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日“合謀”,“皇軍”搖身一變為“黑軍”
年月初,就在日本即將投降前夕,“山西王”閻錫山在其臨時駐地孝義縣瑤圃村秘密會見了一位不速之客——日本華北派遣軍參謀長高橋坦。高橋坦向閻錫山透露了一個重要信息:日本不久即將停止戰爭,宣布投降。同時說明來意,想請閻作蔣、日之間的橋梁,從中斡旋,撇開蘇、美、英等同盟國家,直接向中國投降。獲悉日軍即將投降,閻錫山在心中馬上盤算開了:自己晉綏軍的戰斗力想來實在是讓人喪氣,無論是反蔣、反共還是抗日,都是見陣就輸。自己早年留學日本士官學校,這些年又親眼看到日軍在中國耀武揚威,日軍的戰斗力真是讓自己又愛又恨,要是能把這些投降的日軍網羅到自己的門下,那我閻某人何愁大事不成!
想到此,閻錫山不動聲色地說:“斡旋一事,一時不易辦妥。依我看,你們最好采取‘寄存武力’的辦法,最為有利!”閻錫山解釋道:“寄存武力的辦法,就是日本可把武力寄存在中國,日軍在投降前穿上中國軍隊的服裝,改成中國軍隊的番號,武器仍然拿在日本兵的手里,幫助中國軍隊進行‘剿共’。”對于閻錫山這一出人意料的建議,高橋坦未置可否。
年月,閻軍在上黨戰役中損失慘重,當時有“上黨一戰,閻軍實力損失一半”之說。這讓閻錫山加快了留用日軍的步伐。
閻錫山在日軍中實行的“合謀”,也立即得到一批日軍軍官的響應,其中以城野宏、巖田清一、元泉馨等最為突出。在將級軍官中,對留用日軍最為賣力的是元泉馨(后改名元全福)。此人原為日軍駐上黨地區第混成旅少將旅團長,日本投降后,他拒絕向八路軍繳械,并繼續對解放區進行掃蕩。當他得知閻錫山希望留用日軍時,即赴太原,直言不諱地向閻錫山表示:“我愿立刻脫掉日本軍服,改著晉軍服裝,充當一名前線指揮官,幫助閣下進行‘剿共’戰爭,至死而不悔!”閻錫山聽后立即引以為“同志”,并委以太原綏靖公署中將顧問。在元泉馨的引薦下,獨立混成第旅團旅團長今村方策(后改名晉樹德)大佐也投靠了閻錫山。
至年月底,閻錫山總共留用日軍約余名,對外宣稱萬余名,雖然人數不多,但其戰斗力遠非被收編的偽軍可比,閻錫山為此甚為得意,認為這次又做了一筆賺錢的買賣。殘留下來的日本人,開始被編成個護路大隊,實數約余人,分駐太原、榆次、清源、陽泉等地,歸護路司令趙承綬、副司令元全福(元泉馨)、參謀長于復國(巖田清一)指揮,擔任守護、搶修鐵路交通線和掩護運輸以及作為閻軍的機動預備隊,配合閻軍進行反共反人民的內戰。
閻軍官兵先稱該部為“哈依(是)軍”,以后又叫“黑軍”。“黑軍”之稱由此而來。
晉中一戰,“黑軍”損失慘重
年月,晉中戰役開始,人民解放軍華北野戰軍在徐向前的指揮之下,于平遙曹村地區一舉殲滅了閻錫山的王牌主力“親訓師”。閻錫山聞訊,捶胸頓足,如喪考妣。
元泉馨(元全福)見此,主動向閻錫山請命,愿親自率領由日軍組成的今村第總隊前往晉中增援,閻錫山遂命其立即率部出發。
徐向前立即抓住戰機,指揮人民解放軍把今村第總隊和第軍包圍于太谷、徐溝間的大小常村、三李青、西范村、南莊等狹小村落地帶,實施聚殲。
此時,元泉馨才如夢初醒,他要“與共軍決一死戰”,到頭來是自己死到臨頭了,不禁哀嘆:“沒想到徐向前這么厲害!”
預感到末日臨近,元泉馨走到趙承綬面前,恭敬地敬了個軍禮,然后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拿出一本平時寫就的詩集,央求道:“司令官閣下,看來局勢很危險,這是我平時寫的漢文詩詞,如果我戰死,請司令官閣下日后將這本詩集付梓以為紀念!”話音未落,一顆炮彈在院中爆炸,彈片正擊中元泉馨的腹部,自知難免一死,元泉馨扯過一塊破布,和血用中、日文寫上“大日本皇軍第十四混成旅團少將旅團長,太原綏署野戰軍中將副總司令元泉馨”,將布蓋在身上,舉槍結束了自己罪惡的一生。
太原解放,“黑軍”全軍覆滅
晉中戰役后,閻錫山為了死守太原孤城,把分散于特種兵中的日軍和目僑搜羅起來補入第總隊。年月,人民解放軍華北野戰軍和西北野戰軍一部發起太原戰役。
今村方策率第總隊主力和閻軍第師堅守牛駝寨陣地,看守太原東大門。
至此,閻錫山的“黑軍”終于全軍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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