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幽靈!”何強停了一下,似乎在回想:“我剛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在飄動,影子上有兩點奇異的粉紅,如飄飛的鬼火般。”、深夜,蘇曉曉尖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她做了個可怕的噩夢。夢境很模糊。她只記得,在夢中,自己變成了一個瘋子,歇斯底里,瘋狂地傷害身邊的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么瘋狂,一個勁兒地揮刀亂劈亂砍著,仿佛在發泄什么?;蛟S,是她在現實中太壓抑了吧。好在那只是夢境,而不是現實。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睡衣已經被冷汗浸濕,粘在身上裹住了毛孔,有點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秋意正濃,冷風透過鋁合金窗戶的縫隙掀動深紫色的窗簾,拂在她身上,冷颼颼地寒意徹骨。好冷!蘇曉曉打了個哆嗦,身子縮進被子里,裹緊了被子。房間里很靜,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蘇曉曉有些害怕,習慣性地叫了聲:“秦怡兒!”沒有人回答。自己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嗡嗡回響,變小,消失,很快就恢復到那種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她更加害怕了。勉強提攝心神,從被窩里爬出半個身子,摸到床前的開關,按了下去。“啪”的一聲,燈卻沒有亮。是燈壞了,還是停電了?她感到孤獨無助。這時,她特別想念秦怡兒。秦怡兒是她的死party。兩人讀大學時就是形影不離的好友,同班同學,住在同一間寢室。秦怡兒性格內向,溫柔可愛,如一只聽話的小綿羊般。而她則性格外向,要強好勝,凡事都不甘落在人后。兩人在一起倒也相得益彰,性格互補,成為知心好友。畢業后兩人又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更是焦不離孟,衣食住行都在一起,仿佛一對親姐妹,以至于公司里吃不到葡萄的男人散布流言說她們是一對同性戀。她們也曾開玩笑說,如果找得到合適的男人,情愿兩人一同分享。要不然,情愿兩人都不找男人。但那僅僅是玩笑。她們不可能不找男朋友的。巧合的是,她們的男朋友也是一對死party。蘇曉曉的男朋友叫程軍,一個有著自己軟件公司的青年才俊。大多數軟件工程師只知對著電腦編程序而不擅長交際,程軍卻不是那樣。他幽默風趣,爽朗自信,在IT業如魚得水。公司雖小,效益卻不錯,小車別墅早就添置好了,就差一個合適的女主人。蘇曉曉第一眼見到程軍就被他迷住了。英俊的外表、紳士般的談吐、成功的事業,這么優秀的男人,又有幾個女人經得起誘惑?在一系列看似偶然的邂逅與約會后,蘇曉曉如愿成為程軍的女友。為了拴住程軍她學廚藝,變著花樣做菜給他吃;她美容健身,保持自己對男人的魅力;她看時尚雜志,讓自己的衣著打扮顯出品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程軍。她知道,像程軍這樣優秀的單身男人,不知有多少女人在暗處摩拳擦掌蠢蠢欲動,她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秦怡兒的男朋友叫何強,是程軍的死party,一個戴著深度近視眼鏡文質彬彬的軟件工程師。雖然嘴巴不像程軍那樣能說會道,但為人純樸,誠摯善良,對秦怡兒是言聽計從,給人的感覺非??煽俊K膫€人成了兩對戀人,因此經常在一起聚會游玩,培養感情。蘇曉曉側著睡有點累,翻了個身子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睡的床和平時有些不一樣。她以前睡的是張單人床,很小,有些硬,絕沒有這張床這么大、這么柔軟。該死的噩夢!那個噩夢把她的思緒全搞亂了,蘇曉曉這時才記起自己原來是來參加程軍的生日派對的。想到這,她緊張起來:程軍不會在生日派對中喝醉了酒吧?如果那樣的話,自己應該去照顧他,而不是埋頭大睡。她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心里緩緩升起一股寒意。作為女人,蘇曉曉的直覺非常敏銳。有一次,她與秦怡兒一起出去旅游,臨到旅游社安排的大巴前,她的直覺告訴她,坐上大巴她將遭到噩運。于是,她當機立斷,非但自己不坐,還態度堅決地拉住秦怡兒不讓她坐。那次旅游就這樣泡湯了,幾千元的旅游費也白交了。盡管如此,事實證明,她的決定英明無比——那輛大巴在旅游過程中出了車禍,旅客們死的死傷的傷慘不忍睹。這次的直覺,比上次要強烈多了。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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