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新村是洋宮縣最富有的一個村子,村子的一角坐落著一棟七層大樓,這棟樓是村委會大樓。
村委會蓋在村口大路北側,大樓的院子北側是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和村委會里的燈火通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玲瓏是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歲,考上了大學生村官,回到了自己家所在的立新村的村委會,擔任村委會主任助理的職務。未曾想,她剛剛上任不到一個禮拜就神秘失蹤了。
四天前的晚上,村委會在大樓二樓食堂的包廂里辦了個聚會,一來給李玲瓏接風,二來給即將去鎮里上任的村委會主任送行。酒桌上推杯換盞地進行了三個多小時,在喝最后一杯團圓酒的時候,大家才發現李玲瓏不知何時離開了包廂,不知去向,隨身攜帶的皮包丟在了座椅上,手機被帶走了。大家找了一圈,沒看見李的蹤影,以為她不勝酒力,獨自回家了,便沒有在意??蓻]想到第二天一早,李玲瓏沒來上班,家人也稱昨晚李玲瓏并未回家。
這讓主任傻了眼,打李玲瓏的手機,一直關機。于是趕緊叫來了派出所長,動用了全所的警力,把村子翻了一遍,也沒發現李玲瓏。
四天來,李玲瓏的家人和派出所一直在找,卻一直沒有消息。
小張會計的發現,引起了村委會的高度重視,主任把村委會所有的人都叫了出來,把村委會院子后面的荒草地踏了個遍,果真在荒地中心地帶,發現了一具女性尸體。看衣著,確信是李玲瓏無疑。
之所以只能通過衣著來判斷身份,是因為尸體已經高度腐敗,呈巨人觀改變了。
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刑警部門已經介入了調查。村委會那天晚上參加酒席的人,已經全部被隔離問話。但大家的口徑都很統一,李玲瓏是自行離開食堂包廂的,沒人注意,且當時大家都在包廂里,并沒有誰有異常情況。
意見不同的是,幾名女人稱李玲瓏那天被主任和幾個男子灌了不少酒。但幾名男人卻一致稱李玲瓏并沒喝多,意識很清醒,他們敬酒,是因為李玲瓏是新人,而且是主角之一,所以按規矩,應該試試她的酒量。
我、大寶和林濤踏著雜草慢慢地向荒草地中心的尸體處靠近。林濤一邊走,一邊嘆氣“這哪有一點現場保護意識?現場全都給糟蹋完了。”
“你覺得是命案嗎?”大寶說,“我剛才聽說,村委會一樓的下水管道事發那天堵了,所以所有的衛生間都被停用了。我看啊,是死者來這邊小解,出了意外。”
“意外?”林濤說,“什么意外能死人?又沒水,又沒野獸的。”
“還有個問題。”我說,“即便是小解,也應該在荒地旁邊吧沒必要去那么深的地方吧?”
“女同志,害羞唄。”大寶仍然堅持他的看法。
荒草地的草成片地被踩踏倒伏,已不可能提取到現場痕跡。確定這一點后,我們快步走到了尸體的旁邊。
幾名技術員正在給尸體拍照。
大寶拿出一張李玲瓏的照片,看了眼,再看了眼尸體,說:“我死了,一定要火化。”
照片上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子,長發披肩,唇紅齒白,穿著一身職業裝,笑靨如花。而眼前的尸體,已經高度腐敗,頭發脫落了一半,全尸呈現墨綠色,而且膨脹得很厲害。眼球凸出,舌頭伸出了唇外,散發著一股惡臭。
“已經巨人觀了。”我說,“根據現在的天氣推算,大概死亡了三到四天的時間。結合案情,她應該是在那天酒席的時候死亡的。”
“死亡原因是什么呢?”大寶戴上手套,蹲下身來,拿起死者的一只手掌看了看,說,“指甲是紫紺的。你們說會不會是酒精中毒”
“你說她是小解的時候死的?”林濤說,“可是看起來,她的衣著很完整啊。”
“對啊,衣著這么完整,怎么會是兇殺呢?”大寶反駁說,“而且你看,手機在旁邊呢。”
大寶從一旁的雜草堆里拿出一個智能手機,手機是關機狀態。大寶按了按開機按鈕,毫無反應。
“沒電了。”大寶說,“你看,沒劫色,沒劫財,她又是剛來這里上任的,不可能有仇人。我看啊,多半是喝多了,暈在這里,酒精中毒死了。”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我擺了擺手,打斷了大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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