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茜是因為逃婚才去的省城。
走的那天,她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丑娃塞進小小的行囊里,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離開小鎮。
說好了青萍來接她,可是下了火車,連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正等得心焦,一輛鈴木摩托"嗖"的一聲停在她面前,車上的人一只腿支在地上,并不下車,瞇著眼睛打量她,嘴角上揚,扯出一絲笑容。
羅茜慌慌地往后退,這是一個帥得令人窒息的男人,小鎮上也有,只是那些都是陽光的規矩的好男孩,就算是壞男孩,至多也就光著個膀子在街上橫晃,不會像他這樣瞇著眼睛看人,有一點點痞,有一點點壞。
他說他叫蘇原,是來接她的。羅茜看著他,內心里充滿戒備,清清脆脆地說,俺不認識你,表姐說了,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說話。
蘇原忍不住就笑了,“果然是個柴火妞。”他說,“是青萍讓我來接你的,盡管我有點花心,但我不會打你的主意。”想想大約意猶未盡,他壞壞地笑著貼緊羅茜的耳朵補充,“你長得令我失望。”
羅茜的臉一下飛上了紅云,不情不愿地上了蘇原的鈴木,僵硬地撐住身體,努力地保持著和他之間的距離。
那是一個很小的房子,大約五十個平方,兩室沒有廳,房子挺新的,裝修設施齊備。羅茜驚呼:“青萍都有自己的房子了?她可真能干!”蘇原撇嘴說:“你那表姐啊,她整天忙,飛來飛去,趁隙還和一個小白臉打得火熱,沒功夫管你,所以她把你丟給我了,這是我的家,你暫時住這里。”
羅茜驚異地瞪著他:“就我們兩個住在一起嗎?”她張口結舌地問,樣子有點土。蘇原被她逗樂了:“我花心,但不是色狼,你這樣的我沒興趣。”
羅茜氣得臉都綠了,拖著行李進了自己的小房間,把丑娃放在床上,把幾件簡單的衣服掛在衣柜里,除此之外好像就別無他物了。
夜里,羅茜睡覺幾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盡管她知道門已經被她鎖住了,可是她還是擔心他會有鑰匙,因為這是他的家啊。至早晨起來,她慌亂地跑到門邊,檢查纏繞在門鎖上的那根細細的長發絲,依舊完好無損,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蘇原給羅茜找了好幾份工作,都因為羅茜是個柴火妞,土得掉渣而告吹。蘇原有些恨這些以貌取人的人,他惡狠狠地說:“我就不信,你不是美女。”
從那一天開始,蘇原真的當起了羅茜的老師,一板一眼,像模像樣,只不過不是教她算術語文這些,而是社交禮儀,穿衣打扮,品味修養,怎樣和男人交往過招。蘇原本是學美術的,畢業后以畫畫為生,浪蕩,不羈,喜歡飆車,對什么事兒都不曾認真,但對重塑羅茜,充滿了興趣。
羅茜原本是一個充滿了田野味道和青草芬芳的姑娘,蘇原卻要幫她由一朵淡雅質樸的小花長成高貴美麗的玫瑰。這個龐大的工程哪里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呢?
羅茜在街角的蛋糕店找到了一份做蛋糕的工作,薪水不多,但可以養自己,重要的是她喜歡蛋糕店里甜絲絲的氣味,下班回家,還可以順便捎一塊蛋糕給蘇原,看著他饞貓一樣吃完,然后抹抹嘴的樣子。
每天晚上,蘇原給她留很多功課,看碟,看小說,聽音樂,他選擇的電影音樂小說多是唯美空靈神秘的那種,很長一段時間里,他要她反反復復地聽《神秘園》,抑或看《青木瓜之味》那類電影,大段大段的形體動作,極少臺詞,如詩如畫的畫面,可是在蛋糕店里站了一天的羅茜,還是忍不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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