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接:《槐花姐(中 篇 愛 情 故 事)連載一 》《槐花姐(中 篇 愛 情 故 事)連載二 》《槐花姐(中 篇 愛 情 故 事)連載三 》(點擊標題可直接閱讀原文) 幾天的鬧騰終于平靜了,我每天晚上都到槐花姐家和她一起睡,一起算著去省城的日子。不過我看得出槐花姐的臉上不時流露出隱隱的憂傷。不時蹦出一句:“要是你哥也考上了大學多好呀!唉!”槐花姐的話倒使我想起她和我大哥的事來,是呀要是我大哥也考上了大學不就和槐花姐一樣離開山里到城里去了嗎?不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成親了嗎?這下可好,就像牛郎織女一樣,一個上了天一個還在地上,到時槐花姐還看得上我那個越來越蔫的大哥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咸吃蘿卜淡操心的時侯,槐花姐對我悄悄地說:“小小,能幫姐一個忙嗎?” 我一翻身坐了起來說:“能,姐的事就是我的事,說吧要我做啥子?” 槐花姐說:“你去幫我把你哥約出來,叫他到上次我倆去的地方等我,我想趁我娘睡了和他好好說說心里話!” 我吃了一驚說:“槐花姐,你吃了豹子膽呀?你還敢和我哥到那種地方去私會,要是再出了事可就全完了呀!” 槐花姐堅決地說:“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就說幫不幫姐吧!” “幫,我沒說不幫,我這就去。”說完我爬起來就過去找我哥。 約好我哥后,槐花姐就出去了,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當年他倆被捉的情景不時在腦子里閃現,心里就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我真有點后悔不該把我哥叫出來,要是再出一回事槐花姐的大學不就完了嗎?我就這樣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有風吹草動就嚇得我翻身坐起來。眼睜睜地聽著雞叫過一遍又叫過一遍。好不容易聽到門響,槐花姐閃了進來我心里的一塊石頭才算落了地。 我一把抱住她,就像是怕被人搶走了似的。“槐花姐,我再也不為你們做這種事了,我都快要為你們急死了,你摸我的心還在砰砰的亂跳呢!”我把槐花姐的手放在我的心口上說。 就在我摸到槐花姐手的時侯,感到她的手發燙,再看看她的臉,紅通通的像只熟透了的大蘋果。我一驚問:“槐花姐你發燒了?” 槐花姐摔開我的手一邊脫衣服一邊說:“胡說什么呀?你才發燒呢?快睡吧,你也差不多一晚上沒睡了。” “那你的臉這么紅,手這么燙?” “那是走路走熱了的??焖桑憷Я?。”說著三兩下就脫了衣服,張嘴吹滅了桌子上的油燈,拱進了被子里,沒多久床那頭就傳來她輕微的鼾聲。 正月十五一過,我和槐花姐就在一陣辟辟拍拍的鞔炮聲中走出了自家的院門,踏上了通往山外的路。五嬸拉著槐花姐的手邊擦淚邊說:“閨女,你在外要好生的顧住自己,不要想著娘,沒事了就給娘寫幾個字回來報個平安免得娘記掛。” 說完又掉過頭對我說:“小小,你跟你姐要互相照應著,她性子直,有事你多擔著,??!” “聽見了五嬸,上了大學我還是我姐的跟屁蟲,放心了吧!”引得送行的人一陣哈哈大笑。 娘打了我一巴掌嗔怪地說:“就你嘴貧,你再也是大姑娘了,出外可不比在家里,嘴上再要裝個把門的,不要啥都通通通的往外說?;被ǎ闶墙?,要多管管小小啊!可不敢由著她的性子胡來,她從小就被嬸嬌慣壞了的!” “放心吧嬸,有我在保證小小沒事!”槐花姐說完對送行的鄉親揮了揮手大聲說:“各位大爺,大伯,嬸嬸都請回吧,我和小小一定為我們山里人掙光的,都請回吧!” 我爹也在后面說:“大伙都別送了,讓大娃幫兩閨女挑上行李就行了,都請回吧!” 雖說我做夢都想走出大山做個城里人,一旦真要離開這生活了多年的大山心里反而覺得空蕩蕩的,槐花姐更是三步一回頭地朝后望。遠遠地我們生活了多年、留下不知多少快樂和辛酸的山村已經變得越來越朦朧了。突然我看到在身后一個山坡上有幾個人影佇立在那里,隱隱約約地像在不停地向我們揮手,我知道那一定是我爹,娘和五嬸。我和槐花姐雖然給他們帶來了歡樂和希望,但這一走也給他們帶來了無盡的思念和牽掛。我和槐花姐也戀戀不舍不停地朝后揮著手。直到大哥多次催促說:“快走吧,再這樣就趕不上車了!”我們才不得不加快了腳步。 大學的生活既新鮮又緊張。我和槐花姐雖是同一所大學但我倆學的專業不同,宿舍也隔得挺遠。不過星期天我總愛跑到她那里去玩,弄得她班上的同學都跟我挺熟。不管年齡大的還是年齡小的都叫我小小。我們那一屆年齡懸殊最大,有的在家還有孩子。不過槐花姐很少到我那里去。那是因為她第一次到我宿舍去玩時,一個年齡最小的同學叫了她一聲“阿姨”把她弄了個大紅臉。 “新生的信多,老生的病多”這話一點不假,第一學期,我和槐花姐每個星期都要往家寫信,槐花姐比我寫得更勤,不光是要給五嬸寫,還要給我哥寫,我看過她寫給我哥的信封,裝得鼓鼓的起碼有好幾張信紙。不過她從來不把我哥的回信給我看,用一根扎頭發的皮筋扎得好好的壓在箱子底。 到了第二年我的信就明顯地少了起來。我是懶了,再加上習慣了學校的生活變成了老油條一個。可槐花姐還是一個星期兩封,一封是給五嬸的,一封是給我大哥的。仍然是像剛入學那樣——信一發出去就天天盼我哥的回信。 一天下了晚自習后,槐花姐突然到我宿舍找我,她站在門口朝我招了招手說:“小小,出來,姐找你有事。” “難道家里出事了?”我一驚,趕忙抓起床上的衣服就往外走。 “出什么事了嗎?槐花姐。”我挽住她的胳膊一邊隨著她往樓下走一邊急切地問。 “沒事,是姐心里憋得慌想你陪姐說說話!” 我松了一口氣埋怨地說:“哎呀,姐你真是,我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呢,嚇了我一跳。行我陪你走走,說說話,我倆也好幾個星期沒見面了,我正想你呢!” 我挽著槐花姐來到學院的人工湖畔,找了垂柳下的一張石椅子對著湖水坐了下來。這一晚的月色很美,平靜的湖面上清晰地倒映著那玉盤般的倩影,偶有微風掠過,玉盤漸漸地擴散開來,化作了萬道粼粼的銀光不停地在湖中涌動。等風一過,她又迫不及待地恢復了那婀娜多姿的身影,靜靜地沉浸在明鏡般的湖水里。 我知道槐花姐絕對不是為了欣賞這優美的夜景才約我來這里的。“槐花姐,有啥子憋屈的事跟我說,我幫你出氣,我看誰敢欺負我姐!”那口氣連我自己聽起來都像是一個身懷絕技的大俠在鋤強扶弱。 槐花姐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說:“唉!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好久沒接到你哥的信,心里想得慌,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家里的信。” 我一聽撲赤的一聲笑了說:“姐,是想我哥想得睡不著覺吧?我還以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他愿意來信就來,不愿意來拉倒,還稀罕起他來了。”頓了頓我又說:“這學期我很少給家寫信,要不明天我寫封信問問咋回事?” 槐花姐沒有回答我的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我聽“放假回家時我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幾次想和他說說話,他都好像有意躲著我。雖說我與他沒有明媒,也還沒有正娶,但你是知道的,我早就把自己當成了你的嫂子,尤其是經過那檔子事后,我還在你和老槐樹面前發過誓,這一輩子生是你哥的人,死是你家的鬼。不然按我娘的意思,我現在恐怕早就抱上娃了。” 說到這里槐花姐停了停,像是在下很大的決心一樣把頭朝后仰了仰,然后伸手攬住我的肩膀接著說:“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叫你約你哥出來干了什么嗎?” 我看著槐花姐的臉,二百五似的搖了搖頭說:“你不是說和我哥說說心里話嗎?” “不怕你笑話姐,姐那晚主動地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你大哥。我就是要他相信,我槐花就是讀了大學、就是走到天邊,我也始終愛他,始終是他的女人!” 我一把抱住槐花姐的腰,把頭緊緊地拱到她的懷里,我感到貼著的是一顆滾燙的、赤誠的、對大哥無比忠貞的心。抱著的既是我的姐又是我的友,既是我的同窗更是我人生道路上的良師。我不愿看到她受到半點委屈和受到任何傷害。 我安慰著她說:“別想多了啊,槐花姐,可能是家里忙,我大哥沒時間寫信,要不待會我就給他寫封信,叫他給你賠不是好不好?” “小小,我倆都是農村人,知道啥時侯忙,啥時侯不忙。其實你大哥的心事我懂,他是在自卑,他是怕自己是一個山里的農民配不上我。我不止一次向他表明我的心跡,可他怎么就聽不進去呢?唉!我真怕他在家做出啥子傻事來,你說要是那樣姐咋辦哪?” 我說“能做出啥子傻事呀?難道他還敢不要你再在家里娶一個不成?” “唉!這種事不是沒可能呀!你外出時也看得到,這兩年改革開放的風是越刮越猛,人們的思想是越來越自由,別的不說你看現在穿細腳褲、喇叭褲、花襯衫、長頭發的年輕人滿街都是,社會禁錮得太久突然一下被松開,誰都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誰都想舒展一下筋骨,你別看你大哥蔫,可‘蔫人出豹子’,說不定冷不丁就能做出旁人意想不到的事來。唉!算了,不坐了,我這心里像是塞了一團稻草——堵得慌、亂得很。你還是快點回宿舍給你哥寫封信,幫我勸勸他千萬別犯傻!??!” 我站起身來說:“嗯,姐那你也回吧,一有信來我就去告訴你。” “你先回去吧,姐想在這里靜靜的坐一會,現在回去也睡不著,還會引得同學們問這問那。” 我不放心地問:“姐你不是有啥子事瞞著我吧?你可千萬不能想不開干傻事啊!” 槐花姐推了我一把說:“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姐能有啥子事瞞你,姐也算是經過事的人,再大的事,姐也能扛得住??烊グ?,寫好信明天一早就發出去”我哥真的有事嗎?是什么事呢?今天我寫累了,想知道的話給我點支持和鼓勵,下次我快點告訴你。延伸閱讀:《槐 花 姐(中 篇 愛 情 故 事)連載五 》(點擊標題可直接閱讀原文) 注:本作品為小小的天原創,網絡轉載請注明出自《一品故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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