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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匯園印染公司緊臨鷹城市北環路邊,總經理凌剛雖然剛滿三十歲,但已擁有兩千萬私有資產。這會兒,他把他的黑色奔馳小轎車穩穩地開到車庫,下了車,直奔車間。他的車間高大寬敞,兩臺百米長的平網印花機正一刻不停地在白布上印制著設計精美的彩色圖案。他見自己聘用的技術廠長江長福正在平網的一端仔細地驗布,便問:“江廠長,無錫那批布印好了沒有?”
江長福扭臉一看是凌剛,忙站起身說:“唔,凌總來了。無錫的布剛印完,現正在印廣州那一批布。”
凌剛松了一口氣,說:“天都黑了,你沒吃飯吧?走,跟我到門口的飯店喝杯酒。”他見江長福一邊用棉紗擦著手上的黑油一邊跟他走,知道他也餓了。
有個女工推著放著一捆布的板車從凌剛身邊擦身而過,凌剛只是瞥了她一眼,便發現這個女工頗為眼熟;他的目光移到了她的下身,見到她果然穿著黑網長統襪。他心里預感到了什么,對趕到他身邊的江長福說:“剛才過去的那個女工是不是我讓你找的那個?”
江長福神秘地一笑,說:“前幾天才招來的,你出差了,我讓她先干點兒臨時工作,等你來了再說。另外十名女工也已經上崗了。”
坐到飯店包間的八仙桌旁,凌剛想著那個女工的背影,心想,已經六年了,真快,六年沒見她了,她還是那樣與眾不同。他點了支煙猛抽了兩口,吐煙的時候感到渾身有些冷,抬眼看看門外,外面路過的人都是露胳膊露腿的,穿得都很單薄。是啊,快到八月份了,怎么會冷呢?他這才發現自己心里有些恐懼,才發現幾年來惱子里總也擺脫不掉那個女人抬眼看他的眼神。她還是那樣,一到夏天,她總愛穿黑色網狀的長統襪。她真是個謎一樣的女人。.aigushi.
“凌總,干杯!”江長福見小姐已把菜上得差不多了,舉起杯說。
凌剛楞了一下,回回神,才心不在焉地舉起杯喝了一口酒,心里安慰自己:該穩一點了,都過了而立之年了,不能想什么都露到臉上。他像往常那樣沉著臉,看也不看對方一眼,說:“你說說她的情況。”
江長福是個憨厚的北方人,精通技術,不太精通人的臉色,他也不看凌剛的臉,眼睛盯著筷子尖上的花生豆,怕它掉下來,生生盯著它放到自己嘴里,才“嘿嘿”一笑,說:“看把你急的。當時你在大酒店見到的這位小姐,正是從你們老家蘇州來的。我就按你的吩咐坐火車趕到蘇州。根據酒店老板提供的她的身份證復印件,我找到了她曾住過的地方。情況不好。聽說她六年前和母親住在一起的時候,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里被一個壞蛋奸污了。后來不知為什么她把孩子生了下來,她媽也被活活氣死了。她媽死后,周圍的人就不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
凌剛表面上很平靜,心卻隨著江長福的話起伏著,他怕露掉江長福說的哪怕是一個字。同時,他在心里默默地點著頭,就是她,謝曉薇,六年了,她的孩子肯定也是我的孩子。
江長福見凌剛迷迷癡癡的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吸煙,便問:“凌總,我不明白你為了這么個
凌剛深深地吸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口氣,喃喃地說:“往后你會知道的。記住,這事兒不要對任何人說。”
江長福似乎怔了一下:“你放心。我下崗這幾年來,要不是你重用我,給我這個金飯碗,我現在還在家受老婆的氣哪。”
凌剛望著窗外,面無表情地問:“當時你是怎樣把她拉過來的?”
江長福說:“在此之前我調查了她的家庭,她住在正興街號附號,是平房,一間房帶一個廚房。她的丈夫叫潘大新,和你同歲??伤倪\氣就不如你了。他現在家門口的馬路邊修自行車,而且,右腿,是右腿,走起路來明顯瘸。她的兒子叫潘旺,今年六歲,長相嘛,你別生氣,下巴有點兒尖,特別像你;大刀眉,薄嘴唇,也特別像你。當時吃飯的時候,我就問謝曉薇,每月開多少錢工資;她說包吃,每月三百。我拿出一張招工簡章讓她看,并說有一個倉庫管理員可以讓她干,每月八百,也管吃;不信到公司看看再說。第二天一早她就來了,她在廠長辦公室找到我,我領她到處轉轉,又領她到管工具的辦公室讓她看看,她就同意了。”
凌剛說:“沒想到你這么有心計,算我沒看錯人。好好干,干好了到年底我獎你一套商品房。”
江長福很興奮地站起身,雙眼放著光給凌剛斟酒,由于激動雙手有些顫抖:“謝謝凌總,我敬你一杯,我一定好好干。”
凌剛凝視著江長福,他很少如此凝視一個人,特別是他的私人雇員:“下一步你幫我一個忙,你和她的小孩混熟一點兒,想辦法到醫院打預防針什么的,弄點兒他的血,我要和他搞一個親子鑒定。”
江長福一驚,忙站起身關上包間半開的門,回身問:“凌總,那小孩是你的?你讓我調查她,我本想你可能想得到她,沒想到你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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