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趕到了現場,拉起了警戒帶。
經查,一輛黑色的英菲尼迪轎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從一條被野草覆蓋的小路駛入了樹林。
發現時,車門緊閉,車窗合攏。從車前擋風玻璃看進去,副駕駛座椅被放倒,座椅上躺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女孩兒穿著一件黑色的及膝風衣,胸前的扣子掉落,露出了里面凌亂的皮質內衣。女孩兒的口鼻處有血跡流出,已經發黑。
警方打開了車門,證實女孩兒已經死亡多時,死亡時間應在前一天夜里,即月日點到月日零點之間。
法醫對女孩兒進行了尸檢,在褪下女孩兒的風衣時,驚訝地發現,女孩兒在風衣下只穿了內衣和一雙黑色的吊帶襪。
而那套內衣是黑色皮質的。
在女孩兒的脖頸處,法醫發現了明顯的扼痕,口唇、顏面青紫,眼結膜布滿血痕,主檢法醫斷定,女孩兒死于機械性窒息。
從現場情況看,女孩兒生前曾遭遇性侵,尸檢也證明女孩兒生前有過性生活,在其陰道內發現了男性精液。在女孩兒的乳房上,發現了撕咬的痕跡。女孩兒的臀部也有被大力抽打過的痕跡。車內發現了大量某男性的痕跡。
現場遺留的證件顯示,死者林琳,歲,本市某大學旅游管理專業在校學生。 警方根據車輛的登記信息查到,黑色英菲尼迪的車主叫顧明。
警方依法傳訊了顧明。對于案發當夜的事情,顧明沒有絲毫隱瞞,表示每周末都是他和林琳約會的時間,通常周五、周六他們會在顧明長期包住的賓館度過。
月日晚,顧明和林琳來到賓館,兩人發生關系后,顧明沉沉睡去。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林琳已經不見了,同樣消失的,還有他的車。
對于死者林琳的著裝以及脖子上的扼痕,顧明承認是他讓林琳那樣穿,并在做那件事的時候造成的傷痕。常年高壓力的工作讓他在性事上漸漸失去了興趣,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往往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刺激到他的興奮點,比如虐待。但對于殺害林琳一事,顧明卻堅決否認。
相關物證的同一認定也很快就完成,在車內提取到的毛發等痕跡與顧明的相符。被害人林琳身上的指紋、齒痕、陰道內的精液都與顧明的吻合。盡管顧明一再否認自己殺人,但動機、證據鏈都已完善,在重證據輕口供的原則下,該案被迅速移交給檢察機關,提起公訴。法官最終將這個案子指派給了我們這個剛剛成立的律所。
在看守所,我們見到了本案的當事人顧明。
“顧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杰明律師事務所的主任律師簡明,我身邊的這位,是我們的副主任律師羅杰,我們兩個將擔任你的辯護律師。”我輕咳了一聲,說道。
顧明痛哭失聲說:“我沒有殺人!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別激動,別激動!”我連忙說,手忙腳亂地翻找著紙巾。
“簡律師,你可得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用了足足五分鐘,顧明才止住了哭,眼里滿是渴求地看著我。
一看到他的眼神,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從心頭冒了出來,他不是兇手。
“我相信你!”這句話,我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就是為這件事才來的。”
按顧明的說法,每周五是他和林琳約會的固定日子。他在學校門口接上了林琳,在市里逛了一會兒街,給林琳買了幾件新衣服,吃了頓飯,就和林琳到了賓館。
顧明這幾年生意做得越來越大,家里的那位卻到了人老珠黃、活該冷藏的年齡,他實在提不起興趣,就指著在林琳這具充滿了活力的年輕身體上發泄積攢了一周的欲望。可惜,這些年為了生意,顧明早在酒桌上掏空了身子,沒堅持多久就一泄如注,躺在一邊喘起了粗氣。過了不到十分鐘,他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后來那天晚上又發生了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顧明搖了搖頭,說等他再醒來的時候,林琳已經不見了。他以為林琳醒來后就先走了,可等他下樓才發現,自己的車也不見了,這才意識到不好。撥打林琳的電話,卻一直提示關機。
“為什么沒報警?”老羅問。
“不敢。”顧明說,要是報了警,這段關系就暴露了。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一大半要歸功于他老婆家里的扶持,這種事暴露了,老婆家里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你早干什么來著?!”老羅瞪著眼睛,“你不干那事能有現在這事?!”和當事人顧明的第一次會見就這樣結束了,和老羅一起走出了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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