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舞池中的人瘋狂地扭動著,或者緊緊抱在一起,他們和我的目的一致,不同的只是方法。我努力瞪大眼睛,因為我看見了一個女人,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時金的新婚妻子汪怡,時金是我的哥哥,不過我更喜歡直呼其名,我不喜歡和別人一樣。
汗怡卻是一個和別人一樣的淑女,從她出現的第一天,便以模范般的賢淑、舉止得體贏得了所有人的注目和愛護。父母以最快的速度接納了她,當然,這其中應該也有我的功勞,我相信他們其中一個目的便是希望我能夠近朱者赤。
不過,他們真應該看看這個女人現在的樣子。她的笑容真放蕩,放蕩得爐火純青,我相信這絕對不是她第一次這樣笑??上碜∷哪腥瞬皇菚r金,那個人我見過,是這家酒吧的經理,姓蔡。
她和那個男人走進的房間是這家酒吧的經理室。我拿出手機,萬的像素足以清楚地捕捉到任何我想捕捉的畫面。
“嘿!你干什么?”一個保安不知從哪兒鉆了出來,抓住我的胳膊,他顯然將我當作了被酒精燒壞頭腦的小太妹,“這里不準外人進入!走!走!”
“我要上洗手間!你弄疼我了!”我噴著酒氣掙扎著。
“洗手間在樓下!”
我打量著他,是個挺帥的男生,如果他不是這么兇神惡煞的話,我是很愿意請這位帥哥喝上一杯的。
他把我拖到樓梯口,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幾乎是從樓梯上滾下去的。然而,我是不會讓這小小的阻礙毀掉我的計劃的。我從酒吧的后門鉆了出去,那里是一條堆滿了垃圾的小巷子。
借助又高又大的垃圾桶,我很輕易便爬到了二樓的窗口。窗簾自然是拉上的,不過窗戶卻并沒有關牢,這是老式的推拉式窗戶,我摸索到了一道用于空氣流通的縫隙,剛好可以容下我的一根食指。我用一只手攀住窗沿穩住身體,另一只手輕輕地撥開窗簾,往里窺視著。
房間很大,家具和擺設都價格不菲,辦公桌寬大得像一張床,背后一排文件柜布滿了墻壁,幾乎可以當衣帽間。
我看見了汪怡。她背對著我,姿勢是蹲在地上的,在她的正前方,一個男人橫躺著。
汪怡忽然轉過身,朝我所在的位置看過來,與此同時,一個男人的頭從她閃開的角度暴露出來。我看見了一對瞪得快要掉出來的眼珠子——那正是蔡經理。我還看見了一條繩子,纏繞在他的脖子上,他一動不動地躺著。汪怡殺了他!
汪怡目露兇光地沖了過來——她一定發現我了!
(二)
“不!不要!”我大叫著。一道光刺進來,我的眼前晃動著數個人影,幾分鐘后,他們的面目漸漸清晰,每個人臉上都寫滿焦慮。
“小銀,你可算醒了!”母親抱住我,時金扶著父親,不遠處安靜地站著一個女人。
我尖叫起來:“她!她!我看見了!我親眼看見她殺了人!她把那個人勒死了!快報警,報警抓她呀!”
所有人都怔住了,他們回過頭去看汪怡,她一句話也沒有說。時金走過去,輕輕地攬著她的肩,柔聲說:“別介意,你先出去一下吧。”
“別走!”我大聲叫著,指著轉身朝門外走去的汪怡,“她是兇手!你們明不明白我在說什么???”
母親把我按到床上,朝旁邊的父親使出一個眼色:“好了,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媽媽去叫醫生來。”
幾個護士沖了進來,她們像對待精神病人一樣把我壓在身下,母親逃也似的躲到一邊,她流著淚看著她們把冰涼的液體注入我的身體。
“那些都是幻覺,你的酒里被人下了迷藥,你爬到二樓,然后從上面跳了下來……幸好那樓不高。”時金說話的表情似乎仍然心有余悸,“小銀,你要永遠記住這個教訓,以后不要再去那些地方了!”
哼!迷藥?虧她想得出來。我冷笑著:“誰說的?汪怡?她在撒謊!時金你知不知道你老婆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根本不是什么好東西……”
“啪!”我的臉上挨了狠狠一記耳光。
“小銀,我不會勉強你去喜歡小怡,但她是你嫂子,請你最起碼尊重她。而且,你應該感恩,你這次受傷,要不是你嫂子托人找到了最好的腦科專家為你動手術,你現在還像植物人一樣躺著……”
我愣住了。如果她真的殺了人,怎么會傻到讓一個原本可以永遠閉嘴的證人重新睜開眼睛?
“那天晚上她在哪兒?你知道嗎?”我問道。
“你怎么了?”他狐疑地看著我說,“我和你嫂子去參加譚東的生日晚宴啊。我們叫你一起去,你又不肯去,結果自己跑去酒吧胡鬧,還惹出這么大的亂子!”
是的,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是汪怡表哥譚東的生日,我既然不喜歡她,自然也不會去給她的親戚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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