說起來,人們對她還是感激不盡,說她不知道救了多少條人命,村民永遠懷念她。
現在,市醫院、中醫院、婦幼保健醫院、區醫院、鄉鎮醫院,各類特色醫院,醫療技術和設備都是一流的,村村有高標準的衛生室。小病不出村,大病可以選擇醫院。新農村合作醫療最高報銷藥費的百分之七十,真正做到了老有所養,病有所醫。原來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現在都成了身邊的事實,黨的好政策讓人民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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