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月的父親后來又喝了不少,但我很奇怪的沒有醉??赡苁且驗樘鞖鉄崛菀壮龊咕凭隗w力揮發快的緣故,也可能是我天生就是個酒鬼,也可能是我被一個老軍人稱作是英雄,有種豪氣迸發的感覺。小月的父親對我說我體內的毒清除干凈后他會幫助我回到國內去,這讓我很是感動。酒后,我迷迷糊糊的睡到了第二天。醒來時只有小月在,她說她父親到車站去了,可能要第二天才回來,她爸交待今天還得接著喝藥酒,說著還遞給我一包東西,我打開一看是我的槍。我讓小月把槍藏好,說我現在用不上這東西了。小月招呼我吃了些東西,她收拾著鋤具說是要去菜地里去,我讓她等我一塊去。我好了很多,躺在屋里太悶熱了。 菜地就在附近的林子邊上,種了些蘿卜、白菜一類的,菜地周圍用細密的鐵絲網圍著。一小塊地正空著,小月說今天要在那里撒些菜籽。我也帶了一把鋤頭,于是和小月一起齊頭并進,朝一個方向挖。不一會我就渾身是漢了。小月一直不怎么話話,她比我挖得快許多,很快就挖過了我。 “哥!歇一下吧。你沒干過農活吧?”小月回過頭笑吟吟的看著我。 “沒有,只是在單位干義務勞動時用過鋤頭。”我擦擦漢說。 “后面的手要捏緊......”小月邊說邊給我做示范,我跟著學,果然省力了許多。 挖過一遍以后,又把地平整了一遍,我搶著去挑水,這個我還是熟練的,很小我就幫家里挑過煤碳。水挑來以后,小月開始向地里撒水,盛滿水的長把大瓢在小月的手里劃出一個優美的曲線后,水呈扇形撒向土地。我接過瓢來試了試,整瓢的水潑向地里,把小月逗得咯咯直笑。撒了一遍水后,接著就撒菜籽,然后還得再澆一遍水。從小溪邊到菜地有四、五十米,我挑了十多趟水,雖說大汗淋漓,但心里還滿愉悅的。一切都做完后,我和小月來小溪邊洗了下手,小月捧水洗了下臉,勞動后的她,臉蛋紅撲撲的,頭發不長不短隨意扎在腦后,長年的勞動讓她身材挺拔而豐滿,渾身充滿了一種成熟而野性的美麗。 “小月,你今年幾歲???” “二十!”她的回答剛脆而毫不扭捏做態。 “哦!”我支應了一聲。 “新玉幾歲?” “她如果活著,有二十三了。”我頓了一下才回答。 “哥!對不起。也許我不應該這樣問,但我真的覺得新玉姐姐很幸福。” “沒什么!她命不好,要不我和她都該結婚了。”我的心里的確泛起了絲絲的傷感。 “別想了,哥!走吧!回家做飯去。”小月收拾東西招呼我。 經過一個早上的勞動,我饑腸漉漉,小月做的飯菜還滿可口的。她邊吃邊偷笑我狼吞虎咽的樣子。 吃完飯后我坐在房檐下休息,小月洗好碗后從來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聽到遠遠的有火車開過來,小月緊張地讓我進屋去。 火車開遠了,我從屋里出來,小月還坐在那里。 “小月,***媽呢?”我坐下后問她。 “死了。”小月很平淡的回答,然后默不作聲。我也沒再說什么。 過了一會,小月又說:“我媽媽也是軍人,死在戰場上了。那時我剛七歲。” 我算了一下,是年,不用問,肯定是中越戰爭了。 “你恨中國人嗎?” “以前恨,后來不恨了。我爸爸對我說過,戰爭是兩個國家的事,個人只是犧牲品。而國家只是掌握在極少數手里的工具,要恨只應該恨發動戰爭的人。” “你爸爸說得沒錯。這個世上總是有那么多懷著各種各樣鬼心思的壞人。怎么殺也殺不完。” 接下來,我們都沒有再說話。正午的太陽把一切曬得滾燙,吃飯時喝了些藥酒的我有種昏昏沉的感覺。我坐在房檐下打盹。 “哥,你去沖個涼吧,會舒服一些的。”小月拿出毛巾和肥皂遞到我面前。 “哦,上哪去沖?。?rdquo;我振了振精神說。“是去小溪那邊嗎?” “小溪里螞蝗太多了,會咬你的。你到井邊上自己打水上來沖吧。”小月笑嘻嘻的說著把毛巾放在我身邊就進屋去了。我是好久沒有象象樣樣的洗個澡了,在這種天氣里沖涼對我來說是一個莫大的誘惑。我走到井邊上,把一傍的大木盆里打滿水,把自己脫得只穿一條褲叉。提起水桶由上至下把自己澆了個透,井水很涼,讓人精神頓覺一爽。 “哥!把你的衣服換下來吧!”小月遠遠的把我原先包里的衣服給拿出來放在那里,能感覺她有意的不朝我這邊看。換上了干凈的衣服,渾身覺得舒服。小月已經把我的臟衣服拿到井邊上去洗了,我趕忙過去說我自己洗,她堅持著不讓,我只得幫她打水。她蹲在那里,后腰露出白白的一片,我有一絲的心猿意馬,但很快就提醒自己別瞎想。吃過晚飯后,天漸漸黑下來,小月點燃了油燈。四周寂靜得可怕,遠遠的能聽到叢林地邊傳來的各種鳥獸的聲音。我讓小月把槍拿出來。小月不光拿來了我的左輪,還把一支獵槍也搬了出來放在一邊,她說那是她爸爸的槍,她也會打,說話的時候很自豪的樣子。我接過我的左輪槍后我檢查了一下,仍然別在后腰上。 “放心吧,野獸是不敢到這邊來的。我在這好些年從來沒有看有野獸跑過來。”小月說。 “那你爸的槍用來做什么的?” “防人的,其實人比獸可怕得多!我爸說的。”小月說。 “嗯,人有時是比野獸可怕得多。那你們救我的時候,不怕我是壞人嗎?我還帶著槍呢。” “怕,但我爸說不管好人壞人,先救了再說。如果你是壞人,我們自然有辦法制住你。不過我爸說,看你不象壞人的樣子。”小月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天真浪漫。 “什么辦法?可以告訴我嗎?” “不,不告訴你,萬一你真是壞人呢?”小月俏皮地說。把我逗得哈哈大笑。 小月說要去趟茅房,我自然跟著去保駕。茅房離菜地不遠。 從茅房回來,我心里正盤算著該休息了,突然,看到鐵路上離我們幾百米遠的地方,有手電的光亮。我和小月都有些驚。 “會不會是你爸回來了?”我問小月。 “不會,我爸從來都是第二天才回來??欤∧憧於闫饋?,我不叫你你千萬別出來。”小月有些緊張地說。我仔細的觀察了片刻,好象不只是一個人,看來是有點不對勁,來人是自北向南的走來,往北走跟本沒什么人煙,那么目標就只可能是這幾間房子了。小月迅速地把我晾著的衣服收起來后把往屋后拖,讓我去菜地邊上躲著,實在不行就潛進林子里去爬上樹。 “不行,我走了只有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說著掙脫她的手。小月急得直跺腳。 “有辦法了,我就爬上這里的樹去。”我指著場院邊上的濃密的榕樹說。手電光越來越近了,容不得再拖延,我三下五除二爬上了離房子最近的一棵,騎在一個樹杈上,黑夜再加上細密的樹葉把我隱藏得很好,只要人不到樹下向上看,就算有手電也是看不清楚樹上有個人的。而我可以聽著屋里的情況。小月看我上樹后,進屋去把門關上了。手電光來到了場院邊沿的石階上,借著手電光我看清了來的一共兩個人,再走近一些,是兩個穿著制服的越南土兵,都背著槍。兩人沒有徑直走向屋門,而是用手電四處照了照,也向樹上掃了一下,但沒有發現我。之后他們走向了屋門,四周黑漆漆的,能清楚地看到門縫里透出的油燈的光亮。兩人開始用力的拍著門,好象是說要進屋檢查什么的。也聽到了小月的回應聲,沒太聽清,但從兩人的表現來看,好象是小月不準備開門。兩人拍門的聲音更大了,嗓門也提高了很多,我聽到了那意思是說如果不開門就要砸門進去了。小月把門打開了,兩人闖了進去。我緊張得把槍拿在手里,仔細的聽著下面的動靜。兩人的聲音粗暴,但沒聽到小月的聲音,我決定如果小月一發出求救聲我就跳下樹跟他們拼了。雖然只在單位民兵訓練時打過步槍,但我自信用手里的左輪近距離打死兩個人還是可以做到的。 兩人扯著嗓子和小月糾纏了一陣,走了出來,小月也跟了出來。 聽到小月說:“我爸回車站辦事情去了,家里現在就我一個人。” “不行,把屋子門全打開我們看看。”其中一個人說。 小月只得跟著他們把一間間屋門打開來讓他們看了,其中也包括我住的那一間。好象他們沒發現什么異常。 “有什么情況要報告!知道嗎?”一個士兵扯著嗓子說。 兩人要走,小月也進屋關了門。 兩人在經過離我最近的地方時,我聽小兩人小聲的嘀咕著什么,接著發出淫笑聲。 兩人順原路返回,我看著手電光走出了一百多米,我小心的跳下樹來,但我預感到事情還沒有完。 我輕輕的走到小月在的那間房的門口,輕輕的敲了下門小聲說,“小月,你別出來,他們可能還會回來的,我繼續到樹上去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走遠了,別怕,一切有我!” “知道了,你小心些!”小月緊貼著門說。 我幾步回到樹下迅速地上樹去。手電光繼續朝北走移動,在走出約三米不到的地方時,手電光突然沒有了,我感到事情不妙。四周已經很安靜了,不時從遠處傳來一兩聲叢林動物的鳴叫聲。我小心的盯著場院邊上的石階。果然不一會,兩個黑影輕輕的摸了上來。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我緩慢地做著深呼吸,觀察著黑影的動向。兩個黑影沒有直接奔向小月的屋,而是在場院著貓著腰查看了一圈,也到屋后去看了一番,我輕輕的把槍頂上了火。他們經過樹下時,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但他們只要一抬著,我的槍就響了。兩條黑影從樹下經過后,又在我不遠處小聲的嘀咕了幾句,最后撲向了小月的房門??梢詳喽?,他們殺一個回馬槍不是為了檢查,而是對獨居郊外的小月動了歹心了。門被一腳踢開了,聽到小月的驚叫聲。我把槍的火退了,把槍別回到后腰,手吊著樹杈輕身跳下了樹。我迅速繞到較靠近房門的一側,房里傳來掙扎扭打的聲和小月的叫罵聲。 我頂上了槍火,正準備沖進去,門突然開了,其中一個家伙推開門出來了,他淫笑著手里拿著同伙的槍,出來后把槍靠在一傍,掏出煙來點上,嘴里鳴哩哇拉的對屋里叫了一通,那意思好象是叫屋里的快一點,說完又嘿嘿的淫笑了幾聲。我小心的退后,在柴堆里撿了一跟粗實的棒子,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躍出去始盡憑生之力,一擊在那家伙的腦袋上,那家伙有個下意識去扶腦袋的動作,但緊接著就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容不得多想,我提著棒子沖進了房里。小月被綁縛著推倒在床上,已經衣不蔽體但仍在不停的掙扎。那只畜牲坐在床邊上邊狎戲著小月邊脫衣服。我揮棒向他斜僻過去,他眼帶驚恐但迅速的從床邊上閃開了,木棒從他的背上劃過??梢钥闯鲞@畜牲身手很敏捷,但他被我逼到了墻角。我目露兇光和他對峙了幾秒,同時向對方發起了進攻,我們扭打在一起,扭打中木棒也飛到了一邊。對方身材沒有我高大,但方軍事技能嫻熟,我抓住了他的右手想把他反扭起來,他沒有側身來鎖我的喉,如果那樣我正好可以放手隨即一膝重擊他的下身,但他是順勢下蹲用體重緩解了我的力道,想把我給拖倒和我纏斗,無奈只有放了他的手,他一個側滾,我飛起的一腳踢了個空。對方剛起身還未站穩,我再出一腳踢向他的下身,他躬身想躲過,而我等的就是這一下了,一記再有預謀的右手重擊結結實實的打擊在對方的左耳根部,對方應聲而倒。這是人體腦神經平衡中樞的所在地,被大力擊中只有倒地的份。 我上前去猛踢了他幾腳,對方發出一陣鬼哭狼嚎聲。 小月掙扎著想出床上下來,我稍一分神,對方一個剪腿把我放倒在地,我們在地上扭打起來。 對方必竟是軍人,在扭打中他很快就占了上峰,我被他壓在了身上死死掐住了脖子。我掙扎著撕扯著,但對方力道極大,我感到一種陷入絕境的慌恐。 兩耳聽不到什么聲音了,雖然我仍在不停的掙扎。 莫非我真的就要這樣死去嗎?我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槍!我不是有槍嗎?我的槍不是在我的后腰上別著嗎? 我松開一只手,用盡最后一點力量挺了一下腰,槍抽在手里了。 一聲槍響,他悶哼了一聲,掐住我脖子的松開了。我頓時有了力氣,一翻身推開了他,起身急促的喘息著。 子彈好象是從他的腹部打進去從后腰上穿出來了,他還沒有斷氣,瞪大眼睛看著我,我舉槍指向他,他眼里射出看到死亡時的驚恐,接著又轉成哀憐。 小月已從床上掙了起來,依然被綁縛著雙手站在我身邊,低聲的飲泣著。 一股怒火由心而生,我的新玉就是被這樣的畜牲給禍害了,小月這樣善良的女孩,也差點遭到了這種畜牲的毒手,我撿起地上的木棒,猛砸向地上的畜牲。 一棒下去,那畜牲一聲慘叫,全身抽動了一陣,頭一歪斷了氣。 小月已經停止了哭泣,我幫她解開了被綁在后面的雙手,她突然撲在我懷里哭泣起來。我多么希望在我懷里哭泣的女孩是新玉啊。 在過份激動后的這種沉靜中,我有些虛脫的感覺,模模糊糊以為我懷里的女孩真的是新玉,我也緊緊的擁抱著她,淚水奪眶而出。我有許久沒有哭過了,咸濕的淚水滋潤著我的心田,我仿佛從一個滿心仇眼的人漸漸回復到一個正常人的軌道上了。一年了,快一年了,我的心全被復仇所占據著。 小月找了件衣服穿上,出來和我一起看躺在外面的人。 早就斷氣了,我那一棒的確是用盡了全身之力正中頭部,血流了一地。 “怎么辦?等我爹回來嗎?”小月問我。 “不能等,得先處理了,讓我想想。”我說。我看看表,已經快到凌晨一點了。 我決定把兩具尸體埋了,埋藏地點就選在早晨剛撒好菜籽的菜地里,別的地方再挖土不容易掩飾。決定以后我把兩具尸體先拖到房后用柴草蓋好,沒讓小月幫忙。然后我和小月拿著鋤頭到地里去,借著星光開始挖。直到天亮,我們終于挖出了一個足夠埋下兩具尸體的一米多深的大坑,但已累得快趴下了,兩手滿是血泡,小月到還行,比我好點,至少手上沒有血泡。回到屋里,我去打水,把屋里屋外的血跡沖洗得干凈了,小月開始生火做飯,我本想快去把尸體拖去埋掉,但實在累得動彈不得,躺上灶門前的柴草堆上睡著了。 小月叫醒我讓我吃飯,但實在太困就說不想吃先睡會。 也不知過了多陣,有人再次推我,我睜開眼看到小月的父親站在我面前。 “快!快起來,事情小月都和我說了,快起來幫忙。” 撥開柴草堆時,兩具尸體顏色煞白,似乎發出著某種特殊的氣味,我猛烈的惡心,一陣干嘔,幸好還沒來看及吃時早飯,不然全得吐出來。 在土坑前,小月的父親小心的脫下尸體上沒有沾上血跡的褲子和鞋子放在一邊,然后有腳把尸體蹬下坑去,兩支五六式沖鋒槍放在一把,小月父親拿起來看了看,只向坑里丟了一把,也留下了一個子彈包,把剩下的也丟進了坑里后示意我可以上土了,于是我們二人一起往坑里填土,直到埋上了大半,小月父親才招手讓站得遠遠的小月過來。 “你們兩人接著填完,把菜地恢復原樣,然后小月快去燒水等我回來。”小月父親吩咐完就向著樹林里走去。 填完土后把菜地恢得了原樣,一切變得和以前一模一樣,但小月還是不放心的小心的把菜地邊修整得更加整齊。 我小心的把屋后沾了些血跡的柴草抱到灶門面來,一把接一把的往灶門里送,很快一大鍋水就燒開了,但我想不通為什么要燒水。 一會小月父親回來了,抱著一大把也不知叫什么名字的草,整理了一下放到鍋去里煮。 “叔叔,你這是......?”我禁不住問他。 “這是野蒿草,氣味能騙過軍犬。”我頓時明白了。越南軍隊和分安局里養著大量的軍犬。 房前屋后直到菜地和通往菜地的路上,都用野蒿煮出的水撒了個遍,我們的身上也噴灑了一些,兩個畜牲留下的武器上,小月父親也用嘴含著噴了一些。然后他仔細的檢查了一次所用的地方,沒看出什么破綻,掏出煙點上休息了一會說,你們吃過飯后抓緊時間休息,我要去巡線了。”說完把那支沖鋒槍藏好,找出工具包背上,把從尸體上脫下來的衣物和鞋子綁成一團拴穩在他的那把長把錘上,從屋門到場院邊的石階上劃拉了一個來回,對我招招手讓我過去。 “越南軍隊里的散兵出來巡邏,一兩天不回去是很正常的事,不用太擔心,但你仍就得警惕一點,我回來后會幫助你回中國的,去吃飯吧!”說完對我微微一笑,“去吃飯吧!” 小月的父親朝著南邊去了,長把錘拖行在他身后。 吃過飯后,我到井邊上去洗了個澡,我讓小月也去休息,她說她不累幫我放著哨,我執拗了幾句,但她推搡著我把一直推進屋弄到床上,還般我拉好了被子,眼里的溫柔,我曾從新玉的眼里無數次的看到過。為我關上門的一瞬,我幾乎認為那雙眼睛就是新玉的。 傍晚時分,小月父親回來了,我們一起吃了飯后他問我小便的情況。的確,喝了藥酒后,小便一次次的變清了,幾乎已看不到還帶著黑著,自己也感覺身上的毒沒什么大礙了。 “你明天就走!走小路到邊境去,聽你說過你水性不錯的,完全可以游過中國去。”聽他這樣說完我點點頭。 小月父親指著屋后面的方向繼續說:“穿過這片樹林有一條小河,你一直向著河上游走,頂多兩天,就能走到南溪河,從河叉口再沿著河上游走上那么五、六公里,選一個河水不太急的地方游過去,對岸就是中國河口境內了。聽懂了嗎?” “懂了,叔叔!”我又點點頭。“不過,叔叔,我給你們惹了這么大麻煩,我這么走了,不好吧?” “你這叫什么話?你救了小月,我謝你還來不及呢!你放心,那兩個壞蛋應該是老街軍區的兵,我有許多老部下還在這個軍區里,都是些當官的了,就算有什么麻煩,我也有辦法的。”說完他抬起酒杯喝光了杯里的酒。 “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就上路。”小月父親起身說。 “爸,我想把哥哥送過去!”早就想說話的小月終于說了,但我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不必不必,我自己能走回去的。”我搶著說。 “這路我走過,我還可以去看一下外婆,是吧?爸!”小月說著把頭轉向她父親。 小月的父新沉吟著不說話。 “以前我爸帶著我走過一回,我外婆就住在老街,我們一起回去看外婆的。”小月對我說。“爸,送哥哥過去以后,我可以直接走到老街去,看完外婆我再坐火車回來??!你說可不可以嘛?”小月再次對他父親說。 “明天一早再說吧!”小月父親終于說出一句,然后走了屋子,小月悻悻的對我呶了呶嘴,臉上帶著些失望。 我走出屋準備去睡覺,看到小月父親坐在井邊上吸煙,我過去打招呼,他讓我快去休息,明天天一亮就上路。 那一夜,我又夢到了新玉,新玉依舊如花般燦爛,我們在山野里追逐嬉戲,鮮花遍野也蓋不住新玉臉上的春意盈盈。 她乎遠乎近,我難以追上她的腳步,于是我假裝生氣的轉身背向著她,“哥!哥......”我聽到新玉叫我,我轉過頭去看她,她揮動著手里的花在呼喚我。 “哥!哥!” 確實有人在叫我,我醒了。是小月,她趴在門邊上叫我。 天剛蒙蒙亮。“我爸同意我和你一起上路了!”我出門后站在門口的小月滿臉喜悅的對我說。 “你能走得動嗎?要走兩天呢!”我問小月。 “笑話!到時候還不知是誰走不動呢。”小月滿臉不屑地說。 小月和他父親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吃過早飯后,收拾了該帶上路的東西,干糧是用芭蕉葉包好的米飯,還包上了一些咸菜,還有用塑料紙包好的火柴等。我和小月每人收拾了一個帆布包。小月父親還特意給我裝了一瓶藥酒,說是一是夜里可以驅寒,二來噴些在腳上沒有蛇、蟲敢咬。 小月父親把那支式沖鋒槍和子彈包拿出來。 “會用嗎?”小月父親舉著手里的槍問我。 “不太會,以前只開過式半自動。”我不好意思的微笑著。 “對付人可能也用不上,但對付個野獸什么的,這比你那支小左輪可有用得多。” 小月父親教了我怎么裝彈,哪是保險,哪是單、連發開關以及一些擊發時的注意事項。他不愧為軍人出身,槍在他手里就象是一個玩具。 “用不上了就把它丟在河里就行了,別帶過中國去,這東西在和平時期很能害人的。”小月父親特別叮囑我。 “知道了,叔叔!”我誠肯地回答他。 小月父親又拿出一把短刀,“這個送給你做個紀念吧!你我是有緣人啊。同時也要謝謝你救了小月。” 我接過刀來看看,刀身長二百毫米左右呈灰黑色,護手有些寬厚,用手試了試刀刃,鋒利無比,刀把和刀鞘都很精致,奇怪的是手的護手上有個眼。這把刀我一直保存著,多年以后拿出來視人才知道這是有名的AK步槍的刺刀,那時有人開價一千五向我收購,我拒絕了。 “叔叔,這怎么好意思呢?我也沒什么好贈送給您的。”我說著把腰后的小左輪拿出來想送給他,“那叔叔您留著這個吧,可以防防身的。” 他拒絕了,說他用不上,讓我們帶著一起上路,我游回中國后,小月還要自己走一段路,讓我把手槍交給小月帶著上路就行。 一切都準備好了,和小月父親告別,我有種辛酸的感覺,如果不是他,如果他是個貪功圖利之人,我都死定了。 “叔!我走了,您保重!”說到這里我的喉頭有些硬了,再了說不出什么來。 “好的好的,你們路上小心,別擔心我。小月是個能吃苦的姑娘,你們路上互相照顧著就行。”說著他看向小月,“月,你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跟你哥上路吧,看了你外婆后,就坐著火車回來。” “知道了,爸!”小月沖他爸點點頭。小月頭上戴著在越南很常見的錐形的斗笠,加上她身材挺拔,也煞是動人。 “走吧!”小月父親手一揚。 小月父親沒有送我們,但我在即將進入樹林時站住回頭看了看,卻看見他站在離屋不遠的一個高處看著我們。他揚了揚手,示意我們快走。 我身背沖鋒槍和軍綠色的帆布包,儼然一個戰士的樣子,小月頭發扎在腦后,叢林邊上掠過的風讓她的頭發揚起,白衣黑褲,突兀的前胸,圓潤豐諛的手臂,長年的勞動造就的健美身材和健康的膚色,我們仿佛一對浪跡天涯的孤侶,我們毅然揮手告別了小月父親,向著樹林的深處進發了。 進入樹林不久,四周就開始變得陰森森的,跟本沒什么路,只能小心的向前走。許許多不不知名的藤蔓類植物常給我們造成一些小小的麻煩。在一些樹木高大的地方,只能抬起頭看到從樹葉縫隙里透出的小小光亮才能讓自己確定這是在白天。 我把左輪槍掏出來遞給小月,她揚揚手里的薄背砍刀說有這個就行槍她用不上。我再三堅持她手接了過去,她也沒系腰帶,只好把槍放在包里。 我把沖斜挎在身上,槍口向下,一有什么不對勁我就可以用右手拉起槍來迅速打開保險射擊。 我真的很感謝小月,如果她不和我一同上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勇氣闖過這片樹林,在這種讓人感覺四周可能隨時發生危險的地方,對一個人的心理素質是一種近乎殘酷的考驗。 我們會在一些稍開闊的地方小休片刻,小月告訴我說樹林不大,在中午以前就可以到達河邊,到河邊后路就好走多了。 感覺腳脖子處一痛,我有種近乎癱軟的感覺,心想是不是又被蛇咬了,低頭沒看見蛇,提高褲腳一下,是一條螞蝗在吸我的血,我頓時長噓一聲。 小月幫我小心的用刀把螞蝗刮掉,傷口不大卻血流如注。螞蝗在吸血的同時會釋放出一種抗凝血物質,傷的血一時是止不掉的。 小月四下看了看,隨手從地上拔了些草放進嘴里嚼碎了幫我敷在傷口上,果然一會就沒有再流血了。 我們都小心的把褲腳扎進襪子里,又拿出藥酒來噴了些在腳上,果然一路走去平安無事。 樹林里很潮顯,不時有水從樹上滴落,有如一場小雨,我和小月的衣服都濕了。 終于走出了樹林來到河邊。見到了久違的太陽,天地問仿佛豁然間開朗了。我們決定在河邊上休息一下,曬一曬衣服,吃些東西再上路。 這個季節還不是上游的雨季,河里的水不多,整個河面也就三、四米寬,一些地方甚至能飛身躍過去,河兩側露出大塊的河灘地,我想我們可以從河灘上一直向著上游走。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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