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床上被淹死
年月號這天,刑警呂厚方接手了一個很奇怪的案子。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詭異的死法:室內干燥,通風良好,而唯獨死者方冠杰,卻以游泳的姿勢濕漉漉地躺在地板上,淹死了!
法醫杜盼盼對尸體解剖后,對呂厚方說:“尸體肺部有少量積水,身體未發現機械性的扼頸、捆綁等異常損傷,也無中毒跡象……初步斷定是被海水嗆死的。”
死者住在十八樓,近一個多月連續晴天,又沒有發洪水或者發生海嘯,他怎么會被淹死呢?那么,有沒有可能是他淹死之后,被移尸到這里的呢?杜盼盼冷靜地說道:“臥室是第一案發現場,尸體并無移動的痕跡。”
他們眼下所在的這個城市,是內陸城市,距離海邊有一千多里地,按正常人的思維邏輯判斷,兇手絕不會笨到千里迢迢地運上幾大桶海水來到這個城市,再將方冠杰泡到海水中淹死。如果方冠杰是自殺,那么更加不可能,他在跳海淹死后,尸體怎 么可能自動回到這里?這樓里每天進進出出這么多人,無論是運海水還是運尸體,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呂厚方去查了小區的監控錄像,這些日子根本就沒有人運過大量的海水進小區。
面對這種離奇的死法,所有的人都感到一籌莫展。呂厚方思來想去,最后決定,再去找毛二好好談談。也許他隱瞞了什么秘密也說不定。
毛二是第一個發現尸體的。這小子是個小偷,在月日凌晨進入方家偷東西。他提前踩好了點,知道這房子好長時間沒住人了。
他順利地用工具撬開了門,閃身進入屋內,正準備下手時,呆了——房間正中赫然躺著一具尸體!
本就做賊心虛的毛二立刻朝室外狂奔,一出門就和樓道里剛下夜班的婦女撞了個滿懷。他慌里慌張地往這女的胸脯上一推,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立刻以高分貝的嗓門尖叫:抓流氓啊!
就這樣,毛二被小區的保安們抓到了派出所。
“我沒殺人,真的!”毛二可憐兮兮地向警察們保證,呂厚方苦笑,要真說他殺人,他們也不信。這得多高的智商,才能想出來用這種古怪的方式殺人?毛二顯然沒有這個本事??磥?,他們只好從殺人動機的方面調查了。
二、彪悍的老板娘
方冠杰的妻子魯梅是飯店老板,當她大踏步地來到呂厚方的眼前時,虎虎生風,他立刻感受到了老板娘的氣場。
魯梅開門見山地說道:“沒錯,我恨死那家伙了。一天到晚就他媽的知道亂搞,跟發情的畜生沒兩樣。我想過一千種,甚至上萬種殺死他的方法。你知道嗎?當初我們是殺雞起家的。三分鐘我就可以干脆利落地解決掉一只雞,讓它骨肉分離。有時,我盯著菜刀就想,我是把方冠杰切片呢,還是剁塊……”顯然,她有殺人動機。
魯梅雖有殺人動機,卻并不承認是兇手,因為她只是嘴上過過癮罷了。審問進行了幾個小時之后,呂厚方已經揣摩到了這個女人的心思。她是挺恨老公的,恨不得殺了他,但是這種恨是由愛激發的,她更愛他。因為方冠杰喜歡“亂搞”已經十幾年了,魯梅從未曾向他提出過離婚,而且她開飯店拼命賺來的錢,大部分都交給了方冠杰。
“方冠杰有情人嗎?”呂厚方問了一個非常腦殘和狗血的問題。
“他……情人多得數不過來。不過,我也有情人,我們平時各玩各的。”魯梅的這句話把呂厚方雷到了。
順藤摸瓜是他的職業習慣,呂厚方得知魯梅有個情人叫呂正。兩個人好了多年,呂正為了她一直沒有結婚,死心塌地地在飯店當大堂經理,別處出再高的薪水,他都不肯跳槽。
呂厚方在呂正這個名字上畫了一個圓圈,他想,如果從情殺的角度考慮,這個呂正顯然是重點調查對象。
次日,呂厚方和杜盼盼化裝成情侶進入魯梅的飯店,他們裝作普通的食客,悄悄地展開了調查。
魯梅開的飯店主要經營粵菜。雖然價格奇貴,可就是擋不住賓客盈門。飯店大廳放了幾個巨大的水族箱,里面的海鮮悠閑自在,全然不知自己將成為別人餐桌上的美味。呂厚方眼前一亮:這里可是有充足的海水!
大堂經理呂正走過來的時候,呂厚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這是個儒雅的男人,身體偏瘦,面龐清秀,涵養相當好,每每遇到這樣的貨色,呂厚方就忍不住在心里感嘆:真正的對手來了!
三、彩虹冢
呂厚方實在想不通,像魯梅那么生猛的女人,怎么會和這種男人混在一起,完全口味不對路嘛!
但據呂厚方觀察,呂正望向魯梅的眼神確實很不一般,那種熾熱的眼神讓他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顯然,呂正和魯梅之間有曖昧關系。
魯梅的行蹤早就被呂厚方調查清楚了。方冠杰的死亡時間是月號凌晨兩三點之間,而魯梅完全沒有作案時間。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她正在飯店指揮一伙司機把遠路運來的海鮮一箱一箱地搬到廚房。司機,廚師,還有幾個搬運工,都可以為她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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