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大步流星地走進辦公室,匆匆打開電腦,眼睛死死盯著顯示器上的三顆骷髏頭。
劉隊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隊計算機網絡監管中隊的中隊長。中隊成立時間短,人員少,但戰功赫赫,上個月連續端掉三個黃色網站,名聲大振,警員們歡欣鼓舞,正準備向上級部門請功時,突然今夜星辰網吧老板來報案,說是電腦突然全部莫名其妙地死機,重新啟動后,顯示器上彈出三顆骷髏頭,十分恐怖,網管員檢查了半天也找不出毛病。劉隊和副手李凡馬上趕到了現場。
這是一家大型網吧,多臺電腦井然有序,幾個人在給電腦開膛破肚找原因。劉隊隨手打開電腦,果然如同老板所述。老板哭喪著臉說,硬盤、主板和軟件全被破壞了,損失一百多萬元,說著大聲慟哭起來。劉隊見了解不到啥情況,就搬了一臺電腦和李凡回來研究。
劉隊看了好長時間也看不出所以然,眼睛倒是澀辣辣地疼,他讓李凡繼續觀察。不一會兒,李凡就興奮地大喊:“劉隊,快來看,這是三個字。”
劉隊一邊擦臉一邊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
“這是篆體字。”李凡指著骷髏頭說,“玉——蘭——兒,好像是一個女孩的名字。設計得真巧妙呀,像一件藝術品。”
無可置疑,這是一個有計劃、有預謀的案件,而且犯罪嫌疑人是個超級電腦高手。劉隊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他知道要啃下這塊硬骨頭,決非一件易事。但更加棘手的事情還在后面。這件案子還沒有捋出頭緒,又有幾家網吧報案,案情竟出奇地相似。劉隊急得滿嘴是水泡,和李凡再次來到今夜星辰了解情況。半天,老板才吞吞吐吐地說:“以前有個小伙子每天晚上都來上網,雷打不動,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不來了。案發前一天晚上突然又來了,一會兒又匆匆地走了。”
“他叫啥名字.”劉隊問。
老板漲紅著臉說:“因為是老顧客,沒有問過,也沒有登記。”
“這是嚴重違反規定的,怎么明知故犯.”劉隊說完,讓老板詳細描述這個小伙子的相貌特征。
劉隊和李凡又來到另外幾家網吧,沒想到他們都如夢初醒地說,案發當天或前一天確實有這么一個小伙子來過,上網時間都很短。
劉隊回去后立即對警員進行了分工:一組摸清小伙子的真實身份,二組請專家摸擬畫像,三組通知全市多家網吧,發現此人后立即報告。
第二天早上,劉隊剛坐下,李凡瞪著紅通通的眼睛跑過來,興奮地說:“劉隊,我把硬盤上的碎片整理了一夜,基本上可以認定是有人輸入帶有病毒的程序所致。這種病毒破壞力十分強大,不僅能把計算機里的軟件全部破壞掉,硬盤也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癱瘓,永遠不可修復。”
“太好了。”劉隊拍拍李凡的肩膀說,“不虧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呀。”
李凡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還沒有確定病毒和‘玉蘭兒’倒底有啥關系。”
這時,一名警員送來那個小伙子的電腦模擬畫像和個人簡歷。李凡看了一眼,感覺有些眼熟,又一看簡歷,大吃一驚。劉隊讓那名警員火速把畫像復印份發放到網吧。
下午,有家網吧發現了畫像上的小伙子。劉隊和李凡立即趕過去。在網吧老板的暗示下,李凡裝著無所事事的樣子在小伙子的旁邊坐下,打開電腦玩起了游戲。突然,小伙子的顯示器左下方彈出一個小窗口,他速度極快輸入幾行英文字母后,敲下回車鍵,窗口瞬間消失,又接著玩傳奇游戲,前后不過幾鈔鐘。這個輕微的舉動跟游戲配合得天衣無縫,不是十分專業的人根本看不出異樣。李凡激動得心都快蹦出來了,用眼角的余光緊緊盯著。小伙子又玩了一會兒,關機走了。李凡目送他出門后,馬上把那臺電腦的網絡線撥掉,打開搜尋病毒,但一無所獲。李凡吩附老板一有情況馬上報告。幾個小時后,網吧老板在電話里面戰戰兢兢地說發現了骷髏頭,所幸的是只有這一臺電腦。
在另一家網吧里,一名警員身著便衣攜帶著高分辨率袖珍數碼攝像機,暗中將小伙子的操作過程拍了下來。劉隊感到證據確切,制定了抓捕方案,警員們一個個磨拳擦掌,躍躍欲試。李凡不厭其煩地重放著錄像,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那雙靈巧的手上,神情嚴肅地說:“劉隊,他肯定有不在現場的證據。”劉隊不解地問:“難道有人做偽證.”“不,是他家的電腦。”李凡語氣堅定地說。
傍晚時分,兩名維修工打扮的人走進碧水云天小區。這個小區全部是高層建筑,住戶大都是事業有成者。他們徑直來到E座層室。
敲開門后,“你是王亮嗎.”劉隊翻著一個登記本說,“我們是檢查煤氣管道的。”
叫王亮的小伙子把他們讓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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