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注定是多事之秋。這一年的月日,中共中央唯一的副主席、毛澤東的法定接班人林彪,乘坐一架中國民航號三叉戟,在出逃蘇聯途中因飛機出事,墜毀于蒙古溫都爾汗附近肯特省貝爾赫礦區南公里處。
月日下午點,周恩來剛剛睡著,外交部轉來中國駐蒙古大使館的特急電報,工作人員只好又把周恩來叫醒。周恩來叫秘書念電報,秘書念道:"年月日凌晨時分,在蒙古溫都爾汗附近肯特省貝爾赫礦區南公里處,中國民航號三叉戟墜毀。乘員人,男女,全部死亡。"
周恩來聞聽此言,確知林彪已經墜機身亡,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時任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的紀登奎愣了楞,連忙勸慰說:"總理,總理,林彪一伙摔死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應該說是最好的結局了。您該高興,對吧?"
周恩來回過身來,搖搖頭說:"你不懂,你不懂!"不止是紀登奎,很多人都不懂周恩來嚎啕大哭背后的復雜感情。
周恩來的侄女周秉德曾撰文進行了分析。周秉德的分析是:"為著樹立和維護林彪副統帥的地位,沖擊打倒了黨政軍那么多老干部,學校停課、工廠停工,全國從上到下,幾乎無一幸免,國家主席劉少奇被定"叛徒、內奸、工賊",煤炭部長張霖之被活活打死,多少老干部被投入監獄,多少群眾因之劃線受批判……
如今,這個一直是被稱為毛主席"最親密戰友",并作為毛主席當然接班人寫入黨章的林彪,竟帶著老婆、兒子逃往國外,落得個折戟沉沙,死無完尸!作為一個國家總理,他怎么不為"文革"以來黨的一次次錯誤決策痛心!怎么再說以打倒劉少奇大樹特樹林彪為主要成就的"文化大革命""就是好"?他又怎么向全國黨、政、軍、民解釋和交代這一切?"
其實,周恩來的嚎啕大哭還有著十分濃厚的個人感情。林彪是黃埔軍校四期生,周恩來則是黃埔軍校的政治部主任。他們有著幾十年的師生感情。林彪對周恩來比較敬重和信任。在紅軍時代,毛澤東和林彪關系還不是很密切的時候,總是請周恩來來做林彪的工作。
舉一個栗子。紅軍到達陜北后,曾計劃進行東征。林彪則向中央提出了到陜南打游擊的意見。毛澤東堅決反對林彪等人出去打游擊。為此,他"解除"了林彪一軍團長的職務,讓林擔任紅軍大學的校長。林彪自然不服,就是周恩來做通了工作。
再舉一個栗子。文革初,劉少奇被打倒后,毛澤東讓林彪當"接班人".林不答應,躲在大連養病不到北京,也是周恩來做通了工作。另有一點,沒有了林彪的支持,今后周恩來在政治上更加無助。很多人以為周恩來、林彪在文革中時是對立的。這犯了想當然的錯誤:周恩來是正派人物,林彪是反派人物,兩人自然水火不容。其實,兩人在文革中是互相支持的。
在文革中,周恩來手下的副總理幾乎都靠邊站了或被打倒了,唯有周恩來還能勉強支撐。林彪的支持極為重要。林彪多次對黃永勝的軍委辦事組交代:"聽總理的??偫斫淮氖虑?,不用請示我。"甚至林彪的意見被周恩來否定了,他也默許。
在中蘇關系緊張的時候,為防蘇聯突然轟炸,軍委辦事組從軍事角度建議放掉北京密云水庫的水。林彪同意了,征求周恩來意見。周恩來心里明白,中蘇喊喊而已,不會真的大打,所以不同意放水。林彪還是"同意總理意見".
周恩來在文革極端困難的時候,就是靠林彪和軍隊的支持,才艱難地支撐下來。宏觀地看,林彪在"."事件中突然死亡,而且死的方式,死的地點,死的時間雖然對整個中華民族來說是最有利的結果,但對周恩來而言,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因此,即便在林彪的飛機升空后,周恩來還向飛行員喊話:"林副主席在哪個機場降落,我周恩來都會親自去迎接。"
其實,對于毛澤東來說,林彪之死也是根本沒有預料到,更是措手不及的結果。林彪出走的消息傳來后,毛澤東也感到后果嚴重,自己太過火了,也讓人喊話:"一定回來!念我與你多年的合作關系,一定會來!""回來一定有好的地方養病。"
林彪死亡后,正在游泳池邊的毛澤東聞聽此言,一口痰沒有吐出來,往后便倒。劉少奇和林彪,中共中央的兩個二號人物先后以不同的方式死亡,到了這個時候,"文化大革命"就再也難以繼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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