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祥的雨夜
也許那是一個不祥的雨夜,蒙蒙細雨下了一天,到晚上還沒有停。x市青溪鎮鎮長羅雄正在房間里看電視,桌上的電話響了。他拿起話筒就聽到朱巧云在電話里說:“羅鎮長,我家里的電話壞了,想到你那里打個電話行嗎?”羅雄說你來吧,就掛了電話。朱巧云是鎮水泥廠的會計,是羅雄調來當鎮長后安排進去的,為此他得罪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就是在鎮政府對面開餐館的王菊花。王菊花長得豐滿妖艷,和前幾任鎮長都有不同尋常的關系,所以餐館的生意特別的好。羅雄調來后,她也多次暗送秋波,可是羅雄沒有什么反應,也不知是不懂還是裝傻。王菊花心里想,沒有不偷腥的貓,他羅雄不可能不好色,只不過是想吃更嫩的草。為此她又是嫉妒又是恨,懷疑朱巧云和鎮長上了床,恨羅雄沒有投入她的懷抱。所以她總是關注著朱巧云和羅雄的行動。恰好這天晚上沒什么事,她見朱巧云又進了鎮政府大院,便把幾個月沒結賬的發票裝在小皮包里,尾隨著朱巧云也進了政府大院。
羅雄是外地人,調青溪鎮工作后,就住在政府辦公樓后面的單身宿舍里。王菊花推門進去的時候,沒想到朱巧云正在打電話,她還以為他們在親嘴呢。她心里很不高興,就把臉沉下來說:“羅鎮長,你們有兩個月的招待費沒結了。”羅雄說:“你明天把發票拿到我辦公室去,”王菊花站著沒走,羅雄就問她還有什么事?王菊花這才掉轉頭氣沖沖地走了。朱巧云打好電話對羅雄說:“她怎么不高興啊?”羅雄說:“誰知道呢,也許腦子有毛病。”然后羅雄問朱巧云:“我交待的事怎么樣了?”朱巧云說:“目前還沒發現什么問題,我懷疑廠長那里還有另外一本賬。”羅雄說:“完全有可能,你要多留點神。”說過之后,朱巧云就坐在羅雄床上看電視。點鐘的時候,王菊花打電話過來說,有一筆賬搞錯了,要來和羅雄核對一下。其實她是要試探一下朱巧云走沒走。羅雄說:“你真煩,明天到辦公室去對。”就掛了電話。王菊花心想,兩個人一定是上床了,我偏要去攪黃你們的好事。于是就背著小皮包再次向政府大院走去??墒钱斔熳叩酱笤洪T口時,卻見羅雄送朱巧云出來。她趕緊躲到一棵樹后面,偷偷聽他們說什么。羅雄把朱巧云送到院門外,就和她分手了。
當羅雄轉身準備回宿舍時,卻見王菊花擋著說:“羅鎮長,我想現在就和你把賬對一下。”羅雄皺著眉頭說:“明天來吧,我要休息了。”王菊花撒嬌說:“羅鎮長,你不能親一個疏一個,我的心意你還不知道嗎?”羅雄板著臉說:“你想到哪里去了?真是邪門!”說完就走了,不再理睬她。
羅雄回到房間繼續看電視。分鐘后,副鎮長陳列敲開他的房門,驚惶失措地說:“不好了!王菊花在公路上被車撞死了。”
二、調虎離山
羅雄一聽說出了人命,不敢怠慢;立即組織鎮干部把電線拉出去,接好電燈保護現場。然后他趕緊打電話給交警隊,請他們來勘察。王菊花死在公路邊的一棵楊樹下,一截樹枝被撞斷在路邊,出事地點離政府大院只有
交警隊連夜派人來檢查,初步鑒定為交通事故。第二天,市公安局刑警隊和法醫來鑒定后,排除了交通事故,認定是他殺。案件迅速升級,鎮政府成立廠專案組,羅雄任組長,配合市公安局破案。羅雄冷靜下來后一想,這事很蹊蹺,那天晚上好像沒有汽車路過,王菊花怎么會死在公路上呢?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專案組經過幾天摸排和調查,擬定了幾名犯罪嫌疑人但是一訊問,似乎都沒有作案的可能。那么是誰殺害了王菊花?又為什么要殺她呢?偵破陷入了僵局。
一個星期后,羅雄接到通知,市政府組織鄉鎮負責人到浙江考察,點名讓他參加。臨走前,他把專案組的工作交給副鎮長陳列負責。
羅雄隨考察團在浙江考察了半個月,那天回到市區已近黃昏,考察團便在新安大酒店聚餐。酒席上有人給羅雄敬酒,羅雄也給別人敬酒,氣氛十分融洽。酒足飯飽之后,有人請羅雄上車,說是送他回青溪鎮。羅雄也急著回鎮里去,就跟來人上了一輛桑塔納。車開出市區后,坐在羅雄身邊的人拿出手銬把他銬上了。羅雄大吃一驚,莫明其妙地望著他們說:“你們不是在開玩笑吧?”車上的人板著臉說:“誰和你開玩笑,你是殺人嫌疑犯!”羅雄大聲抗議說:“你們怎么隨便抓人?放我下去!”車上的人按住他說:“老實點!到時你就知道了。”羅雄這下真糊涂了,剛才還是座上客,怎么轉眼就成了階下囚?
桑塔納直接開到了清水鄉派出所。下車后,他們就把羅雄帶進審訊室,讓他坐在犯人的位子上,便開始了審問。坐在審訊桌中間的是—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羅雄不認識。他非常嚴肅地對羅雄說:“羅雄,我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王菊花是你害死的,你就老老實實地交代吧。”羅雄說:“王菊花和我無冤無仇,我為什么要害死她?”坐在中年人旁邊的周明說:“你當然有害死她的理由,兩個女人為你爭風吃醋,你怕事情暴露毀了你的前程,所以要下毒手,這樣解釋你滿意嗎?”羅雄說:“這是莫須有的事,沒有人為我爭風吃醋,也不值得為我爭風吃醋。”中年人說:“我們可以給你看一份供詞,這樣或許會對你有幫助。”說完就把朱巧云的供詞放在羅雄面前。羅雄一看傻了眼,朱巧云承認那天晚上和他發生性關系時,正好被王菊花撞見,他很惱火,罵了王菊花。后來羅雄送她走時,在政府大院門口又碰見了王菊花,那時是點鐘。這顯然是一份虛假的供詞,難道是朱巧云誣陷自己?羅雄說這不是事實,對審訊人員的提問,一概保持沉默。但是,審訊人員很有經驗,采取車輪戰,幾天幾夜不讓他休息。羅雄只要一閉上眼,他們就猛一拍桌子,大聲說:“想起來了嗎?”弄得羅雄實在吃不消,心想不招認眼前這一關就過不了,不如先違心承認,以后再說,于是審訊人員要他承認什么,他就承認什么,并根據自己任專案組長掌握的情況,供述了作案細節。中年人滿意地說:“這就對了嘛,抵抗是沒有用的,在記錄上簽個名你就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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